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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85)

作者: 有绯 阅读记录

曹初拢了拢袖子,下意识地想按剑柄,却觉得腰间空落落的。

青釭剑似乎在昨夜就被她还给郭嘉了。

没剑佩着,曹初还是不太习惯,只得寻到她放剑的地方,打开剑盒想拿出她原来的剑佩上。

裙摆稳稳当当地随着步伐晃动,毛茸茸的围脖蹭在脸上,如朱唇色愈发显眼。

令曹初始料未及的是,甫一打开剑盒,最显眼的地方就放着被她还给郭嘉的青釭剑。

青釭剑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剑下还压着一张字条。

“带着吧,不要再还给我了。”

剑鞘上由工匠雕琢了精致的纹路,即使是在没什么光照的地方,也氤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

曹初的指端在青釭剑鞘上停留了许久,又犹豫着绞着字条,最终狠狠心,还是拿起边上的另一把剑佩了上去。

丞相府。

曹初去拜见曹操,顺口给他提了一回禁酒的事。

谁知曹操却丢给她一个竹简,笑道:“此事奉孝方才与我提过,你们莫不是先前就说好的罢?”

曹初浏览完竹简,跟见鬼似的抬起头:“这……丞相府是新来了一个叫奉孝的吗?”

反正不可能是那个奉孝。打死她都不相信郭嘉会提议这种事!

曹操淡定地捻着须须,表示非常理解。

终于有人和他一样感觉自己见鬼了呢!

只不过曹操是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这些话从郭嘉口中说出来的,受到的冲击力比现在曹初听人转述要大得多。

要不是曹操对自己的这个军师祭酒比较熟悉,说不准还会怀疑郭嘉被人掉包了。

曹初狐疑道:“真的?”

曹操深沉脸:“不假。”

走出丞相府,曹初细细品着方才的话。

时近中午,日头当空,带来一丝暖意。

曹初摸到郭嘉的书房,正瞧见一个侍人端着药碗推门进屋。

她立刻停下步伐,又往边上快走几步,悄悄立在窗外瞧里面的动静。

果然有乖乖喝药。

曹初不由点点头,放心走开了。

待她走后,郭嘉抬眸望向窗外,无声地笑了笑。

这些日子,曹初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虽然晚上依旧分被子睡,却不再去他喝药的时间盯梢了。而且腰上悬着的剑也换成了青釭。

过了几日,曹初恰巧路过,无意间望了眼里面的动静,眼神霎时一凝。

郭嘉正半倚在榻上,阅览着书卷。

然而,他的手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杯子。

第79章 不阻止你

平日里没见他用这个杯子,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如今难道又……

曹初怒气冲冲地推门进去, 一把夺过杯子:“你……”

郭嘉似乎早有所料,不急不缓地解释:“巴蜀之地有饮散茶的习惯,味苦而久留香,今已传至中原。”

曹初有些无措地松开杯子, 抿唇道:“抱歉,错怪你了。”

郭嘉顺势握住她的手:“无妨。”

曹初心怀愧疚, 并未躲开他。

郭嘉刚要开口提和好的事儿,却瞧见曹初似乎在寻着什么。

曹初仔细分辨着屋里的药味, 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药倒了一半。”

华佗最近不知在抽什么风, 开的药表面上看着还成, 事实上,真正喝下去的味道就连曹操都有点嫌弃。

恰逢上回郭嘉的身子受了些凉,于是华佗就给他开了另外的药方子, 加上调理身体的药, 一天得喝两回。

原本其实没什么,但这碗药甜的直冲脑门和喉咙, 还不是普通的甜, 而是带着怪味的甜。

最要命的是, 喝完之后, 哪怕再如何饮水, 连口含香料也没用, 依旧能感受到那丝要命的甜味。

郭嘉还想再挣扎一下:“另一碗药全喝了。”

“是吗?”曹初刚准备去命人再煎一碗药强行给他灌下, 正捏着拳头呢,却倏然睁大眼睛,怒道——

“郭奉孝你站住不许跑!!!”

