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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为后(55)+番外

作者: 鹊上心头 阅读记录

荣桀点点头,取了个八角闻,一下子就被呛着了。

颜青画忍住没笑出声。

她指了指另外一筐果干:“这是软蜜杏,原是云州那边产的,每年夏日结果,很容易就能制成果干。”

“这也就意味着,云州刚有商队来过。”

荣桀微微皱起眉头,他道:“我昨日让阿鸣打听过,下午我去百口居再打听打听,那边消息多杂,兴许能知道云州的近况。”

颜青画颔首,她走这一上午已经很累,下午自然只能回去歇着。

中午用完午膳荣桀就出去了,颜青画一觉睡到晚上,她摸了摸肚子,发现已经不太难受了,这才觉得开怀些。

许多年未曾来癸水,这一次也不过两天就差不多结束了,颜青画想着明日跟荣桀要出去跑马,也是松了口气。

晚上回了客房,荣桀给她洗了三个大枣,盯着她吃。

“百口居的消息不便宜,不过我还是花钱买了。”

颜青画立即坐直身体。

荣桀表情不是太好,却也不是太纠结,他只说:“云州那边其实已经封了,据说是不允许百姓擅自离国,只是外地商队可以登记后进入,采买完后再出来。百口居那边的消息是奉金本地商队给的。

“据说叶轻言以严政为根基,他叫人重新修了律例,所有刑罚加倍实施。”

颜青画简直惊呆了。

荣桀其实也有点吃惊,他继续道:“阮细雨是他的发小,跟他一起起事的,事成之后他封阮细雨为护国侯,位令尹,结果阮细雨劝他要施仁政,被他削去军职,现在也只是起草招书,一盖政事都不得多言。”

这……太跋扈了。

不过这都能传出来,肯定是云州百姓被叶轻言逼得有苦难言,只敢偷偷跟外来商客念叨。

荣桀还没说完:“百口居那边说,叶轻言占了安南府布政使司后只是暂居于此。他坚持要在城中修皇宫,如今已从云州各地征调役卒近万人,驱赶了城中心的原住百姓,开始修他的永乐宫。”

颜青画更是吃惊:“他怎可如此?”

“我也不知道,眼下最是需要安抚民心的时候,他这样大兴土木是不应当的,”荣桀摇头叹气,“只是苦了百姓。”

可不是,前有狼后有虎,好不容易朝廷的贪官污吏走了,又换了个暴戾的成王,也不知日子还能怎么过。

不过这么看,他们如今应当还不算太危险。

叶轻言一门心思都是他的永乐宫,哪里有功夫盯着他们?

颜青画沉吟片刻:“或许是他放出的假消息?”

这也不是不可能,他刚占领云州,屁股还没坐稳,肯定怕外敌人攻占,先放个假消息出来迷惑朝廷,好争取几分喘息机会。

荣桀喝了口茶:“无论如何我们回去都要加把劲了,他这样的形式做派,无法按常理推断。”

颜青画叹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越是看清世道,他们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如果不能强大到屹立不倒,就只能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成王败寇,就是如此。

第45章 荒村

次日清晨, 荣桀跟客栈租借两匹枣红马, 跟颜青画早早用完早膳, 带好干粮后赶着刚一开城门就出了城。

小赤山位于奉金南郊, 同巍峨雄伟的雁荡山比自是十分娇小,不过川西并无高山,小赤山已经是川西境内的佼佼者了。

两个人疾驰,约莫半个时辰后来到小赤山山脚下。

枣红马体型高大,近路跑起来同矮脚马没太大不同,只骑在上面感觉更是高了, 奔腾有腾云驾雾掣之感。

终于远远瞧见零星屋舍, 颜青画也松了口气:“这马真是高大。”

荣桀以前倒是习惯骑枣红马, 闻言便笑道:“一会儿我们进村子打听打听吧。”

两个人怕惊扰百姓,便下了马往村口走去, 待刚看清村口的牌坊,便听闻一把嘶哑的声音:“哪来的人?什么事?”

