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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鬼畜:夫君,求双修(118)

作者: 宫九格 阅读记录

何青阳瞧着目瞪口呆,忙拔了银针,主人家见人活了过来,喜极而泣,千恩万谢,要酬谢何青阳,旬墨微微一笑,自顾自走了。

何青阳此刻眼中只有旬墨,哪管什么酬谢不酬谢,他略一摆手,便追了旬墨而去,他要问一问,为什么头顶拍一掌便活了过来?

旬墨见何青阳胸怀仁义,也不藏私,一五一十的说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掌,其实暗运道家内劲,贯通气脉。当下也讲了功法要领。

何青阳不是神人,一时间哪里学得了那许多,便强行邀请了旬墨山上小住。

旬墨也不推辞,上了山,住到了显灵宫,闲谈之下,何青阳发现旬墨对丹道竟然见解超群,如此更不愿放旬墨下山。

二人一次上山采一株药草,那药草极其珍贵见血封喉名叫滴血草,何青阳早早算好日子,准备了鹿皮手套,玉瓶等物,待那药草成熟之时,割果取汁以入药。待见了药草,何青阳尚且在做准备,旬墨却将一种药草涂在收心,素手抓过毒果取汁入瓶。

何青阳惊得目瞪口呆,他一辈子也想不到有如此采药之法。

旬墨笑道:“不过小技尔,何掌门要学,墨焉敢藏私?”当下一五一十的告知,药性虽有相生相克之说,但也有极少数的药草是相生相离的,那滴血草虽然其毒无比,但天生不沾粉脂兰,以粉脂兰涂手,滴血草果汁丝毫也不会沾在人手上。

何青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药之一道博大精深,自己果然还是学的太浅。自此,令全观上下尊旬墨为师。

又住了一段时日,旬墨告辞离去,何青阳苦留不住,便惜别而去,好在旬墨已教了许多,够他学一阵子,也不好一直强留,只是一年中有无数日子在哀叹,旬墨怎么还不来?

众小道士听得耳朵起茧,故而,那日一见旬墨,那小道士激动万分之下,竟然连礼数也忘了。

旬墨与殷七七在太素宫住了一段时日,何青阳每日拉着旬墨讨论丹道,二人上山采药回来炼丹,殷七七跟在后面当采药小药童,炼丹小童子,从中学了不少知识,感觉所学更融会贯通,果然跟在大师身边打杂都修行。

她内心无比感叹,日子过得充实至极。

何青阳炼丹殷七七有幸见过,但觉工序复杂,无比慎重,从中可见何青阳是极其严谨之人,不然也不会丹道勇猛精进。

旬墨炼丹的阵仗却小得多,只有一个小小的丹炉,一小炉火便能练出丹药,旬墨只在自己房中炼过丹药,除了殷七七,连何青阳也未曾见过。

殷七七知道旬墨不是藏私之人,好奇问道:“何以不让何掌门见师父炼丹?”

旬墨眸光明亮,容光灿烂,笑道:“我丹道手法奇特,非寻常人可学,何掌门看见定然要问,这于他而言,有害无益,未免有失,不如不让他见到。”

殷七七更加好奇,“那弟子可以学吗?”

“可以!”旬墨温和答道,无比肯定。

此话听在殷七七耳中,如仙旨纶音,这意思是不是,她殷七七不是寻常人?

殷七七如此理解,大为兴奋,对丹道的兴趣也刷刷刷呈几何倍增长。

缠着旬墨又上山采了几次药,看旬墨炼了几炉丹药,收入玉瓶之中,也兴冲冲想要炼丹,却被旬墨制止,道:“待你法术大成,再学不迟,如今学,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殷七七对旬墨的话,深信不疑,只好作罢。

二人在太素宫居住的时日不短,这一修整便是两个多月,二人走过不少地方,从未住过如此长时间,殷七七便有些纳闷,问道:“何以在此处待如此之久?”

