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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105)+番外

作者: 鹊上心头 阅读记录

侯先生脸色越发难看,正是因着伪教这种轻易蛊惑人心的可怕之处,他才觉得棘手。虽说云州叶轻言时刻想着发兵,业康的陆安舟也不知存了什么心,可到底这都是明面上的,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能提前知晓。

可百姓们一旦信了这些歪门邪道,再想拉回来却相当艰难了。只要一想到他们溪岭的百姓可能已经有人深陷歧途,信这莫名其妙的盛天教,侯先生心里就一阵的难受。

颜青画倒是沉得住气,她沉思良久,最终还是说道:“知彼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得先要知道这盛天教教义如何,在我们溪岭是否已经有信众,才好想应对的法子。”

这些隐藏在暗处的盛天教,可比叶轻言和陆安舟可怕得多,好歹他们不会鼓动百姓,叫他们散尽家财,枉送性命。

颜青画同叶先生吩咐道:“劳烦先生往北边的丰润府发去新政令,因那边与衡原接壤,应当已经有了信众。你信上写清楚些,务必叫张府台客客气气地请几个信众回来问问,看到底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

百姓们一旦走投无路、穷困潦倒,眼看生活无以为继,才会信了这虚无缥缈的伪教。若是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谁又去信这些呢?便是吃斋念佛也是正途。

侯先生心情不大好,他是最不喜这些的,心里头火急火燎,想着立刻就把那些散播教义的什么圣使抓回来。

趁着盛天教在溪岭还未全部散播开来,尚且有控制的余地,他们要先下手为强。

等侯先生匆匆而去,颜青画才略皱起眉头,她又反复把那封业康来信读了又读,才略微揣摩出些陆安舟的个性来。

按陆安舟所说,因衡原与业康接壤,近些时日来他们发现业康已经大批信众信奉盛天教。百姓们砸锅卖铁,便是自家饿着肚子,也要把筹来的银子奉给圣姑,好叫她保一家平安。

陆安舟派人去查,这才发现盛天教不知何时已遍布业康,如今至少有千人信奉他们,且百姓不仅信了,还准备拖家带口迁往衡原。

便是因事情闹得太大,才惊动到了他那里,然而已经为时已晚,百姓们仿佛着了魔,是拦也拦不住的。

陆安舟兴许确实是个好官,他一心为的都是百姓,因为知道事情严重,他才提前网溪岭写了这封信,好告知他们盛天教的情况。

颜青画把那封信仔细收回信封里,心里却想:这陆安舟一看就治下不严,近千民众要迁离业康,他手下的人才察觉这事,这不是失职又是什么?再一个,若是业康百姓比以前生活幸福,盛天教也不会这般肆无忌惮。

他们溪岭如今的情况比业康好得多,她和荣桀都信任在任的各府县大人们,估摸着盛天教在他们溪岭很难传散开来,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颜青画未把这事写信报给荣桀,她一方面提前安排新的政令,一方面又命连和往衡原派人,争取打探清楚盛天教的底细。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侯先生那边就有了回音,丰润府张府台回报,说丰润府境内确实有盛天教的圣使,他们多半潜伏在棚户区,正悄悄地挨家挨户向百姓传道。

只是如今溪岭政令清明,也无苛捐杂税,百姓一门心思还等着丰润府开新学堂,好叫自家娃娃也能读上书,是以至今被迷惑的信众并不多,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除去离衡原最近的丰润府,其他几个府城皆未发现盛天教的踪迹,颜青画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几位大人一起连夜奔发出新的政令,上称盛天教是伪教,诓骗百姓银钱,残害百姓性命。令百姓一旦发现传播教义的圣使,立即上交给朝廷,由朝廷亲自处置。

为了以防万一,这封政令如今只布于丰润城中,其余府城皆无。与此同时,所有衡原及业康两地来人,无论有无户引,都要盘查身份,一旦户引和身份可以,便直接抓到府城下大狱,绝不让他们顺利入城。

