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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603)

作者: 四叶莲 阅读记录

第二日,张天师的“预测”逐渐发酵,禹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街道上帐篷一个挨着一个,有些人不相信,不代表他们不愿意跟风。

别人有,自家没有,那人看自己,就和看死鬼一样,很是不爽啊。

一整日,没有任何风吹草动,但是晚上的时候,家里养的狗开始疯狂大叫,鸡鸭不愿意回到窝里,各处扑腾。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妖风,众人赶紧捂着家里值钱的东西,等候地龙翻身的到来。

一系列的异常,他们都开始注意,并且深信不疑。

就在这天的半夜,李海棠还没睡着,就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接着强烈地晃动,让她有头晕目眩之感,好像晕车,恶心反胃。

前后摇动的一两分钟,屋子晃了晃,那些不解释的茅草房子,全部轰隆隆地塌陷。

地震之后,没人哀嚎,百姓们看着自家的房子,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看来,张天师没骗人。

当然,还是死人了的,那些人前几日还嘲笑他们愚昧,结果就打脸了。

大街上,不少百姓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感谢张天师。

李海棠无语,她这种人,伟大而高尚,不但做好事不留名,还把积德行善的名头给了别人。

“禹城经此一劫,怕是要缓上两三年。”

总有不相信的,但是,这么做保住很多人的性命,李海棠认为值得。

她第一次觉得,爱看热闹,听八卦,也不是多坏的事。

地龙翻身后,下了一场大雨,衙门的人整体出动,在倒塌的屋子下挖人。众人不敢用工具,只能徒手,还有不少好心的百姓加入其中。

即便是如此,衙门统计两日,还是有几百人的死伤。

李海棠估计,地震至少要六七级,死伤比预料的少,那是因为大齐的屋子结构,还有,基本没有高楼。

受损失最严重的,是禹城的客栈,两层楼,不少住客被压到坍塌的楼里。

包括一行人投宿的客栈,就有人不信邪,最后死了人。

死的是一对小夫妻,约莫二十来岁,二人是带着儿女出门寻亲,得知亲戚早年就不在禹城,正要回家,刚在客栈里住一日。

事发的时候,做爹娘的感觉躲不开,就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一双儿女,最后被掉落的砖瓦砸头,一命呜呼。

“这可咋办啊,孩子可怜啊!”

伙计也没办法,衙门没收留人,他们也做不得主,两个小娃啥也不懂,大的那个好点,七岁的女娃,小儿子才三岁。

指望两个小的,也没法子给他们爹娘办丧事,还得有人帮忙。

地龙翻身后,就是考验亲情的时候,衙门忙前忙后,做出统计,无家可归的孩子,至少有十个。年岁小,不能做活儿,要么是没亲戚,要么是给亲戚,人家不收,不要拖油瓶,官差差点愁白头发,总要把人安置了再说。

第803章 质问

地龙翻身以后,禹城一片混乱中。官差管不了的,只能靠百姓们自己想办法自救。

好在,不少百姓跟风,都在外面搭建了帐篷,把粮食和一些重要的财物,从家里搬出来,这会儿除了房子塌陷,没有太大的损失。

有钱,有粮食,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壮劳力,下一步就是开始整修屋子。

好在这会儿是夏日,家里不能住人,还能继续睡院子里,睡大街上。穷苦人家都是茅草顶的屋子,地龙翻身,茅草掉落,人还能在草垛子下爬出来,而受害最严重的,反倒是那些能住得起砖瓦房的。

