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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543)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李海棠做了个打断的动作,冷眼打量何宝珠,见她眼皮翻动,就知道是不是真晕,而是装的。

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不然就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有时候她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那些忌讳。

就好比原主的堂姐李秋菊,就对原主疯狂的嫉恨,宁可跟着同归于尽,也要让原主一起倒霉。

何宝珠想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李海棠不认为一个娇纵的大小姐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是,她也不会轻敌,人一旦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从不主动去惹事,事找上她,也会留有三分余地,有时候,会被误会为软弱,其实,她心里早有衡量的标杆,这是她作为医者的原则。

“咱们走吧。”

人救出来,并且带到地道,李海棠可以和师傅交代,至于别的,她无能为力。

不知道感恩的人,她凭什么去迁就?

李海棠根本不搭理何宝珠,张如意回头,冷笑两声,“自不量力!别人身份都没摸清楚的蠢货,长个脑袋,只为显着个高的!”

话毕,一行人继续前行。

等人走远,何宝珠才从地上坐起身,她眯了眯眼。

对一行人的恨意,已经超越了恐惧,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

何宝珠从来没往面具上面想,压根没认出来李海棠,但是她记住了张如意和五福。

磨牙半晌,何宝珠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咬牙摸索着向前走,对方的态度,是不可能回来找她的,她摸了摸自己却一边的头发,眯着眼睛想对方凄惨的死状,心里才舒服一点。

路上耽搁了会儿,到边城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李海棠让五福去马家村送信,自己和野人夫君,却去了城北大营。

“小少爷,您看谁来了?”

于嬷嬷欣喜若狂,把豆包抱在怀里,匆忙地往外走。

几日不见,于嬷嬷原本富态的脸,又瘦了一大圈,双下巴都没了。

豆包体力好,活泼好动,围着城北大营乱窜,于嬷嬷每日提心吊胆,就怕刀枪无眼,碰到了小包子,老胳膊老腿地跟在后头跑,差点散架子。

泗水城乱成一锅粥,宇文寿自顾不暇,应该没精力找麻烦。

夫妻俩商议,决定还是把豆包带回家,不然不在眼皮底下,也是不能放心。

“爹!”

豆包扑向萧陵川,扭过头,不理会李海棠。

“豆包,我是娘啊!”

李海棠张开手,又抱了个空。

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家野人夫君抱着小包子,随时准备接过来。

“娘是谁?”

豆包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李海棠,而后摇头,“你不是娘!”

李海棠差点哭出声来,包子才一岁多,因为她把豆包丢在城北大营,所以豆包记恨她了?

“我是你娘啊!”

李海棠试图耐心和豆包解释,“走之前,你不是答应娘了,等着娘来看你的。”

她上前要抱着小包子,结果被豆包拒绝,不仅仅是拒绝,豆包哇地一声就哭开了,往萧陵川的怀里钻,“呜呜……拐子!”

这年头重男轻女,所有有不少人家,生不出男丁,就打着花钱买的主意,所以,周边的拐子的特别多。

在村里还好,家家户户的娃子们都在一起玩,再者说,有陌生人进村,村里人都会跟过去看一眼。

然而城里就不一样了,平日爹娘去上工,只留下娃子在家看家,有不少拐子都在附近蹲点,而后用糖果,小玩意,骗着娃子,趁机掳走。

大齐这么大,拐走个小娃子,如大海捞针一样,对方把人卖到山沟沟,这辈子也不用找到了。

所以李海棠从小开始教育豆包,对陌生人一定要有点警惕心,不要轻易让人碰,被拐子拐走,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许是她教育的有效果,豆包才哭得凄惨,躲避李海棠的魔爪。

“娘怎么能是拐子呢?”

李海棠瞬间着急了,再次反思,还是自己对豆包的关注太少。

萧陵川抽了抽嘴角,在自家娘子快要急出眼泪的时候,淡定地提醒,“娘子,你那面具没摘。”

若是豆包喊娘,那才应该哭呢!

李海棠:……

“那你不早说!”

闹个乌龙,李海棠讪讪地,她从袖兜掏出小铜镜,照了照,难怪刚刚路过的士兵,看她的眼神很是怪异,还带着警惕。

到城北大营之前,萧陵川已经取下面具,而李海棠坐上了马车,闭目养神,把这个忘记了。

生豆包后,发现自己越来越蠢,可怎么破?

摘下面积,又在马车里换一套衣衫,李海棠再次来到儿子面前,这次豆包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笑得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小包子想自己呢,瞬间,她那空落落的心再次被填满。

抱起豆包,李海棠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亲,“豆包,最近都干什么了?”

“听故事。”

豆包搂着自家娘亲的脖子,又在她脸上蹭了蹭,而后,大声地道,“给妹妹听!”

于嬷嬷说了,他是哥哥,以后要陪着妹妹一起玩,他会带着妹妹骑大马,给她讲故事,这样,妹妹就会喜欢他了。

李海棠:……这都多久了,咋还没忘记这个事呢?她快速地瞪了萧陵川一眼,都是野人夫君,非要蒙骗小包子!这下好了,被揪住不放了!

第725章 赠予

回到边城,李海棠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都卸下去一些,尽管走了一夜路,腿都肿了,可完全不显得疲累。

听说要回家,于嬷嬷咧开嘴,片刻口想起自己缺了一颗的牙,赶忙用手捂嘴,道,“夫人,咱们带着小少爷回家,会不会有危险?”

之前来的那伙黑衣人有几十号,于嬷嬷彻底吓到了。

“不用担心,有人保护。”

城北大营人多,如今关闭城门,不和蛮子开战,士兵们明显松散下来,李海棠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太一样。

思来想去,她和自家野人夫君商议,还是决定把小包子带在身边。

“那老奴这就收拾包裹去!”

于嬷嬷转头就走,顺便拉上呆愣的白果,没点眼色的丫头,人家夫妻团聚在一起,她在旁边和木头一样杵着干啥呢?

来的时候,豆包的东西运了一马车,回程发现根本装不下,豆包的装备又多了,一大部分是云惊鸿派人打造的,还有一套雕刻小动物的木头桌椅。

豆包很喜欢自己的餐桌,每当到了饭点上,他就规规矩矩地在椅子上坐好,等候于嬷嬷端饭。

“夫君,你抱着豆包,我去看看流苏。”

李海棠带着五福,张如意着急去见蓝衣,没有跟到城北大营来。

流苏被安置在云惊鸿主帐的里间,天暖和了,窗户敞开着,挂着飘荡的窗纱。

流苏正坐在窗前,脸色蜡黄的,一手托腮,望着远方。

听到门口有响动声,她也没有回头,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流苏。”

李海棠顿住脚步,轻轻地唤一声。她的好姐妹有情有义,却因为一个男子变成现在这样。

还记得当年二人在黑市相遇,流苏是多么风光霁月的人,她的那匹招风的粉毛马,还有她嬉笑怒骂的模样。

如今,一切好像都远去了,她就坐在那里,好像是病体沉疴,进入暮年的老者,发间还夹杂着丝丝白发。

值得吗?为了云惊鸿,一切都值得吗?李海棠很想问一句。

流苏慢慢地转过头,光是这一个动作,就做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流苏,你还好吗?”

李海棠赶紧走到床边,要扶着她到床边,天虽然暖和一些,可也不能坐在风口上吹风,仔细染上风寒。

“海棠,你我都是医者,我这破败的身子,没有谁能比你我更清楚了。”

流苏侧过头,原本有些圆润的小脸儿,只有巴掌大小,倒是显得她眼睛更大了,只是里面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