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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最野的受[快穿](179)

“……怎么说?”应晨坤还没有听明白他的话。

应晨皓道:“趁着这个人人自危的时机,陛下您只要表现出您讲理仁善的一面,不会无缘无故怪罪任何一个人忠臣有功之臣,大臣们了解了陛下的为人,自然会拥护您。甚至……”

“甚至?”

“甚至陛下可以把摄政王拉下马也说不定。”

“这……朕真能将皇叔……?”

“摄政王一向不通人情世故,这次却与小卓大人不清不楚的,其他大臣会怎么想?”应晨皓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给皇上分析道:“而且王爷一向铁面无私说一不二,他专断的时间太长了,得罪了朝中不少重臣,这个时候陛下表现出仁义爱才之心,不是正好可以收服这些老臣……”

“好!”应晨坤听了他这一番分析以后顿时兴奋不已,已经迫不及待地拍手叫好了。

打压卓允潇固然能让人心中解气,但这又怎么能跟拉应远下台比得了?

只要应远倒了,卓家自然不足为虑,到时候卓允潇……也就只能任他处置。

被皇上报复是什么体验?

被一个心胸狭窄的皇帝报复又是什么体验?

冬去春来,严寒转眼间消散,可徐九的处境却并没有好转。

皇上倒是不像最开始那么明目张胆打压他家了,甚至还因为之前在接待南疆使臣的前期准备工作上他出了不少力,给他升了官位,从六品升至四品,在早朝的位置也向前挪了一大截。

众臣最开始还觉得皇上这是任性,是胡作非为,但这种事儿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折腾的时间长了大家也都麻木了,徐九是升还是降都不再是大臣们关注的事宜。

反正皇上也就只会对卓家人发疯,其余时候表现还都挺正常的,时间久了,之前那种唇亡齿寒的感觉也就不复存在了。

别说其他人,就是徐九也没把自己的情况放在心上。

比起他自己的处境,他更在意应远那边的情况。

不过索性应远已经制定了计划,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倒也不用他操心。

整体来说,徐九的小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的。

冬天过去,刚进了五月,京城迎来了又一场春雨。

与此同时南方诸郡纷纷快马来报,说南部各郡连日降水,水患频发,外加上河道堵塞无法疏通,致使多处地方都遭了殃。

不仅田地无法耕种,严重的地方百姓屋舍和性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大庆朝近些年来天灾不断,不是干旱就是洪涝,再不就是闹蝗灾,致使百姓民不聊生。

今年刚刚播种的土地眼瞅着也都被冲毁了,百姓们即便没有丧生在洪涝水灾之中,到了冬天也会被活活饿死一批。

一时间又有难民大批涌向京城,哀声恨不得能传遍千里,怨声载道。

是以消息一传到京城,应晨坤就召集了文武百官商讨应对之策。

“启禀皇上,臣以为大庆近些年之所以会受旱涝之灾,乃是因为河道堵塞,急需治理之缘故。河道通了,天降大雨可以蓄水,不会发生洪灾,干旱天气百姓也可以用水库中的水自行灌溉农田。”一位大臣回禀道。

“可是疏通河道哪是那么容易说办就办的事。”另一位大臣说:“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安抚难民,先把眼前这个难关过了才行。”

“可是这样治标不治本,明年我们还会面临一样的问题!莫不如现在就由朝廷拨款,再派一名得力的大臣……”

“大人说的倒是轻巧,疏通河道乃历朝都要面临的难事,几个朝代都没解决的了,哪是那么容易就办到的!”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应晨坤不耐烦地摆摆手,随后看向应晨皓的方向:“贤王对此有什么看法?”

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皇上对摄政王之前那种表面的恭敬都不存在了,应远就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却越过了他,直接问应晨皓。

“这……”应晨皓稍稍为难地看了应远一眼,并不明显,却能体现出他的谦卑和恭敬,大有一种皇上让他说他不得不说的意思,开口道:“……回陛下,臣也觉得安抚灾民固然重要,但如果朝廷还不治理河道,这样的灾难便会频发。不如在安抚灾民的同时派人去治理河道,双管齐下才是良策。”

他这话说的极有技巧,不仅把前面两位大臣的意见都总结统一了,也回答了皇上的问题,哪边都不得罪。

虽然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应晨坤问:“疏通河道不是易事,谁能当此重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敏感的事儿,谁都不可能主动站出来承担。

御书房变得寂静无声,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官居二品的大员道:“启奏皇上,现如今我朝国力不是很鼎盛,修缮河道费力费财,臣以为应当派一位有才能,既懂得疏通又能善用款项的大臣担任。除此之外,这个人在朝野和民间还要有一定的威信,以确保修缮之事万无一失。”

“李大人你这说的简直就是废话。”那大臣的话音刚落,又有一臣子谏言:“你说的那种才能和地位的人……我看除了摄政王就没人能担此重任了!”

“……”

这臣子的话就犹如热油浇在水上,御书房中瞬间就炸了锅。

站在后排专心致志看着自己脚尖儿的徐九都瞬间抬起头来。

他看清楚了,说这话的是内阁大臣左一建,是皇上这几月收买过去的心腹之一。

左大人曾经因为纵容儿子行恶而犯在了应远的手上,其子还被公正铁面的摄政王给处置了,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他故意用这种开玩笑的嬉笑语气说,实则就是想把话题引到应远身上。

他话一出,很快就有人反驳道:“摄政王身兼重任,怎可轻率离京?而且治理河道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前面那位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应晨坤将目光落到应远身上:“朕觉得左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如此迫在眉睫的时期,放眼朝野上下也只有皇叔能担此重任。皇叔您觉得呢?”

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连稍作掩饰都懒得,可见是有多想把应远派出京去。

其实想想也是,庆朝连年天灾国库早就空了,说是拨款修缮,但举满朝之力又能拨出去多少银子?不仅钱不够,南方诸郡如今早就怨声连连,这个时候过去简直就是出头鸟,首先要承受的就是百姓的怒火和不配合,事情只会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做。

除此之外朝廷狠心拨款修缮河道也总得做出点成绩吧?要真是接了这个差事,做出成绩是理所应当,做不出那就是无能,摄政王的威信也会大打折扣。

更别提谁知道应远离京的这段时间小皇帝又会如何拉拢其他大臣,在背后给应远使绊子。

总之就是应远要真的接了这个活儿,那就完了!

皇上说完话便没有人出声了,也没有人敢出声。

大家都在等待摄政王的答复。

稍稍静默了几息,应远终于开口:“臣……”

“陛下!臣愿往!”

摄政王还没有开口,一道清亮的声音徒然响起,将其他声音都盖了过去。

应晨坤狠狠皱了下眉头,紧接着众臣回头,看的方向赫然就是徐九所在的方向。

徐九从队列后方走出,恭恭敬敬地对小皇帝行了个礼:“启禀陛下,臣愿意前往南方诸郡,治理修缮河道。”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开始重新议论纷纷。

有人低声劝他:“卓大人,不可啊。”

有人笑他不自量力,轻蔑道:“小卓大人,论吟诗作对你在行,但这疏通河道之事,你做得了吗?”

有人吓唬他:“修缮河道岂非儿戏,大人若是……”

“若是失败了,臣便提头来见。”徐九说。

应远回头看他,目光中满是焦急和不赞同。皇上更是气的眉毛倒竖:“朕就算是想派你去,可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你能担此重任?朝堂之上不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