安排完这些,颜青画看侯先生松了口气,只得同他说:“无论我们如何防备,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当年莲花教如何壮大我们无从得知,至今史书中只有寥寥几笔,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差事,让百姓日子好过,他们才不会去祈求这些虚无缥缈的邪神。”

便在这忙碌之中,一个月便过去了。

颜青画想着荣桀应当已到最南边的万宁县,便动笔写了一封新的长信。

她信中说道:“新兵各个都很认真,每日都很勤奋操练,红缨军的姑娘们已经开始学骑马,已有小部分能顺利策马飞驰。近日春耕已经结束,琅琊府外原来的荒地都已种上粮食,学堂里孩子们书声琅琅,百姓脸上也都是笑。府衙中事情不多,她也没以前忙碌,抽空给他做了一个手套,希望他不要受伤。”

这一封长信她写得很啰嗦,絮絮叨叨讲了这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情,却唯独没有同他提业康的那封来信。

她最后写道:“郎君一别,此去千里,妾心如故,望早日凯旋,得胜而归。”

她知道荣桀是看不懂这封信的,只能由叶向北给他读,他没有写什么缠绵悱恻的情话,可在朴实平凡的语气里,却能让人感觉到她对荣桀的思念之情。

连和过来送万宁军报,也顺便把信取走。等交接完毕,他才对颜青画道:“夫人,之前派去衡原的探子有了回报,他信上说盛天教的首领原名白荷,称号圣姑,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未曾婚配。她自称在观音菩萨坐下修习过佛法,能沟通天庭阴间,能定凡俗今生来世。”

连和顿了顿,仿佛对百姓会信这些感到不可思议,他皱眉继续说道:“盛天教十分聪明,他们的教义只有一个,那便是散尽家财,保亲朋好友来生幸福。只要把家财呈给圣姑,圣姑拿去祈福,这些百姓已故的亲人们就会有一个幸福的来生。”

这事听起来十分玄奇,去直击百姓心声,大旱过后,百姓死难无数,勉强存活下来的百姓整日颠沛流离,许多人都失去至亲至爱。

反正世道已这般艰难,今生都难活下去,不如散尽家财,求一个美满的来世。

颜青画听完感叹一句:“这圣姑真是厉害。”

连和也说:“咱们以前未曾想过衡原会有这种事,没往早那边派个暗探。只从信上看,那圣姑只要钱财,其他的到不太误导百姓,衡原百姓们每日都是吃斋念佛,为亲人祈福。”

颜青画说:“辛苦你了,你就叫那边的暗探多多回传消息,也务必要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连和拿着信领命而去,留下颜青画坐在书房里头疼。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北边慕容鲜卑攻势未减,南边云州蠢蠢欲动,业康早就改朝换代,便是一直安安静静的衡原,原来也被盛天教掏空内里,早就不听大陈的号令了。

他们这泱泱大陈,不知何时四分五裂,早已不见当年统帅中原的霸气了。

第88章 激战

远在溪岭另一边的荣桀, 已经在万宁县安营扎寨, 并派出斥候随时观察云州的动向。

从万宁县城墙上遥遥望去, 依稀能见到云州的地界。只是城外还有大片棚户区, 再往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仅凭借人眼去看,是很难看清云州近况的。

这日是他们到达万宁的第三日, 用过晚膳之后荣桀便回了营帐。

条件艰苦,天气又炎热,他们无法沐浴更衣, 只得趁着还未开战偶尔用热水擦身, 好凉快凉快。

这会儿荣桀刚擦完身,正穿着轻薄的内衫坐在床上勾画堪舆图, 外面就传来雷鸣的声音。

“大人,有要事禀报。”

荣桀招呼他进来, 起身披上外袍:“有何事?”

雷鸣是和邹凯一起来的,因着邹凯口齿不伶俐, 这次也由雷鸣作主禀报。

“大人, 刚斥候回报, 讲说云州那边的大军似乎迎来了主帅, 他们已经开始操练,可能这两日就会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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