……

关于这两人的谣言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

有传言说曹初和郭嘉原本关系就不好,成婚前那段时间只是唬人看的而已,一旦住一块朝夕相处之后就装不下去了。

更有甚者在揣度曹初和将军府之间的关系。

被大伙儿一致认为最离谱的传言就是——原本二人关系不错,只不过成婚当晚吵架了而已。

并且支持这种说法的只有丞相府里曹初的那群兄弟姊妹。

将军府。

曹初冷着一张脸进来。

正聚在一块的同僚们唰地抬头,忽又极有默契唰地低下去,议论声小了许多。

直到连曹初的影子都瞧不见,夏侯充这才小声嘀咕道:“你看她脸色难看的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只可惜将军府众人谁都没接他的话茬,包括孔桂。

没过多久,郭嘉也来了。

夏侯充眨眼:“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郭嘉就循着曹初方才进去的路走了过去。

夏侯充挠挠脑壳:“别不是去吵架的吧。”

屋内,曹初正在提笔处理公务。

她向来不喜欢在处理公务的时候还留着侍人在屋内,这里除了她算得上空无一人。

外面的人见了郭嘉没有阻拦,是以曹初抬头的时候正看见他施施然进来。

曹初见他不说话,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

郭嘉神情自然地走到一边给她磨墨。

指端莹润修齐,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墨色,一黑一白,对比鲜明。

曹初按住他的手,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别这样。”

郭嘉开口:“子劭何时与嘉如此生分了?”

曹初取出帕子,凶巴巴道:“手伸过来。”

郭嘉依言伸手,瞧上去毫不心虚。

曹初气笑了,恶狠狠地抓过他的手腕,细细擦拭他指端染上的墨迹:“你莫不是料定有这一出才故意为之?”

郭嘉眉眼一弯:“你既知晓,还帮我擦拭……”

曹初放下沾了墨的帕子,往桌上狠狠一丢:“那我不管你了!”

爱咋咋地!

郭嘉微微抿开笑意,笑叹道:“假的。不过是为你研墨,我还需要去算计什么吗?”

曹初手中的笔一顿,虽然依旧还是有点凶,态度却比起方才软化多了:“你看,你又骗我了。”

……

很快就要入冬,乌桓必然会南下劫掠,曹操的大军早已筹备完毕。

丞相府。

曹初正急匆匆地跑出去。

何晏晃晃悠悠地从她面前挪过去,身上的装饰用花枝招展来形容毫不为过。

曹初步伐一顿,想起上回何晏帮她躲过丁夫人惩罚的事儿,便笑着提醒道:“你收敛些,若是被阿翁看到可没好果子吃。”

曹操作风的确节俭,但并不代表他会苛待家小,平日里该有的还是会有。

哪怕谁稍微有点奢侈,如果他不光明正大的在曹操面前晃的话,曹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若是张扬成何晏现在这样,挨批都算轻的。

何晏却没对此做出反应,而是自顾自嘀咕:“阿姊这是被谁附身了吗?居然对我笑了……怪哉怪哉。”

他沉浸在自个的想象中,自以为小声地琢磨:“还是阿姊脑壳子摔坏了?天呐,千万别是这样……”

曹初:“……”

她转身:“不听算了!”

“诶诶诶?我听!”何晏抬手作挽留状,见曹初已经离开,复又失望放下,“多谢阿姊提醒,我这……也是看阿翁忙着才敢这么穿的,唉,还是换掉吧。”

曹初寻到华佗:“元化,初有一事相问。”

“子劭可是为了郭祭酒?”华佗挑眉。

曹初叹了口气,不太情愿地承认道:“正是,他药也喝了不少时日了……能扛得了往幽州以北的行军吗?”

华佗叹气:“难说,若只是路途颠簸倒是不成问题。”

曹初微讶,即便心里生气,却也难免担忧:“那什么才是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