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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变身(38)

这画风不对啊,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不应该是越挫越勇,出来之后转头就报复社会么?这一副誓要洗心革面的样子是几个意思?可千万别告诉她们,这次的拘留所之行造就了眼前的浪子回头,那可真是忒狗血了。

但从这天起,霍乔还真就规规矩矩的在她们隔壁住下,每天早请示晚汇报,不给开门就老老实实蹲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戚清因为忙着打消父母的猜忌,一天一遍电话,力图给他们塑造一种“你闺女现在从事的职业非常安全,她本人也非常健康”的假象,实在没工夫应付这个中二期青年,就直接丢给安琪。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霍乔已经让安琪派给一个找寻七旬老太走失土狗的任务,特别欢脱又兴奋地在外面跑开了。

她沉默半晌,“你有没有告诉他,寻找身上没有任何标记的中华田园犬的成功率甚至比让他去搞发明更低?”

土狗本就不受重视,包括人民公仆在内的同志们也不可能为了一只杂牌狗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想来就算是老太的家人们知道了,跟出去找狗比起来,怕是重新抱一只小狗崽儿给她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戚清看了看顾客登记表,发现这只狗失踪已经有四天了,她不由得叹口气,“说不定早就被人吃掉了。”

安琪端着碗酸奶吃,闻言头也不抬的说,“嘛,架不住有人工作热情高涨啊。”

与其让霍乔留在这里当背后灵,还不如把他丢出去,让他好好体验下什么叫做工作的辛苦!

戚清挑了挑眉,没说话,转头对着镜子扒拉开头发看。

伤口不深,半个多月已经好的差不多,就是头发还只是一层短茸毛,看起来怪滑稽几。

安琪伸过头来瞅了几眼,“就这么忍了?”

这几天她都快把葛凌云的八辈儿祖宗扒拉出来了,那些个糟烂事儿都够他吃大半辈子牢饭的,如此忍气吞声,实在不是她戚小姐的作风呀。

戚清嗤笑一声,阴测测的将手边的木梳拗断,“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因为她当晚就跑葛凌云家去了。

葛青出事之后,葛凌云跟林姿闹得天翻地覆,两人当晚就分局,次日葛凌云就搬出去了。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养大,还没等娶妻生子的,竟然就给弄进去了!

葛凌云平时自视甚高,觉得没什么事情是自己摆不平的,可谁知这次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判刑。宣判结束,葛青哭着喊“爸爸救救我,我不想进去,爸爸救救我!”的情景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

后来再一次大吵中,愤怒的林姿将葛青花天酒地的照片甩了他一脸,也让他捉住了线索:她竟然让人监视葛青!

连续几天的逼问之后,林姿终于受不了他的压力,交代了自己请戚清监视葛青的全部经过。

葛凌云大怒,不仅破天荒的甩了林姿一个巴掌,也在同时下定决心要让戚清付出代价。

他有很多钱,而现代社会最好的一点就是,只要你有钱,就不缺敢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

把戚清搞得头破血流之后,葛凌云心中的郁气并未消散,就连知道消息的葛青也发疯似的吼着要弄死她。对啊,你毁了我儿子一辈子,只是流点血怎么够!

跟客户谈生意谈到很晚,又顺道去了按摩店放松,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饶是对这种生活习以为常,葛凌云也感到疲惫不堪,站在电梯里的他扯了扯领带,看着对面镜子里自己眼角日渐明显的皱纹,一时间百感交集。

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原来年轻的时候不要说才十二点,就是连续两天不睡也照样生龙活虎……

房子很大,一梯一户的格局,将近两百平方米的空间却只是简单地划分为客厅、厨房和卧室,洗浴间只是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

开门进去的葛凌云随手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低头换了拖鞋,径直去临窗的吧台拿了红酒。他刚要开灯,房中却突然灯光大盛!

“葛先生,兴致不错啊。”

葛凌云的瞳孔一阵急剧收缩,转身的同时就将手中的红酒瓶狠狠的丢了出去!

戚清轻松避开,又回到沙发坐定,笑眯眯的看着他,“初次见面,我是戚清。”

盛满红色液体的细长玻璃瓶在撞上墙壁的瞬间米分碎,猩红的液体四溅,将洁白的墙壁染成触目惊心的一片,多余的却又顺着滴滴答答留下来,转眼就在地上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洼。

葛凌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识的看向完好无损的门,再看看房中的几个窗户,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

钥匙只有他自己有,密码也只有他和助理知道,可后者没有门卡钥匙也白搭。那么窗户?不可能,这里是27楼,又是正对着大街的位置,谁也不可能从那里进来的。

如果葛凌云是个普通女人,那他现在肯定是失声尖叫,镇定点的话还会拨打报警电话;可他既不是女人,也自认为不普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情况下,他还能维持着现在的样子而不是扑上去掐死戚清,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初的惊慌过后,葛凌云以惊人的速度冷静下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戚清笑了声,扶了扶头上其貌不扬的灰色线帽,“葛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或者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的自我介绍刚过去几秒钟,怎么就不记得了?”

葛凌云意义不明的哦了声,又去吧台重新拿了瓶酒,不紧不慢的打开,往精致的高脚玻璃杯中倒了一点,还转头问戚清,“戚小姐不来一杯?”

戚清摆摆手,直言不讳,“我可不敢喝犯罪分子经手的东西。”

葛凌云把眼睛一眯,“戚小姐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明明是你私闯民宅吧,怎么听你的意思,反倒是再说我呢?”

戚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葛先生,我这个人呢,性格比较直爽,不喜欢绕来绕去,我既然已经找上门,您觉得,这么拐弯抹角的装傻,有意思么?”

葛凌云反问,“什么意思?”

戚清笑了笑,去墙边欣赏了下挂着的油画,“没什么意思,来要点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仅此而已。”

葛凌云冷笑一声,“你是在敲诈勒索!”

“哎呀呀这话听得我害怕,”戚清毫无诚意的耸了耸肩,竖起一根指头,“一千万,不讲价。”

葛凌云重重一哼,“趁我现在还没报警,滚!”

“两千万,”戚清凉嗖嗖的笑了下,“涨价了,我主意改的就是这么快。”

饶是葛凌云沉得住气,也被她气得不行,攥着酒杯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葛先生,”戚清歪头,笑吟吟的看着他,“破财,免灾,您真以为我能进来这儿,就去不到葛少爷的单间儿了么?”

葛青被判了不到一年,按理说是多人混住,可葛凌云背后动了关系,又大点了一大笔钱,就给他换成单间了,可这件事除了他和几个心腹知道之外,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葛凌云把眼睛一眯,声音突然变的阴冷起来,“你敢!”

戚清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唉,一个大男人混到现在,也就只剩下生意了,可谁让你做事这么不小心,偷税漏税也不遮掩的好一点,我本来是不想管的,可谁让我不小心磕到了头,性情大变呢?保不齐就什么时候一激动,全给”

听她这么说,葛凌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慌张,不过马上就色厉内荏道,“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老子在外面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唉,那就没办法了,”戚清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主动往外走去,“回见吧,葛老板。”

戚清出去之后,葛凌云啪的将酒杯摔了个米分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马上给楼下警卫打电话,“快,帮我拦住那个戴灰色线帽,穿白色风衣的女人!别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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