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325)
“如果没谱,我先撤,把你留下喂狼。”
张如意左右晃悠,挡住她的路,李海棠停下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调侃道。
她的药箱在马车上,被取下来,可是帐篷内的亮度有限,李海棠对伤口处看得不够真切。
“我去邻居家拿油灯。”
季秋紧张地咽着一口唾沫,上百只草原狼,万一发威,在场的村人活不下几个,他也只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娘子而已。
家里总共三盏油灯加一盏灯笼,还有一些零散的蜡烛,奈何蜡烛不防风还占地方,刚点上就灭了。
“我家的油灯不白借给你!灯油也得要银子的!”
李家村人中,有人梗着脖子喊一句,季秋定睛一看,差点气乐,火烧眉毛,还有人要钱不要命。
邻居一家极品,闺女在李老太太的牵头下,卖身上瘾,过不了穷苦日子,爹娘不以为耻,只要给钱,千好万好。
蓝衣的手冻伤,他要萝卜,都得给一笔银子。
或许对方觉得他是冤大头,人傻钱多,人也好说话,随口叫价一两银子,没一点负担。
“我呸,你咋不被狼吃了呢!”
提到银钱,最愤怒的不是季秋,而是刚醒过来的卢元卿,他还有心结没被打开,见对方在这个节骨眼有脸要银子,狮子大开口,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卢元卿一个斯文人,憋得满脸通红,学着泼妇骂街,喋喋不休。
“族长,您觉得应该要钱吗?”
李金琥是个小人精,双手叉腰,歪着嘴角问道。
此刻,众人的目的是活命,任何一个阻碍,侵犯众人的利益,都会引发其余人抱团,于是,季秋邻居被骂个狗血淋头。
帐篷内,萧陵川把所有的油灯点亮,而后接过一把银剪子。
今儿从早到晚忙乱,自家娘子还没休息一会儿,这会帮母狼处理上伤口和助产,怕是体力不支。
“娘子,我给你当助手,你吩咐着,我来就行。”
萧陵川俯下身,等待指示。
“夫君,先给母狼清洗伤口,然后剪掉一些毛发,把伤口露出来上药。”
帐篷里烧着炭盆,有点热,李海棠只是坐一会儿,就见了汗,好在身边有自家野人夫君帮忙,速度比有经验的立夏还快些。
夫妻搭档,片刻,伤口被处理好,她又喂着母狼喝了一些红糖水。
母狼很机警,一直在躲避李海棠按压它肚子的手,可能还有那么点的不信任。
“不行,不能拖了,不然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有危险。”
李海棠用油灯照亮,发现母狼已经开了产道,可是露出来的却是小狼的腿脚,怕是之前就一直难产。
母狼自己用爪子,把小狼塞到产道内,希望它能换个姿势自己出来,奈何,它没了力气。
“只能剖腹取子了。”
时间久了,小狼窒息而死,必须尽快接生。李海棠又开始准备,她傻愣愣地看了野人夫君一眼,问道,“夫君,你怕吗?”
剖腹取子,惊世骇俗,李海棠之前做过两次,一次是帮助活人,一次是帮助死人,而我现在,只能依靠自家野人夫君打下手。
但她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萧陵川怎么会怕?
“你先喝口淡盐水。”
萧陵川勾唇,轻轻地摇头,用帕子给自家娘子擦汗,一切都以她的身体为先。
两个人还是有点少,因为得把母狼放倒,做一个四脚朝天的姿势,还得至少出两个人帮忙按压。
“季秋算一个,另一个人……”
李海棠犹豫了,这场面,千万不能让产妇看到,蓝衣之前受过刺激,只能在张大小姐和卢二愣子之间选一个。
“我来。”
张如意自告奋勇,她家夫君就算了吧,万一晕在帐篷,碍手碍脚,她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
“好,你和季秋按着母狼,剩下交给我。”
李海棠说完,和野人夫君对视一眼,见萧陵川一脸坚毅,镇定点头,她收回目光,开始一系列的程序。
药箱中的麻醉药所剩无几,这个分量,只能保持伤口短暂的麻醉,若不尽快缝合,在过程中,母狼将要忍受锥心刺骨的痛楚。
或许是见到小狼降生,母狼温和地用头拱了拱小狼,又用舌头舔湿它的毛发,而后闭上双眼。
“死…………死了吗?”
