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影帝那炼丹的闺女(186)+番外

不过现在这些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毕竟钱财才是最要紧的。秦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而喉咙还是干涩的厉害,一张嘴声音都沙哑了。

“你让秦峦接电话,我有话跟他说。”

“说什么,问他为什么还活着吗?”

“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想帮我?”

井溶挑了挑眉毛,“是呀。”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秦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他不自觉攥紧了那纸离婚判决书,声音干涩的像划过铁片的砂纸,“那么,让我跟冯珍离婚,也是你故意的了?”

“秦先生,”井溶的声音更冷了,而且比刚才又多了几分不屑和鄙夷,“这么多年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原来你还是这样的本性,一旦出了什么事就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早就厌恶了冯珍的,借助她娘家的力量起来,又嫌弃人家管太多的,不是你自己吗?我只是说出实情,又何曾给过什么实际的建议呢?左不过是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可又怕外人戳脊梁骨,一直没鼓足勇气罢了,当了女表子又立牌坊,说的就是你吧?

你什么都想要,又不想付出任何代价,秦先生,有人说过你想的美吗?

说起来,大约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做人的底线和原则,所谓的深情厚谊,也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假象。你瞧,我只是随便给你画了一个饼,你就像野狗一样巴巴儿的窜上来咬住了,我甩都甩不开……

什么真心,什么好爸爸,好丈夫,好男人,回头的浪子?呵呵,何等讽刺?秦先生,做了这么多年的美梦,也该醒了吧!”

要是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被井溶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

一直以来,他虽然都以说话直白而著称,脾气也不算好,客户犯浑了也是能怼就怼,但像这样尖酸刻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说着,可偏偏每一句都血淋淋直插中心,秦岳一句话都插不上,一张老脸好像都被隔空打肿了。

混迹商界这么多年,他大小也算个人物,走到哪儿都少不了奉承,何曾有人这么不留情面的挖苦?

秦岳的脑袋都好像炸开了,心脏疯狂跳动,脸上慢慢涌起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耳也有嗡嗡的声音,眼前一阵阵发黑,旁边的顺子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然双眼翻白一头栽了下去。

“叔叔!”顺子吓得魂飞魄散,三步并两步窜过来,见他的嘴唇已经开始泛青,连忙向四周喊道,“医生,医生!有人心脏病发作昏倒了!”

儿子还没脱离危险,当爹的又进去,一家人也算整整齐齐了。

医护人员把秦岳推进急救室之后,顺子才发现他掉在地上的手机竟然还在通话中,不由得怒火中烧,捡起来就吼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给我小心点儿,要是秦叔叔有个三长两”

“那又如何呢?”井溶嗤笑一声,轻飘飘道,“那我也只好效仿他的一贯作风了,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就不算事儿不是吗?”

说完,也不管顺子作何反应,井溶就痛快的挂了电话。

在他看来,顺子这种自己一点本事都没有,只能靠着父母荫庇耀武扬威的,不过是纸老虎罢了,一戳就漏气。

顺子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气个半死,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刚想习惯性的摔手机,可是又怕回头没得联系,只好恨恨的忍了。

威胁惯了别人的他这才发现,一旦对方并不惧怕自己的威胁,他真的就没有一点法子了。

“家属,家属呢?”急救室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护士,朝这边大声喊道,“病人需要做手术,家属赶紧过来签个字!”

家属?

“我不是啊,”顺子茫然的张了张嘴,喃喃道:“家属,刚才就已经送进去了。”

护士皱了皱眉,挺不高兴的说:“难道他就没有其他的家属了吗?妻子,女儿,再不济爸妈?”

对对对,顺子骤然回神,开始疯狂的给秦媛打电话。

然而不凑巧的是,因为秦岳发疯似的跟冯珍强制离婚,如今父女两个几乎闹翻了,秦媛直接就换了手机号……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井溶显得异常沉默,明眼人都能看出必然有事情发生了,可崇义不好问,秦峦也不好丢下他过来,只有坐在旁边的顾陌城往那边蹭了蹭,满是担忧的问道:“师兄,你还好吗?”

“嗯?”井溶抬起来的眼睛有些茫然,过了几秒钟才点点头,“很好。”

很好吗?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忽然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按理说,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曾经靠在大树下的每一天,他都在眺望苏子市的方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象现在的情景!

如今大仇得报,他难道不该感到欣喜和解脱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好像一直盘旋在心中的头一号计划接近尾声,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一下子就消失了,短时间内,陷入茫然之中的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带着几分迷茫的抬起手,慢慢按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很慢很慢的眨了眨眼睛。

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消失了。

他垂着头的时间太久,几缕头发滑落下来,盖住了眼帘,整个人忽然就变得柔软而脆弱,好像黑夜中迷路找不到家的孩童。

顾陌城有些心疼的攥住了他的手。

井溶的指尖冰凉,顾陌城花了好大力气才帮他染上一点温度,几乎要哭出来。

“师兄,我们先回房间休息吧。”顾陌城半拖半拽的把他拉起来,不由分说的往里走,“抱歉,我师兄他,他有点不舒服,我先送他回房间。”

秦峦和崇义跟着站起身来,都有些担心,“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医生?”

顾陌城吸吸鼻子,摇摇头,红着一双眼睛说:“我就是医生,他,他睡一觉就好了,对,就是睡一觉。”

看着两个孩子一点点往里挪的背影,崇义难掩担心,“小井是怎么了?”

刚还好好的,怎么只是接了个电话,就失魂落魄的?

秦峦往里深深地看了一眼,叹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种事情总需要时间的,外人怎么说都没办法。”

见崇义还是有些不解,秦峦示意他坐回去,想了下才说:“井溶那孩子,命不好,妈妈在他没满月的时候就去世了,爸爸……也不是什么省心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就不能再往下说了,崇义听后半晌无言。

若是旁人,没准儿会说些“肯定是有误会”“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之类的话,可在亲身经历了江敏那样心理扭曲的母亲之后,崇义就再也不相信类似的话了,自然也不会拿这些鬼话去骗别人。

这会儿顾陌城已经扶着井溶去床上躺下,自始至终,井溶都在怔怔地出神,让他走他就走,让他坐他就坐,好似没有灵魂的木雕泥塑一般。

顾陌城刚想去给他倒杯热水就被一把拉住。

“小师妹,”井溶眨了眨眼,这才重新恢复焦距,然后慢吞吞的看过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从今往后,我真的是个孤儿了。”

顾陌城张了张嘴,“也许,也许秦岳并没有死。”

“不是那样的,”井溶摇了摇头,“从今以后,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们真的就没有任何关联了。”

说来或许会显得矫情,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

过去的二十年中,他一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他想报复,想疯狂的报复,想亲眼看着他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但现在回想起来,哪怕是恨,他也是在以一个悲情的儿子的身份进行,可现如今,他的报复已近尾声,就快成功了,那么以后……

上一篇:演技派征服世界 下一篇:娱乐圈御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