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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109)+番外

作者: 鹊上心头 阅读记录

可叶轻言对身边防务一向要求极严,即便身在大营中,所有人必要经搜身才能进他的营帐,任何人都不例外。

那位楚娘娘即使这么闹,两位亲兵也没敢网开一面,依旧死死拦着她。

“请娘娘恕罪。”

楚娘娘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在陈将军惊愕的目光中,只见楚娘娘高声喊起来:“叶轻言,你叫不叫我进去!”

陈将军并不经常在营帐中,是头回碰见她来这闹,副官倒是见怪不怪,低声跟他回禀:“将军,她每日都要闹的,习惯就好。”

“昨日王上被她吵醒,很是发了一通脾气,只是没想到这位楚娘娘胆子够大,今日还敢来闹。”

陈将军这才明白过来,这位楚娘娘兴许是嫌前线艰苦,想要早早回去安南府宫中享福呢。

可叶轻言是从来不会低头的,他既然能把楚娘娘带过来,就绝对不会让她提前回去,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是以两个人一下子就闹僵了,这几天都在军营里演戏呢。

陈将军很是无语,他不知道叶轻言闹这一出为哪般,只觉得他怕是已经烧糊涂,脑子不清醒了。

可能是被楚娘娘烦疯了,也可能今日烧的太厉害没心情同她多话,只听帐篷里面叶轻言嘶哑地低吼一声:“姑奶奶,你少说几句,进来吧。”

楚娘娘面上一喜,她得意地看了一眼亲兵,端着药碗扭着腰就进了帐篷里。

陈将军正在那感叹呢,就在这时,一阵车马声传进他的耳中。

他往军营门口望去,入眼便是阮细雨高大儒雅的身影。

这一刻,阮细雨仿佛天神附体,浑身散着金光。

陈将军看得热泪盈眶,就差没扑倒在他脚下了:“大人,您终于来了。”

阮细雨沉着脸看兵营里的情景,见晚膳时分的兵营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巡逻的士兵脸色青白,各个都是无精打采的。

阮细雨心里直往下沉,他原本就觉得此事不能成,却没想到输得这么快。

他一把握住陈将军的手:“将军辛苦了。”

陈将军几乎哽咽出声:“大人太客气了,辛苦倒是无妨,只是这一次我们是真的没有胜算了。”

早在叶轻言发兵之前,阮细雨已经劝过他无数回。他同叶轻言分析了种种情形,就是没有云州侥幸胜利的结局。

他说过溪岭军中绝对有过半数的骑兵,而他们云州以步兵为主,在数量相当的情况下,步兵绝对无法抗衡骑兵。

然而无论阮细雨怎么说,叶轻言都是那一句:“谁叫你当时没把他招揽回来。”

阮细雨最后也寒了心,只得让他来了。

叶轻言的性子就是如此,他咽不下当时荣桀拒绝过他的这口气,一定要给荣桀颜色看看才肯罢休。

阮细雨当时想,就叫他来这拼一场,见势不妙,他才会老老实实回去,再也不作妖。

然而……可能被叶轻言气的神志不清,阮细雨现在心里无比自责,士兵们伤痕累累的身体时刻提醒着他,他们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为时已晚啊。

第91章 结束

阮细雨挨个帐篷看望伤病士兵, 见士兵们在帐篷里痛苦哀嚎,营房里血腥味和药味混在在一起, 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低声对陈将军说:“都是我的错, 若我再劝劝王上, 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将军苦笑出声:“这又哪里是大人的错,王上决定的事, 谁能撼动得了呢。”

两个人话说道这,心里都不好过, 有什么堵在他们喉咙里, 最后也只能相顾无言了。

他们难道还能说叶轻言的不是吗?当然是不敢的。

阮细雨叹了口气, 远远望向叶轻言的帐篷,低声说道:“陈将军, 你也受了重伤,一会儿我就去求见王上, 恳请他叫你休息几日,我替你帅兵出征。”

陈将军脸色一沉, 没立时答话,他自己倒是想, 可叶轻言那是个什么主意, 大家都看得很透。

阮细雨这辈子都不能在云州领兵了,便是情况如此危急, 陈将军同叶轻言请示过许多次, 他也依旧不肯让阮细雨踏出安南府一步。

这一次若不是陈将军私底下联络上阮细雨, 恐怕阮细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叶轻言不止不肯让阮细雨来前线, 他甚至还很凶恶的对陈将军说:“你是不是想他当你的首领?”

