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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6)

作者: 有绯 阅读记录

望着信上端端正正的汉隶,他的神情在那一瞬间顿时变得阴云密布。

翅膀硬了,胆子不小!

……

“往南是扬州袁术,往西是荆州刘表,往东是徐州吕布……”曹初拿着粗略的地图思索。

刘备这会儿投奔了曹操,被表为豫州牧,正在跟吕布两军相持。

正在思索着呢,曹初却忽然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在这种没有治安的地方,盗匪之类的人实在是多如过江之鲫。

“小娘子要往哪里去?”领头的人笑道。

曹初没理他,继续往前。反倒是一旁的随从一副想要上前拼命到底的样子。

果然,几把白花花的环首刀横在了她眼前,泛着阴冷的杀意。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倒是硬气的很。”那人摇头,状似怜悯道。

“休得无礼!”曹初身边的几个随从也相继抽了刀。

曹初默默握紧了佩剑:“都一边去。”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迎敌。

与她锋刃相击的匪徒只觉眼前的剑尖密集而迅捷,气势如虹,堪称绝无破绽!

她的剑势并非以力见长,招招都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

刀光剑影,伴随着金属划破空气的呜声,一点寒凉已至颈侧——

第一次杀人,曹初倒是格外冷静。

或许是一早就知道她根本避免不了这个,又或许是在这个年代生活了如此之久,变得麻木了。

青锋泛着寒芒,鲜血飞溅。

围攻她的人早就能跑则跑了,余下的也瞬间被收割了性命。

似乎是第一回实战无法收放自如的缘故,她的剑势不但没有停滞,反倒愈发凌厉猛烈了。

远处,与童渊结伴而行的王越瞧见了她使剑的路数,登时讶异地睁大了眼。

——他早在董卓乱洛阳之时就隐居不出,又什么时候教过这么一个女娃儿?

第7章 水镜先生

王越边上的童渊也咦了一声,捋着白须:“这便是你收的那个徒儿?”

王越摇头:“不是她。”

快醒醒啊喂!他归隐山林的时候这女娃儿估计才刚会走路好吗!

童渊嫌弃他:“还剑术大家呢,你连你教过谁都记不清楚。”

远处,曹初收剑还鞘。

她身侧的随从也默默收起了血都没来得及沾上的刀。

见她要走,王越立即上前一拦。

曹初好奇地看着他:“何事?”

王越拢了拢袖子,作高人状:“你的剑术是谁教的?”

曹初眼珠滴溜一转:“反正不是你。”

王越眨巴眨巴眼:“……我也知道不是我呀。”

全场安静。

童渊及时上前打破了僵局:“我这老友见小娘子使剑的路子与他如出一辙,故才有此一问。”

曹初眼睛一亮,翻身下马和童渊互相见礼之后转头问道:“你姓王吗?”

王越点头。

曹初笑了,对他一礼道:“那就是了,我师祖就是当年的王将军呀。”

王越倒是很讶异:“你剑术比你那师父倒好上不少。”

曹初乖巧道:“不敢。”

“认亲”就在这几句话当中结束了,王越倒也没问她来历就把曹初带了回去。

对于一个剑术大家来说,不需要什么花言巧语,只消看她使剑的路数就知道师出于谁了。

让曹初讶异的是王越身边的那个人——童渊。

童渊擅枪,而他的名声倒是没有王越那么如雷贯耳,不过他教的三个人就比王越的弟子要有名气多了。

张任、张绣和赵云。

张任她倒是不怎么熟悉,可后两个名字曹初知道啊!

一个是上回让曹操在宛城险些吃了个大亏的张绣,另一个则是历史上在长坂坡单骑救主的赵云。

赵云先前在幽州公孙瓒那里,后来兄长病逝他才离开回来拜访童渊。

童渊召他上前,对王越笑道:“你常说门下没人能跟我这弟子打,如今可不来了一个,不若你们二人切磋一番?”

曹初睁大眼睛,望着眼前那足有八尺高、手握银枪的赵云,仰头仰得脖子都酸了。

赵云也有些为难——这不是欺负人嘛。

暴脾气的王越倒是不干了:“你这老儿忒不要脸,初儿分明比他矮上了一辈!”

而且赵云还曾在公孙瓒手底下效力过,已经成名多年,他的乖徒孙却连实战都是第一回。

童渊笑眯眯:“开个玩笑嘛。”

王越愤愤:“你自己一个人去荆州吧,老夫就不陪你一起了。”

曹初好奇问道:“为何要去荆州?”

明明许都也很好嘛!

童渊解释道:“荆州牧开设学官,广招天下之士,许多人都去那里避难。”

曹初闻言,掏出竹简默默记下。

——宣传是个重要的东西。

王越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个白眼:“装。”

徒孙不清楚其中内情,可他却知道这老头只是想去荆州游山玩水罢了!

童渊哎了一声:“别啊,一起嘛。”

一起去玩多热闹!

……

荆州。

由于附近没有战乱的缘故,荆襄之地在这个年代倒成了一处不错的世外桃源。

王越和童渊走在前面,而曹初和赵云则是跟在二人身后。

“山明水秀,必然隐士颇多。”童渊随口叹道。

“此处有两个隐士的名声倒是极显。”王越慢慢踱步。

童渊转头,却只瞧见他一脸“还不快来问我”的神情。

“哪两个?”童渊眼皮一抽,还是问了。

“庞德公与司马水镜。”王越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眉毛挑的老高。

王越当年在洛阳何等风光,也养出了自傲的脾气,自然不是很乐意去称呼一个素未谋面、不知底细的人为“水镜先生”,而直接喊“司马徽”又显得太不尊重人,若是称呼表字又没有那么亲密,便唤了“司马水镜”。

曹初听见他们的议论倒是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

水镜先生司马徽?

好耳熟啊。

此时,走在她身边的赵云莫名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几日后。

水镜先生司马徽是个名士,而名士就意味着有很多人会像他求学或是讨教。

于是司马徽就在自己隐居的地方另辟了个屋子,平日里用来教学生或是给他人解惑。

他方才想要推门进来,却只听里面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黄莺出谷似的,还带着点独属于小孩子的稚气。

司马徽顿住了脚步,立在门边好奇地听着。

曹初:“孟子曾云:民为重。可桓、灵二帝在位之时,其倒行逆施,放纵宦官乱政、外戚专权,流民与饿殍遍地、生灵涂炭……以致天下大乱也!”

司马徽点点头——说的确实是事实。

曹初:“幽州公孙瓒谋害汉室宗亲,冀州袁绍密谋废陛下而另立,扬州袁术僭越不尊、甚至称帝……”

司马徽叹了口气——确实是啊。

各地军阀割据混战,诸侯们各怀心思,而且这也是如今他隐居不出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里间的声音继续源源不断地飘出来:

“昔日洛阳之乱,公卿被害者甚众,百官尸首遍布朝堂,天子险为沦落……孰可救之?何人能救?”

司马徽刚想点头,却突然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微妙。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曹初继续道:“唯有曹公于危难之时秣马厉兵、讨伐贼逆,救如此倾颓之汉室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才管不了那么多呢,反正该扯匡扶汉室的时候就得把这面大旗好好扯起来。

司马徽:“……”

他眯眼,继续耐心地听了下去。

曹初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如今曹公正发布求贤令不久……”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想去的可以去啦!再不去等曹公手底下的谋士们立下大功就很难有你的一席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