旬墨看着远山近水,神色悠然,饱吸一口山间灵气,才缓缓开口答道,“尘世之中,虽繁华迷离,却太耗心神,在此间修生养息,令人心神愉悦,流连忘返,可见,世间最动人的还是宇宙造化之物。”

殷七七听明白了,旬墨是真正懂得山水之美之人,是参透了人生三重境界的人,殷七七总有一种错觉,旬墨的境界比自己这两世之人高得多,而自己虽占据了一个神仙的躯壳,却是再俗不过的俗世之人,并没有多么高的自我领悟,如果说能站在山巅,纯粹是借势才有今日造化。

月迎仙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因是因非

如初到松鹤观,借了莲宿道长的势,得以名扬天下。

到了京都,借了清华公主的势,得以成为天下第一观观主吕至阳国师的师弟。

出了京都,则借了旬墨的势,才得以走到哪里都能被人青眼相加,友善相待。

实则自己,与这些人比起来,差的太远。

殷七七心中如此想,其实有些妄自菲薄。正是因为她看明白自己无足轻重,才不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谦恭可爱,诚心诚意,才能得到这些人的赞赏与帮助。

所以,世间还有一种难得,便是,明明那么美,却美得不自知,这也是一种境界。

如今已经五月,山中正凉爽宜人,旬墨与何青阳这一日没有上山采药,起火炼丹。

二人一株老榆树下相对而坐,品茗下棋,自得其乐,殷七七跟在一旁,也乐得清闲。

下完棋后,随口闲聊,便说到是非二字上来。

何青阳重丹道,相较于其他注重符箓方术的道派来说,更贴近民生,故而,何青阳的对是非的理解相当明确,是便是,非便非,虽偶有混淆,但仔细分辨,仍能判别出是非来,就如一株药草,有阳性,有阴性,阴阳不分的虽然也有,但极其少。若要细细品论,也能分出阴阳来。

旬墨则不以为然,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非之分,仅仅是站在自己的观点上,同一事物可以有许多观点,许多方面,若站在更高的观点,那时的是非未必就是此时的是非。

二人极有涵养,虽观点不同,但胜在都能心平气和,旁征博引,侃侃而谈。

殷七七从中受益匪浅,联想曾经学过的哲学知识,对比现在听到的,心中有所悟,不禁面露微笑。

殷七七站在旬墨背后,何青阳说服不了旬墨,抬头看见殷七七淡然微笑,不由笑道:“七七喜上眉梢,看来心中有所悟,不妨说来一听。”

殷七七能被旬墨收为弟子,何青阳自然不敢轻视她,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发现此子仙姿玉质,钟灵毓秀,天赋极高,比太素宫中的弟子们可强多了,可惜太素宫是个乾观,向来不收女弟子,故而,他心中喜殷七七极有灵性,却也只能眼馋而已。

殷七七笑道:“弟子想到了一些,只不知对与不对,不敢在道长面前胡言乱语,免得失了分寸。”

“但说无妨。”何青阳手一摆,示意无妨。

殷七七心中也喜欢这老道,笑道:“道长说是便是,非便非,便如一张纸,有正面,也有反面,可是此意?”

“孺子可教,能举一反三,正是如此!”何青阳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假若一张纸没有正面,也没有反面,只有一面,是否道长的道理便不通了呢?”殷七七问道。

“哈哈哈哈!”何青阳大笑。“贫道从未见过既没有正面也没有反面的纸,若果真如此,自然分不出是非,贫道的是非之说自然是不通的。不过,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一张纸呢?小道士可不能空口白牙,胡言乱语啊!”

殷七七笑道:“眼前便有,不用跋山涉水去取。”说罢,从书房中取来一张纸,裁出一张纸条,一面写上是,一面写上非,扭曲了一下,用胶水粘上了接口。

旬墨和何青阳二人不知她做什么,都认真仔细的看。

旬墨虽不知道殷七七这样做的缘故,但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并非无的放矢,便淡定看她折腾,而且,就算无的放矢又如何?他照样有一千种法子教她赢得面子,故而,从容不迫,宠溺无比的瞧着殷七七手指灵巧的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