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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凤栖天下(21)

作者: 青青子衿 阅读记录

至今以止,米莳三也没查清,其中究竟是什么古怪,她唯一察觉的,就是米家村的男人们,个个都是练家子,看似像农耕村夫,可实际上,却没有没有谁很简单。

百转千回里,了空得意的扬了扬眉:“和尚我从来不打妄语,我说有,那肯定就有,想学那就要看你的诚意。”

米莳三收起杂乱的想法,笑了两声:“那了空师傅,想要的诚意是什么?”

“看我心情啦。”了空大笑。

靠!她被耍了,米莳三脸黑。

“了空师傅现在就心情很好啊。”

“谁说的,我他个奶奶的背着这么重的观音,还要走这么远,我心情能好?”

“……”

米莳三无语凝咽,好吧,钓味口的死胖子,你高兴就好。

从米家村到浮宁县,如果乘牛车的话,大概是两个小时左右,马车则要快些,一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可如果步行,就需要两到三个小时。

他们是晚上十点下的跃子岭,等到了浮宁县边上,已经差不多子时,也就是十二点左右。

远远地,了空放下观音像,搭着手站在城外凉亭瞭望,只见五百米处,城墙高约十几米,也就是三层楼高的样子。

古代的城池,大多都是四方城,浮宁县也不例外,虽是夜半,但四个城门口,都有人站岗,虽隔着远,但从微弱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巡逻的守城兵,三、五成行的在走动。

“你说,在哪挖。”

米莳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缓了缓就指向主城门前一百米处的霞江边。

“就那吧。”

据她所知,大燕的城池,除了省会以上的大城,县级以下的城池,常年累月只开南门和北门,用以上下流通,想四门全开,那只是在特殊的时候。

也就是说,平时老百姓进出城,就只有一个选择,要么就是南门进,南门出,要嘛就是北门进,北门出。

而比起北门,浮宁县南门的人流更多,因为南门的前面,有一条河,从西往东,直流长江,这条河也就叫霞江,城外人口最密集,也距离最近的村庄,都在霞江往南,比如说邓家铺,米家村,吴岭,望乡台等等。

“好,你跟着我。”了空跳下凉亭,背起石像就领着米莳三,一直走到霞江边的主路旁,这才小心翼翼的停下。

“就挖这吧。”米莳三轻手轻脚的原地走了一圈,就站在主路边踩了踩,示意了空往她脚下这个位置挖。

平时浮宁县的达官贵人,都有驴车马车行驶出城进城,若把石像埋在中间,反而不美,只有埋在主路的边上,等豆芽长起来,就能造成一种,观音自己无缘无故破土而出的神迹。

了空抓起锄头,往手掌上吐了两口唾沫,就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

米莳三偷偷往他头上仔细看了眼,就见微弱的月光下,了空背着石像走了三个小时,竟然都不见出汗,而且连气都不喘,就能直接上手挖坑,可见这身体素质,那还真不是盖的。

武功啊,真心不错。

而此时,凉亭的顶上,忽然春风刮过,一道人影半蹲在哪,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们,直到了空挖好坑,米莳三铺好泡出芽的黄豆,然后再预埋下一根空心毛竹,半蹲在的那人,才悄无声息消失。

直到了空填好土,并用拖来的树枝,将地面抚平,并做到了无痕迹后,拖起米莳三往回走了,那人才突然出现,在挖好坑的位置,踌躇了许久,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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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硝盐

次日一大早,米家村往东的草庐外,一名少年一如既往的开始练剑。

他白衣胜雪,衣袂飘飘,薄如蝉翼的广袖,随风舞动,迤逦着剑花,一招一式翩若惊鸿也婉若游龙。

若仔细看,还能发现,少年手中的剑,也同样的薄如蝉翼,剑光似雪,剑身也似雪,唯有那剑柄,是乳白的暖玉所制,还雕有猛兽图腾,同样的雪白剑穗,随着少年的勾、挑、扫种种反转,而随风轻扬,似有冷香剑气横扫四周。

这儿说是一间草庐,可其实它是一座庄园,庄园的主人姓颜,而少年也正是那位颜六公子。

练剑练的差不多时,一个穿着藏青长袍,身形消瘦,如文人打扮的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树下,恭敬的冲少年作了一揖。

此人叫姜其昌,有一对外八浓眉,眼角平缓,五官谦和有礼,在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唯有嘴唇厚的不太协调,也正因为厚,所以又显的大气沉稳。

“主子,昨晚妫烈回来时,看到一件事,觉得非常有趣。”

少年挽了个剑花,收放自如的将剑缠到了腰上,刚还给人冷香凌厉的剑气,瞬间隐没到了腰带之中,那雕了图腾的玉柄,也成了腰带上的盘扣,温玉而儒雅,不仔细看的话,谁也看不出,那是一柄软剑做成的腰带。

“水。”少年轻轻的启了启唇,不知从哪就钻出两名丫环,端着茶杯以及冒着热气的手帕,毕恭毕敬的在少年前面,高举头顶。

姜其昌微笑的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接道:“数天前,我听妫烈说,他救了米家村,米万田的孙女米莳三,昨晚,妫烈发现她,和了空和尚混到了一起,还假装成了一个小和尚。”

少年眉眼未动,端起水就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其云淡风轻的表情,好像压根就对姜其昌的话,不感兴趣。

可姜其昌却没半点负担,好像他就是来话家常的。

“他们二人,应该是从跃子岭下的山,背着一人高的观音石像,一直到浮宁的南门口方向才停下,然后在霞江以南的主路边,挖了个坑,并将那观音石像埋好,二人才离开。”

“了空的行迹令人玩味,也毫无头绪,所以属下特地前来示意,要不要差人去查探一二?”

颜六拿起手帕,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指尖,然后柳叶般的剑眉轻蹙,低声道:“让妫烈去盯着吧。”

“是。”姜其昌应了一声,拱了拱手,就欲退下。

就在姜其昌快退到环形拱门外时,颜六忽然道:“她的伤全好了?”

被问的姜其昌微微错愕,方才明白,主子问的是米莳三。

“应该是,昨晚天黑,妫烈看的并不太清楚。”主子怎么会,忽然关心米莳三的伤势?

这很诧异,难道是因为妫烈救了她一命,所以主子才随口一问。

可没想到,颜六下一句便云淡风轻的道:“看来,她运气挺好。”

颜六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但姜其昌会唇语,只是稍稍一琢磨,就看清了这句话,顿时,他的错愕加深了几分,随后恭敬的低下头,不敢再多有揣摩。

要知道,主子现在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已经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那怕他再是主子的心腹,也不能随意揣测。

“你退下吧。”颜六敛了敛眉,神色不变的挥退了丫环。

只到微风徐徐,将他迤逦的广袖吹开,方才闲庭信步的转身回了房。

……

离米家那些人很远,米莳三就感觉,这生活充满了希望,天是蓝的,树是绿的,就连水也是甜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破庙里没有铜镜,她身上的伤痂正在落脱期间,仍然不能沾水。

接连小半个月没洗澡,米莳三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痒的厉害,每次看到水缸,她都有强烈的冲动,要跳下去好好的搓出一身泥来。

“臭丫头,你脸上的痂掉了两条,这个给你,宁哥儿让你自己多擦擦。”了空把一块烧热的野姜片,丢到她面前。

米莳三拣了起来,像是不经意的往他怀里扫了一眼,只见宽大的袖袍里有些鼓,东西还颇有棱角,依稀能见白色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