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18)
待曹初离去,曹操独自一人坐在亭中,自斟自饮。
恍惚间,边上的侍人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
许都并不平静。
几日后,荆州那边的探子传来一道消息。
孙策攻下了庐江。
说到底是刘表和孙策之间的矛盾,但在这种群雄混战的时候,不插一手都说不过去啊。
于是曹初就把主意打到了刘表的邻居、也就是交州牧张津的头上。
张津虽然在历史上声名不显,死的也很早,但他的两个朋友却非常有意思——袁绍和曹操。
虽然明面上似乎没什么交情,可曾经却有人给曹操推荐过张津,并且还说此人可以帮助朝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非常明显了。
朝廷在许都呀,再加上他和曹操的交情,不难猜测这二人私底下曾有书信来往。
而且张津和荆州牧刘表的关系也不好,两人连年交战,确实为曹操牵制了一部分荆州兵力。
曹初决定再去一趟荆州。
然而曹操拒绝了,这还不止,他甚至把曹昂拉了过来让他管教妹妹。
由于前科严重,曹初甚至还被严令禁止出许都半步。
这就很令人难受了啊。
“女公子请回。”城门守卫板着脸。
“我出去打猎都不行?”
“不行。”
“好罢,我回去了。”曹初无奈转身。
试探了几次没成功之后,曹初只能装乖。
见她没再表露出想出去的意思,曹昂这才松了口气。
唯一知晓内情的曹丕默默转身。
……
所有进出的人几乎都要被检查,曹初自然不会选择大摇大摆地出去。
但她会藏呀。
恰逢曹熊生病,于是曹初和府内侍人光明正大地踏进了医馆。
府内有药,只是其中一味不太够,需得来医馆取。
张机此时正在忙着给人诊脉。
“我去寻访里头的友人,你先回去。”曹初转头对侍人道。
侍人应下,不疑有他。
待人走后,曹初蹑手蹑脚地找了个无人的地方,从窗户一跃进了屋子,混入车队之中。
果然,待到正午,就有人开始把车拉往许都外面了。
有些药用的多,需要大量购置,这才三五不时会有人运出运进,曹初在和张机讨论建医馆的时候就摸清了这一点。
车开始被拉动,曹初屏住呼吸躲在里头。
“今日这牛怎么走的比往常慢些?”赶车的车夫很疑惑。
曹初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另一个人笑道:“自是你吃胖了!”
“胡说。”车夫一瞪眼,“昨日俺家媳妇还说俺瘦了呢!”
另一个人无语:“我不过是说笑而已,这牛许是没吃饱,一会儿出城歇息的时候给他喂些。”
车夫唉了一声:“旁的没有,歇息你倒是惦记着,懒得很。”
许都城门。
守卫一拦:“可是医馆的车?”
车夫忙不迭点头:“正是,送药的车嘛,除了药味儿也没什么东西。”
守卫刚要放人,却听旁边的人严肃道:“依照惯例,你等须得下车查验,才可放人。”
车夫央求:“查验得把上面的东西给掀起来,这多麻烦呀,您看……”
守卫“蹭”地一声拔了刀。
车夫吓得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颤着声音连道:“小人不识好歹,您请,您请。”
第22章 衣带事泄
城门口的守卫见他识相,收刀入鞘,一挥手让人上去检查。
上面层层叠叠的东西放在一起,确实有可能躲人。
守卫“唰”地一下把东西掀开,随即合上,下巴一点:“走罢。”
车夫忙不迭应了:“多谢,多谢。”
此时,趁机掰断木头一溜躲到车底下的曹初惊魂未定,一动都不敢动。
“等一下!”城门口的守卫又道,“这车底下还没查呢。”
曹初扒着底下的杆子欲哭无泪——许都的守卫什么时候这么严格了?
“车底下还要查啊。”上前检查的守卫瞟了车夫一眼,“算了吧,量他也没那个胆子。”
城门口的守卫严肃道:“司空有令,你敢不从?”
检查的守卫无奈上前,口中嘀咕:“你这厮想折腾人就直说,司空也没让扒人家车底啊……”
“可是医馆的车队?”郭嘉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郭祭酒。”守卫转身。
郭嘉抬袖,提醒道:“前些日子司空进宫面圣,陛下正病着。”
守卫秒懂,一挥手:“放行!”
曹初暗自松了口气。
郭祭酒真是个大好人!
谁知郭嘉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守卫殷勤凑过去。
郭嘉的目光扫过车队,最终停在了某个地方,笑道:“这牛有问题。”
车夫一愣:“这……啥子问题啊?”
郭嘉持扇,随意一指:“它是不是走得比往常慢些?”
车夫点头如捣蒜:“诶,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便是它的问题,还是回去换了牛再走罢。”郭嘉的神情令人十分信服。
车夫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种毛病,感激道:“多谢祭酒!”
随即调转车头回城。
曹初眼见着许都城门离她越来越远,一脸漠然。
郭!奉!孝!
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她哪里看不出来郭嘉的用意,定是早就发现了端倪以此劝她回去。
郭嘉回头望了一眼,唇角微弯。
……
曹初一脸没事人似的回了司空府。
曹丕见了她,微讶:“被拦下了?”
曹初点头:“太严了。”
曹丕劝道:“你可以跟着商队一起,安全些,不必一个人去。”
曹初回头瞄门外,见没人才转回来:“商队的目标太大,容易暴露。”
就在曹初纠结的时候,宫里来了个小黄门。
“何事?”曹初疑惑。
曹操这会儿还在宫里呢,难不成出事了?
那小黄门一跑过来就抛出了个吓人的消息:“曹司空在宫中遇刺!”
曹初一听——这还得了,当机立断准备冲进宫去。
然后那小黄门又慢悠悠地抛出了一句:“不过曹司空没事。”
曹丕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把人拉过来揍一顿的心情:“去内城。”
当然,内城的宫门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二人只能立在外面等。
“阿姊莫忧。”曹丕自己都担心着,勉强安慰道。
“先前师公出事的时候阿翁应当已经有所准备。”曹初分析。
曹丕垂眸思索:“师公……”
半柱香的时间后。
曹操出了内城,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没事人的样子。
“阿翁!”曹初上前绕着他转了一圈,“宫中怎么会有刺客?”
曹操眯眼:“无妨,我已遣军队去拿人了。”
其实这些刺客连曹操的身都没近、就已经被不知什么时候潜入宫中的王越给一剑毙命了。
剩下准备兵变的人也被早有准备的曹军围了起来,密谋行刺的董承和种辑等人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曹操反客为主。
曹初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没问,陪着曹操回了府。
司空府。
“阿翁,他们为何要选在宫中行刺?”曹初问道。
宫里面守卫基本上都是曹操的人,而且还很森严,这不是傻了么。
曹操闻言笑了,观其面色似乎还有些讥嘲之意:“子劭可听过何进此人?”
曹初点头:“听过,就是当年的大将军嘛。”
“那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曹初托着腮回忆:“似乎是被骗进宫杀死的。”
十几年前,当国都还在洛阳、在位的皇帝还不是刘协而是他兄长刘辩的时候,那时的大将军何进简直是大权独揽,风光一时。
何进想要诛杀宫中宦官,跟手底下一堆人商量半天,磨磨蹭蹭就是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