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鬼畜:夫君,求双修(162)
殷七七眸光暗了暗,平静道:“回京都!”
吕云面现为难神色,道:“小姐,这里距离京都遥远,就凭咱们两个怎么也走不到的,不妨等旬公子回来,咱们再做打算。”
殷七七心中暗叹,眸子平静的看着吕云。
吕云面上浮起一朵红云,仿佛自己心事被殷七七看穿一般。
殷七七挪开目光,淡淡道:“我与他恩怨两清,你对他尚有救命之恩未报。可以留在这里等他。”
吕云咬了咬唇,道:“旬公子叫我照顾小姐,我定然要护小姐周全。”说罢,似松了口气,认命道:“小姐放心,旬公子虽然对我有救命之恩,但他对小姐如此看重,我照顾好小姐,便是报了旬公子的救命之恩。”
殷七七不意她想得如此开,淡淡道:“你舍得?”
吕云红了脸,捏着衣角摆弄了半晌,苦笑道:“小姐看出来了,我对旬公子的确倾慕,只是,旬公子是神仙样的人物,我不过穷苦人家的乡野丫头罢了,虽爱慕却不敢亵渎,照顾好小姐报了救命之恩,我便心满意足。”
说罢,也不管殷七七听进去没有。便转身去收拾行李。
殷七七看着她背影,摸了摸自己满头白发。
心中涌起一丝悲凉。
李挽澜,我要回京都了!你可好?
待吕云收拾好行礼后,二人退了客房,吕云想了想,还是给客栈掌柜留了讯息。
殷七七也未反驳她,仍由她为。
二人走的慢,殷七七一头白发分外扎眼,人人都要看她一眼,她此时面容看起啦三十岁上下。这一头白发与容貌极不相配,人人脑中都能脑补出一出大戏。
吕云听得好不尴尬,买了一个斗篷给殷七七披上,好歹遮住了那一头白发。
两人一路晓行夜宿,也不急着赶路,慢悠悠的走。
吕云虽然没出过远门,但心思细腻,很多事情都能提前想到,安排的周到。殷七七跟着她反倒没受什么苦。
旬墨留下的药丸还有,殷七七每日服食一颗,也不客气。
两人走走停停,不过走出滇南二百余里,就没有银子了。
殷七七自己身上也并无银两。吕云将旬墨给自己的银子再怎么节约着用,也只能再顶过三天。
殷七七本想画符去卖,试了一试,画出来的符全然没有法力。
她原本的法力不知不觉也消失了。
吕云想了想道:“小姐,不如咱们暂时先进城,待进了城之后,我看看能不能找户人家做工,挣些银钱,咱们再上路。”
殷七七默默的看了她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她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
忽然,便摇头苦笑了。
她与李挽澜,竟然连个定情信物也没有,不然自己好歹能当点儿东西,再去京都找他。
此时却什么都没有,只能靠一个小丫鬟,想办法来养活自己。
想想自己真的挺没用的。
好不容易能重活一世,竟然也活的如此糟糕。
吕云看出她难过神色,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好暗暗的下了决心,进城之后一定要好言好语的求人,好好找个活干。不然自己挨饿不要紧,殷七七那样的身子可禁不住。
月迎仙 第二百六十九章 贫困线
二人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吕云便急匆匆的和掌柜打听哪里能有活干。
打问好了之后,赶紧急匆匆的去了。
殷七七待在房中,只啃了一个馒头,她掰了一半,留下另一半给吕云。
她知道那姑娘什么也没有吃。
吕云的热心肠让殷七七心里涌起一丝温暖。
或许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糕。
待到吕云晚上回来的时候,哭丧着脸,她什么活也没有找到。那些大户人家要么需要卖身进去,能干的零碎活早被那些丫鬟仆从的亲友抢了。
她一个外来的想和人家抢,根本就没戏。
卖身?她倒不是舍不得自己,只是自己进去了,殷七七就没有人照顾。
殷七七如今的样子,她很不放心。
虽然殷七七看起来比从前好了许多,但也离不了人。
吕云的面上一派愁云惨淡。
殷七七递给她半个馒头,吕云有些惊讶,她红了脸,忙推辞道:“小姐,你吃吧,我自己今天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你不用给我留。”
话虽如此,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殷七七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神却不容置疑。
吕云慢慢伸手接过了馒头。赶紧吃了起来,她吃的认真小心,仿佛那是世间最好吃的东西,连馒头渣子也小心的用手接住,重新倒到嘴里吃掉。
殷七七看着她,心中一股酸涩。
第二日,吕云起床后,又想再出去碰碰运气。
殷七七想了想,自己梳了发髻,重新换做了道士的打扮。从包袱里整出一些自己不穿的衣衫,让吕云拿去当了。
吕云不忍心,殷七七道:“拿去吧,我本就是道士,这些闺中小姐的衣衫,已用不到了。”
吕云想了想,实在荷包浅浅,连今日的房钱也不够了,更何况连着不吃饭,殷七七的身子更好不了。
便狠心接过,跟掌柜打听了一番,哪里能当衣服。
那掌柜倒好心,猜出来二人没钱了,也怕她二人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行情,被人随便开了价,到时候付不房钱,亏得倒是自己。
便招手交过一个伙计,命他跟着吕云去了。
殷七七想了想,走下楼来问掌柜借笔墨。
掌柜一抬头,见是一个满头白发的道姑,看面貌尚且年轻,但那头白发却白的扎眼。
掌柜心中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张了张嘴,和气道:“道长有什么吩咐?”
殷七七道:“贫道想问掌柜的借笔墨一用。”
那掌柜忙道不敢,从柜台里拿出笔墨纸砚,擦了一张桌子,将东西摆好。
殷七七点头谢过,拿起笔,想了想,写下了一首词。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
她如今的字比起刚来时,好了很多,尤其曾经在道观中特意临摹过清华公主的字。
虽写不出清华公主字的神韵,好歹也能看的了眼,那掌柜对字的评价不高,看过词后,却连连惊叹,惊为天人。
“啊呀,这……这真是千古奇文,道长真乃大才,老朽佩服佩服。”
殷七七收了笔,淡淡道:“不是贫道写的。”
那掌柜啊了一声,那我吹捧了半天,也没见你反驳啊……心塞!
殷七七吹干了墨迹,向掌柜道:“贫道初来乍到不懂行情,敢问掌柜这首词,卖的话,能卖多少银子?”
掌柜的吃了一惊,似乎想不到殷七七会如此说,“方才道长说,这词并非道长所做。”
“我那位朋友已经去世,这是他的遗作。”
掌柜的哦了一声,心道:看来八成是这位道长所做,说那位朋友病故的时候,她面上可没有一分悲痛。
想了想道:“若卖给书馆,这词不过百八十两,若卖给青楼,那可值不少钱。道长若是不缺钱,不妨卖给书馆,将来出书,也是名扬千古的好事。卖给妓馆,卖价虽高,不过道长品行高洁,想来不愿。”
殷七七看着掌柜的,认真道:“掌柜的说得对,那就卖给青楼吧!”
掌柜被噎了一下,面带尴尬的看着殷七七,额,貌似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啊。
我说的对的,不应该是把诗卖给书馆吗?
她应该没有听到自己夸她品性高洁吧,应该吧!?
掌柜咳嗽了几声,默默的看着殷七七。
殷七七写了词,又聊了几句,感觉很是疲惫,便拜托掌柜的把诗词送到青楼去问问价,自己回到楼上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