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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41)+番外

作者: 鹊上心头 阅读记录

一开始还没什么商户来报名, 等过了几天风平浪静日子,百姓们见山匪们真的如告示上说的一般从不扰民,这才陆陆续续有些商户去衙门挂名, 次日就被连和领着下了地。

四月之后, 天气渐渐炎热, 春日的和煦仿佛还未温暖人心,夏日的酷暑便早早袭来。

这会儿已经不适宜耕种水稻和春玉米了, 只能先行把田地开垦出来, 等五月立夏之后开始耕种夏玉米。

溪岭地处长河以南, 雨水丰沛气候湿润,是水稻的主产区,一年能轮番耕种两季稻。百姓们很少种植冬小麦,因此许多旱地都被用来种植一应蔬菜。

颜青画看了许多书,又同村子里的老人议论过几回,才最终决定尝试在今年开始耕种夏玉米。

北方一般是夏玉米和冬小麦混种,五月芒种收货麦子,便紧接着耕种玉米,南方夏日炎热,需大量供水才不会让植物枯萎,旱地夏玉米种植起来就更辛苦。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辛苦些都是值得的。

再苦再累也比饿死强,百姓们心里都明白这一点,因为劳作起来越发卖力。

这一日颜青画正在跟冯思远和荣桀商议散养野兔的事,他们反复尝试过几个方案,还是有些拿不准。

冯思远正拿着以前写过的册子念叨:“之前我们也是分笼养,先把兔子喂熟后,才开笼让它们自己去操场吃草,只不过兔子个头小又灵活,即便是扎好篱笆也会跑走,过不了多久就一只都不剩了。”

山上的野兔比家兔灵活,若不是寨子里有几个打猎好手,都不一定能抓到幼兔驯养,可他们试了两回都没成,冯思远便说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颜青画颔首:“我回去把游记读本也看一遍,兴许能找到外地古人方子。”

兔子无非就是分笼喂食,他们比鸡易活,应当非常好饲养。

颜青画从来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这回抓了十只回来都跑了干净,她也不气馁。

“总能办成的,”颜青画道,“中都琉璃宫里还有御兽园,那里什么动物都有,既然别人能成,我们也能成。”

冯思远被她镇住了,琉璃宫那是皇上住的,公里那么多奴仆日夜忙碌,怎么可能不成?

他正想说些什么,转头就看见荣桀冲他摇摇头,便把那话噎了回去。

“反正这会儿不算太忙,弟兄们不是在地里就是去镇子上换班,我们便再试几回吧。”

颜青画轻声笑笑:“多谢冯先生。”

自从他们接管梧桐镇,荣桀便让百十来个弟兄们两两换班,以五十人为一旗,选雷氏兄弟分管两旗,每十日去镇上操练,熟悉制式铠甲、武器和阵型。

别看孙总旗跟个墙头草一样,毕竟是在正规军里训练过的,还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本领,有叶向北和连和盯着,荣桀也不怕他作妖,还叫他当起了总教头,倒是阴差阳错激起了他心底里微乎其微的热血心性。

原来的守城军不想留军籍的都拖家带口去杏花村立户耕种了,剩下小三十的人,荣桀便让他们跟着连和,继续做守城军。

手底下的兵多了,荣桀这几日瞧着也轻松不少,他还跟颜青画说:“说不定朝廷这仗还要再打几年,等过一两年镇子上的少年郎长成,我们手下人会更多。”

颜青画想了想,问:“其实……镇子上剩下的大多都是商户和读书人家。”

荣桀点头,表示他想过这个事。

商户手里多少有些银钱,反正萧曾也就只喜欢钱,他们大多用钱替下名额,因此镇子上的青壮男子比村中要多得多。

不过这些商户子弟大多家中殷实,自然不愿意参军吃苦,他们又是自立为王,走的是跟朝廷背道而驰的路子,自然不能强征入伍。

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就是愿意参军,也拿不起弓箭。

这样一来,其实他们手里的兵也还是有限。

要不是颜青画想出以工替税的点子,恐怕有些无所事事的商贾少爷们还在街上串游,一点也不为未来发愁。

如今的梧桐镇不说跟之前天翻地覆,也自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因为努力而来的粮食和收成大多都能落到自家口袋,是以百姓们忙起来毫不惜力,都踏踏实实开垦荒地。

