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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93)+番外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林林,我只是知会你。”

“……”

他明白先生心意已决。

“那么,这件事,谁来主导?”他问。

先生答:

“阿谢。”

“他?”男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对方,“一个家庭医生?”

“所以我说,‘或许’有用。”

“那要是无效呢?!”

梳理着他指尖的先生微微一笑,低声说:

“也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柴林无言以对。

“还有,这件事。”苍白指腹蘸了点茶水擦掉他指间血斑,“不要让阿白知道。”

……

血红丝丝缕缕地溶解在水里,镜面诚实映出男人锋利细致的眼眉。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人。

藏着钻石的眼闪耀近似水银的微光。

“吴医生。”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微笑,薄唇微启:

“白少,好巧。”

虽然有些意外于他的态度,来者依然说出了那句早有准备的台词:

“柴林下手总是这么没轻没重,额头还痛吗?”

“不痛。”垂眸用擦手纸细细把水珠拭去,男人含笑扭头,“白少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大概是对他突变的态度感到疑惑,殷白稍稍收敛了些许姿态,“我周末在市中心的空中餐厅订了法餐,不知道吴医生有没有空赏光?”

“我倒是很愿意光临,就怕先生不给这个时间。”

完美无缺的微笑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吴谢将擦手纸丢进水池台旁的垃圾桶,又转身对着镜子拨弄额前的发丝,想稍微遮住贴着绷带的部分。

“白少大概还不知道,先生已经把少爷交给我了,少爷的状态您也知道,还是需要静养,所以想让我带少爷去乡下住一段时间。”弄好头发,男人不闪不避地对上那双灰色的眼睛,“这几天就会出发,到时候先生……应该会告知您。”

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对望,但殷白莫名从这人充满锐气的眼瞳里,看到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挑衅与警告,被野兽盯上的错觉让他忍不住绷紧皮肉,没来得及将胸腔郁气发泄出去,对方已别开视线,提起医药箱朝他摆手:

“白少,有空再约,少爷还在等我,先走了。”

碰了颗软钉子的殷白目送男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眼瞳里闪烁着紊乱流光。

有一刹那,整个盥洗室扭曲着生出无数冰蓝数据。

却在他望向镜面的刹那,全部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太尴尬了,存稿箱忘记设置时间……

第70章 part.70

没有被改造过的阳台平平板板地伫立在原地,医生蹲在床边为少年扣好领间的最后一枚纽扣,端详着理好浅浅折起的纹路,拍拍少年的肩。

“少爷,该走了。”

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些微显露在面颊上,冲淡以往人偶般的僵硬,他轻轻勾住医生的手指,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带着点雀跃的心情走出这栋过于森严的宅子,却在精致的彩色玻璃门前,遇见戴好雪白手套,预备送他们出门的高大男人。

他忍不住瑟缩着后退一步,避开对方灰钻一样的眼睛。

敏锐察觉到他情绪的医生安抚性地压住他的肩膀,露出妥帖的微笑:

“原来是白少亲自送,劳烦大驾。”

“虽然是先生的安排。”对方亦不徐不缓地回以笑容,“不过,能为吴医生效劳,白某乐意之至。”

跟过来的柴林让人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提上车,他往殷白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微微俯身,低声对吴谢道:

“先生有话要交待。”

医生蓦然回望,就看见拄着拐杖的唐装男人正站在乌木楼梯上,他背挺得笔直,穿堂风撩过宽松衣摆,些微露出的清瘦手腕隐约可见青色血管,此刻,他朝看过来的人浅浅抬手。

吴谢于是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殷送很懂事地松了手,用猫一样圆的琥珀眼睛看着他,漂亮得让人心颤。

“我很快回来。”

这么轻轻嘱咐了一句,男人向立在楼梯上的殷早走去。

“你要的东西都在后备箱里。”殷早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久病未愈的沙哑,“乡下已经安排妥当,好好照顾阿送。”

“是。”医生专注看向对方,“先生也要照顾好自己。”

这位拄拐的病人微一点头,见他打算转身,便压低嗓音:

“你上次的问题,我算有了答案。”

医生的脖颈扬起漂亮的弧度,微微仰头看过去,却发现病人的视线并未落在跟前,而是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阶梯下站着的人——那个人额角上有道极为显眼狰狞的疤,这本该让那张过于刚毅的脸显得严肃可怕,但唯独迎上他的视线,原本绷紧的表情就立刻和缓,甚至还些微地站地更直了一些。

倒是副非常在意形象的样子。

“很多人都说他是我豢养的狗。”男人语调柔和,遥遥向不明所以的那人微笑致意,“因为我捡到他的时候,恰好死了一条叫‘林林’的藏獒,而他的性格又过于粗暴,到处咬人。家里人都说,他只听我的。”

“你说得没错,他疯起来六亲不认,阎王老子都不怕,但是。”浑浊眼瞳里亮起一点星光,视线抽离后终于落在医生身上,“如果有主人教导,他最多也就是一条恶犬,主人不死,就没有他撒野的地方。”

这个看似虚弱的人笑着将两手叠在雕花拐杖上,清雅而板正地站着。

“他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杀他,除非我死——只有失去管制的恶犬,才会变成疯狗,到那时,他就不足以信任了。”

医生沉默片刻,唇间逸出声叹息:

“我明白您的意思。”

“你明白就好。”殷早点头,“除了你和阿送,我只剩他了。”

医生敛下眼睫,退开几步,之前还在楼梯下恭候的男人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来把人扶住,和煦日光投进老宅,他目送两人消失在日光尽头的长廊里。

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去找那双琥珀眼瞳,发现少年自始至终都在看着这边,他稍稍放下某种不为人知的涩意,从容下楼,朝挑眉看他的殷白客套一笑:

“白少,走吧。”

乡间别墅废弃已久,这是殷老曾经安置给某位姨太太的宅子,随着香消玉殒,这座记在殷家名下的小洋楼杂草丛生,吴谢与殷送到的时候,还有几个雇来的工人在除草,看得出来已经还原不少,快修整完毕了。

说是说乡下别墅,但其实也不是在什么荒郊野外,旁边稀稀落落都是砖瓦房,还有新建起来的民宅,外表装饰得非常气派,再往外走几条街就是菜市场,周围山环山水环水,风景优美,感觉是个安静淳朴的地方,非常适合休养。

殷白坐在空旷的客厅里皱眉,问吴谢要不要换个地方,牵着少年把前院后院逛完的男人,却很满意地摇头婉拒。

这里的环境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记得当初爷爷家也是差不多的格局,他听着外面小朋友去抓蝉的嬉闹声,虽然自己不能出去,但也像跟他们在一起玩一样,非常心满意足。

不过现在,就可以自己去玩了。

还能带着殷送。

殷白大概是见他一脸“慢走不送”,没留太久就离开了,只是走之前还将一只新手机塞进他怀里,别有深意地要他注意短信和来电。

吴谢出去把人送走,转头就看见在窗边扒着框框眼巴巴瞧着他的小可怜。

“阿送。”男人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到新家了,快去挑个房间。”

“我想跟老师住。”少年声音很小,吐字却清晰,“可以吗?”

“当然可以。”修长手指将少年耳畔的发别起,医生轻声说,“头发怎么长这么快,眼睛遮了一半,该剪了。”

跟他们来的随行保镖已经把行李箱都安排妥当,正欲询问其它物品的放置,便见医生回头暗示他们把东西提上去,立刻意会地把区分明显的保险箱一只只提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