还有一些新翻盖的房屋,因为地基坚固,只掉落几块瓦片,轻微受损,客栈对面的茶楼,就是如此。

李海棠和茶楼的掌柜商议,把这里作为临时的医馆,在地动中受伤流血的百姓,可以到这边来包扎,不收银子。

听说不要银钱,茶楼门前排了长队,找李海棠看诊的人相当多。

有白果帮忙,五福负责递东西,效率还算高,而香梨和王婆子看着,很快也能上手,就这么从早忙到晚,日子过得很充实。

发生天灾,众人也没心情听书,说书人就每日闲着,跟着一行人一起忙活。

言谈中,李海棠和说书人熟悉起来,为此,还得知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说书人姓谢名武,家就住在大齐京都郊外,及冠之年,考中秀才,但是他本人对科考提不起精神,更加喜欢一些异闻,怪事,他和别人不同,别人是一听一过,不负责任,不管事情的真实性。

而谢武不同,喜欢追本溯源,了解事情的真相,在这之后,他就动起笔杆子,开始把知道的这些写在小册子里。

很多事,非常古怪,他又希望别人能知道,为此,才不顾家人反对,当起说书人。

“禹城离杨树村只有三天路程,我邻居路过,刚在杨树村回来,他去衙门旁听审案,一清二楚,不然,这等事,怕是和别人说,也无人相信。”

谢武说起村长和柳氏二人的关系,仅有的两个儿子全部惨死。

应了那句话,因果报应,并不是因为做爹娘的不伦,根本在于,他们没有教育好儿子。

错在,不把傻儿子当回事,其实再傻,有些本能还是懂的,对小儿子疏于管教,让他在村里当小霸王,以至于最后酿成悲剧。

李海棠非常认同,即便村长和柳氏不伦,为常理所不容,但是毕竟是自己家的事儿,关起门来,谁愿意管别人家的闲事呢?

碍不到别人,无人关心,就错在这二人人品上,为了自己的私心,无耻地算计花家。

“对了,谢老哥,京都杨序的案子,有什么最新进展吗?“

休息的间隙,李海棠又问起谢武,恐怕,他知道的是最清楚的了。

香梨放下茶盏,眼神空洞,她这两次都在尽量给自己找事做,才能不去想别的。只要提到杨序,她就魂不守舍。

“没有。”

京都有个商队,每月都去北地鹿城走货,路过禹城。

商队的人都号听书,只要来这边,必定到茶楼小坐,而杨序案,就是对方替他打听的。

商队的镖师们知道谢武的脾气,有个还是他熟人,因此打听的时候,不免多几分上心。

杨序案,闹得沸沸扬扬,京兆伊张峥大人,非要让大理寺给个说法,又把案件提交到刑部。

奈何,朝中混乱,官官相护,杜家又势大,根本没有人敢和杜家作对。

但是杜若和一个女子,女扮男装,跑到松鹤书院,和众多书生混在一处,名节肯定是没有了。

“她杀人分尸,那么狠毒,还想要名节?”

香梨很激动,嘴唇咬到发白,虽然这些她早就想到过,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这感觉又是不同。

她胸前起伏,心中愤恨。

“没有人敢当证人,所以,她只需要把一切推给下人就可以了。”

比方说,杜若和和贴身丫鬟说起,丫鬟忠心,怕自家小姐的秘密暴露,自作主张,找人弄死杨序。

这样,从始至终,都和杜若和不挨着,她不知道丫鬟做出这等事,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

谢武摇摇头,前段时间,商队来这边的时候,案子还没有了解,但是他们消息灵通,得知陈淳和杜若和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等百姓们遗忘此事,再把人接回来。

松鹤书院没受到影响,有几个为杨序鸣不平的书生,无端被人揍一顿,有的被破了相。

在大齐,对官员的要求,其中重要一点是五官端正,身体无惨绝。

被破相,即便是考中状元,也无法当官,官途戛然而止。

这就等于掐断了书生的喉咙,他们寒窗苦读,不就为考中进士之后,被授予官职,而后光宗耀祖?

经此一事,松鹤书院异常安静,再没有人谈论此话题。

香梨很低落,李海棠背着人的时候,小声地道,“如果你一直这样,也没什么用,杨序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爹娘,你俩是青梅竹马,所以,你还要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