村里的有刚下完小崽的牛羊,李海棠打发季秋去弄点奶水。
她缝合完毕,又在伤口敷上一层药粉,“没死,但是有点危险。”
母狼刚生产完,就算它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也要个十天半个月的。
当小狼被抱出帐篷,狼王当即迎上来,它看了小狼一眼,就要往帐篷内冲。
“别担心,它只是睡着了。”
李海棠用手抚摸母狼的毛发,见狼王没攻击的动作,这才真正地放心下来。
果然啊,狼都比一些人要重情义,明辨是非。
“我看,不如就把家里的柴房腾出来,让狼王一家休养一段日子吧。”
没有威胁,季秋放松精神,捧着奶水喂着小狼,而后又和李海棠商议。
他留下照顾狼王一家,为安全起见,蓝衣跟着张如意一起回鹿城,先在庄子上住一段时日,而后他在去接人。对这个安排,众人都没有异议。
第442章 旁观
帐篷内太热,李海棠的里衣湿透了,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她只得借了季秋家里的净房,用热水擦了擦身子,又换了一套里衣。
这边刚完事,就听门外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而这惨叫声,相当熟悉。
“夫君,我们救了母狼,狼群还袭击人了吗?”
李海棠面色淡淡的,说得云淡风轻,李家村人和她没一点关系,就凭那几句诅咒的话,她倒是希望那些嘴损的遭报应。
“咱们上山吧。”
萧陵川一脸漠然,心里想的是,娘子透支体力,他回去打算烤一只山鸡,而今夜,不能亲密了。
至于那些煞风景的人是死是活,他不关注。
夫妻俩刚出门,就见季秋领着狼王进入到柴房中,其内铺了稻草和软软的皮毛,放了一盆清水和灶间内剩下的鸡肉块。
“李海棠,李神医,救命啊!”
门外,叫声很是凄惨,李海棠脚步停了一下,后知后觉地道,“我想起来了,好像叫喊的是孙兴。”
萧陵川冷着一张脸,眸色幽深,对自家娘子和孙兴的过往,即便是知道二人没什么,心里还是有一丁点的介怀。
“夫君,你不是吃醋了吧?”
李海棠敏感地察觉到身边有些冷意,她好笑地摇头,野人夫君这方便有些别扭,他总是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小肚鸡肠,内地里却憋着。
原主和孙兴之间,有旧情,但是这和她无关,既然她变成原主,那些发生过的,就得带着,甩都甩不掉。
夫妻二人携手出门,就见李家村人冷漠旁观,谁也没说话。
之前众人怀疑,有人惹怒了狼群,才遭到报复,村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萧陵川,忽略了孙兴,谁也没想到他身上。
“咱们上山吧,我有点累。”
李海棠揉了下额角,用余光看,野人夫君果然紧张起来,扶着她的胳膊,面色紧绷。
“海棠啊,看在以前的情分在,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啊!”
孙寡妇双手捶地,失声痛哭,母子二人听说村人被狼群包围,心里正在发虚,躲在地窖里,奈何还是被找到了。
两只狼咬着孙兴的裤子,一路拖到了季秋家附近。
孙兴很是狼狈,棉裤破洞,露出里面破败的棉花,他吓得尿了裤子,涕泪横流,不住地喊叫。
母子俩不是李家族人,族长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管,相反破口大骂,“你们到底做啥好事了,连累一村的人?就该把你们都咬死!”
大冷天的,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受到如此惊吓,心里满是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