人有了希望,总是不同的。

这边刚商议完野兔的事儿,议事堂外面就传来一把年轻的嗓子:“大当家,镇上有事回传。”

他们目前还不知怎么驯养信鸽,只能靠传令兵来回传递消息,索性镇子上也并不算太远,快马半个时辰可到,也不算太耽误事。

没有大事叶向北也不轻易派人来打扰,他跟连和都是很有主意的人,也知道分寸,除非实在无法应对,一般他们都自己做主了。

若是事事都要来问大当家的,那要他们又有什么用呢?

荣桀和颜青画对视一眼,叫了传令兵进来。

那传令兵年纪不大,进来后规规矩矩行了个军礼,倒也是有模有样的。

“回禀大当家、大嫂、冯先生,”他利落说,“叶先生有信传来,并嘱托属下事情紧急,请务必尽快处理。”

荣桀挑了挑眉,这天底下居然还有叫叶向北着急的事?真是难得了。

他叫冯思远取了信来,拆开同颜青画一起看。

颜青画一目十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荣桀见她这样,便也坐正身体,挥手叫传令兵出去了。

“如何?发生了什么大事?”

颜青画抬起头望他一眼,抿了抿嘴唇:“云州来人了。”

她声音有些干涩,带着浓浓的疑惑和担忧,显然是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荣桀从主位下来,凑到颜青画身边瞧那信,他不识字,却并不意味着他无法看懂笔锋和字形:“向北的手还算稳,应当不是很紧急。”

他顿了顿,又道:“这信写得挺长,是给我们描述了一下情况?”

颜青画颔首:“他说来人自称是云州叶氏令尹,有要紧事要跟我们商议。”

云州叶氏令尹,这个官衔有些特殊,也并不是大陈特有的官职,荣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由去看颜青画。

冯思远毕竟只是贫民书生,史书几乎读不到几本,也去看颜青画。

颜青画思索一番,最后道:“令尹这个官职为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独有。其执掌一国之国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主持**两事,类似于咱们大陈的首辅和镇国将军合二为一。”

她这么一说,冯思远和荣桀就都镇住了。

虽然不知云州叶氏为何这样设立官职,但也能标明来人身份不凡,他所言之事也相当重要。

荣桀垂下眼眸,脑中飞快思索,很快就有了计策。

他道:“老冯,待会儿我跟夫人先行下山,你叫上阿凯随后。”

“这一次我不出面,要由向北和阿和来接见他,”荣桀边想边说,“但我们都要在一边旁听,晚上在一起商议。”

对于手下的这般当家们,荣桀一向都很尊重,哪怕他们不可能给出有悖于他的意见,他也会叫兄弟们参与进来,不会叫他们觉得孤立。

就连阿凯这样不爱动脑子的傻大个,荣桀也从不叫他落单。

他来不来是一回事,请不请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三人很快就敲定了见面地点,荣桀跟颜青画回家换上最体面的那身衣裳,这才去了马场。

路上荣桀问颜青画:“这回你自己骑马,能行吗?”

颜青画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能行,我尽量跟上你。”

荣桀笑笑,眼睛微微弯起细小的弧度:“好,我也会等你的。”

等荣桀把红豆牵到她面前,颜青画深吸口气,她利落戴上面纱翻身上了马背:“走吧!”

荣桀同她并肩而行,手上长鞭在空中一甩:“走!”

这一路上荣桀都没敢骑太快,然而颜青画却就是有一股坚韧,她一直咬牙跟在荣桀身后,竟也从未掉过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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