这话实在是太重,陈将军吓得面无人色,从此再也不敢提阮细雨的事了。

然而叶轻言却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便是大家都知道他忌惮阮细雨,却也从未见两人当面红过脸,哪怕以前每日上朝,阮细雨都特别有把椅子坐,比旁人到底不同。

阮细雨也是如此,叶轻言这等脾气,其他大臣不敢说的话阮细雨都敢说,也从来没见他被叶轻言斥责过。

说到底,叶轻言再不信任阮细雨,两人也是总角之友,从小一起长大,该给阮细雨面子,他从来不会不给。

阮细雨拍了拍陈将军的肩膀,知道他顾虑什么。他冲陈将军笑笑,坚定地往叶轻言的帐篷走去。

就在这时,只听帐篷里传来一声滔天的怒吼声:“叶轻言,你不得好死。”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阮细雨心中一惊,他直奔大帐而去,竟比亲兵反应更快。

他一把拉开大帐的门帘,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一位瘦弱的妇人手中拿着发簪,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就那么插入叶轻言的胸膛里。

鲜红的血喷涌而出,溅了那妇人满头满脸。

阮细雨目呲欲裂,他上前一把扯开那妇人,一脚把她踢到帐篷的另一边。

他忙用锦被捂住叶轻言的伤口,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叶轻言大大睁着眼睛,他艰难地抬起手,使劲握住阮细雨的胳膊。

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艰难地喘着气,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他唇边滑落,染红了他颈下的软枕。

“轻言,没事,你别怕,我这就叫军医。”阮细雨不停跟他说着话。

叶轻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阮细雨凑过去,就听他在喊自己的乳名:“阿念,你来了……”

阮细雨几近崩溃,挥手冲亲兵喊道:“快去喊军医,快呀!”

然而叶轻言本就受了伤,他接连几日高烧不退,现如今又被刺中要害,无论阮细雨怎么去抹,他的胸口也仿佛无底洞一般,根本也止不住血了。

鲜红的血染红了阮细雨的手,叶轻言的瞳孔渐渐扩散开来,他眼中满满都是阮细雨的身影,最后喊了一句他的名字:“阿念。”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当陈将军赶到帐篷外的时候,里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动静。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天地间,陈将军心中一片冰凉,他抖着手掀开门帘,小心翼翼的往里望去。

那位楚娘娘蓬头垢面靠坐在墙角,刚才阮细雨那一脚几乎用了全力,她这会儿口鼻都是鲜血,却如疯了一般自语不停。

而阮细雨跪在叶轻言的身上,手中紧紧捂住他的胸口,嘴里不停唤着他的名字。

“轻言,你醒醒,军医马上就来,一会儿就不痛了。”那是陈将军从未见过的阮细雨,似乎一瞬就入了魔障。

可床上的那位仿佛睡着了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陈将军浑身都冷了,他僵硬的站在那,几乎走不动路。

就在这时,军医连滚带爬的滚进大帐里,陈将军看着他凑到床边,抖着手去探叶轻言鼻子。

似乎应了陈将军的猜测,那军医刚一伸手就立马抽了回来,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人,大人,王上他……”

他结结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然而阮细雨也似疯了,他眼睛赤红一片,死死盯着军医:“你这个废物,你给他治伤啊,他流了那么多血,不治怎么行!”

军医跪在地上,他浑身都颤抖着,不停地磕着头,额头上一会儿就砸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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