荣桀定睛去瞧,却发现牌坊下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褂,若不仔细瞧还真没注意。

颜青画笑笑,朗声道:“老人家, 我们要去平川府,不过好像走岔了路,只好过来讨口水喝。”

平川正巧在奉金南边, 他们走的这条路并未偏离太多。

路上颜青画仔细瞧过, 黄泥路是夯过土的, 马儿疾驰上边并不显多颠簸,道路两侧有很深的车辙,显然经常过马车。

相比启越山脚下的大小店村,因为太过贫瘠偏僻,朝廷根本没有给修过路。

这座山脚下的村子名为赤丘,牌坊上的朱漆已经斑驳凋零,看起来十分破败。

他们两个尽量显得自己客客气气,可那老者却依旧面无表情,他沉声道:“村子穷,就不招待了。”

荣桀刚要再说两句,不料从村中又走出来个矮胖老妇人:“老胡,来者是客,请进来吃口茶吧。”

那老胡脸上一僵,他站在那犹豫了很久,最终沉着脸往边上让了一步。

荣桀和颜青画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村子不大普通。

“多谢婶子,我们喝口茶就走,还要赶路。”荣桀笑道。

两个谨慎地走进村子,路过老胡的时候听他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颜青画更是觉得怪了。

这村子偏僻破败,远远望去也不过五六十户人家,大多都是低矮的黄泥土屋,连砖瓦房都没造起来。

然而村中的路又干净平整,家家户户门上都贴着崭新的门神,在一片灰蒙蒙的山雾中又显得面目狰狞。

老妇人瞧着慈眉善目的,似很开朗,她笑道:“我们村子祖辈都生活在这里,只是家里贫困,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望客人不嫌弃。”

荣桀连连摇头:“哎,婶子哪里的话,能赏我们兄弟俩两口水喝,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颜青画注意到这矮胖妇人就住在村子的正中央,他们一路从村口往村子里走,竟一个村民都没瞧见。

那妇人见颜青画好奇地四处张望,便道:“村里壮劳力都下地去了,这会儿只有女人家在。”

颜青画害羞笑笑,没吭声。

根本不是这样的,这村子看着人户不少,可实际上却没多少烟火气。

不是说这会儿没人生火做饭,而是许多人家门口都没存柴,院中既没种些常吃的小菜,也没养鸡鸭。要不是院子里大多晾着些粗麻衣裳,颜青画几乎都要以为他们来到了荒村。

这个情景,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

颜青画悄悄捏了一把荣桀的手,小声问那老妇人:“婶婶认识去平川的路吗?我跟哥哥稀里糊涂就骑到这里,现在找不回去了。”

老妇人回头瞧她,一双圆眼瞧着很有喜气,她和气道:“你们肯定是从前一个路口走了岔路过来的,我们村的路不好找,难为你们找到了。”

她说着又打量二人一眼,目光里有些探究:“回去路好找,顺着原路往来时路一直走,见到岔口往右拐便是了。”

颜青画忙感激点头。

往前再走几步就到了妇人家里,她的家倒是看起来热闹些,院中还晾着小孩的衣裳,显得不那么冷清。

荣桀耳朵很灵,他回头给颜青画使了个眼色,告诉她屋子里现在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孩子。

颜青画颔首,两个人佯装随意地进了院门。

屋里突然传出一阵娃娃哭声,那妇人推开堂屋,回头跟他们道:“小孙孙哭了,我先去哄哄,两位先坐下歇歇。”

荣桀把两个人的马拴在门口,小声跟颜青画说:“这里不是匠村。”

一般有矿藏的地方朝廷都会特设匠村,把匠籍百姓驱赶到这里定居,世代不得离籍。

若是有铁矿,便需要矿工和铁匠,采矿后就地熔炼成铁器,运送到各地贩售。

一旦生在匠人家里,面对的就是永不停息的劳作和苦难,家里能找到些门路去各府城定居还好,若是留在大山,一辈子也就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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