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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那炼丹的闺女(70)+番外

他还要说下去,可井溶已经丢了句“收声”。

姜老板半点儿不恼,反而觉得就是这样才对!

高人么,那就得有高人的范儿,若是太随和了,反而让人觉得靠不住呢。

井大师这就算轻的了,之前他请的几个,呵,有什么本事没看出来,可倒是派头十足,从头到尾都不带正眼看人的,跟他说句什么,直接拿鼻孔回你!

井溶拿着罗盘去几个地方走了一圈儿,又要了地形图过来,指挥着电瓶车去了好几个地方,亲自下去勘察、丈量了,最后还卜了一卦。

再抬头的时候,井溶看向姜老板的表情十分微妙,“恕我冒昧,这地皮,当初是您自己做主拍的?”

这话里头的意思可就深了去了,姜老板一怔,忙上前来问:“怎么,您的意思是,这块地皮就有问题?”

不能够啊!

当初这地皮开拍前就有无数人看过了,多少风水先生都下了定论的,那是上等风水宝地,所以拍的时候竞争特别激烈,姜老板也是花了大手笔,好歹才从一种竞争对手中脱颖而出。

就为了这个,他没少遭人嫉妒!

可看井大师的意思,竟然是地皮本身有问题?

短短几秒钟的空儿,姜老板脑子里就进行了一场大爆炸,脑门儿上飚出来一层油汗。

见他急的这个样子,可见是真不知情,井溶当下也不卖关子,就说:

“地形地势本是很好的,然你看前几年不远处起了一座大楼,几乎将运势汇聚的路线拦腰截断,且此地地处西方,乃日落之处,与东方日之明光恰恰相反;且竹属阴,前方又有一大片水,本就容易滋生阴气。而根据卦象显示,这一带很早以前可能发生过一场大屠杀,又或者是惨案,二者相互助长。说句不好听的,别说卖房子了,截至目前为止,没闹出人命也算你平日里积德。”

他说一句,姜老板的脸就白一分,等听到最后,下面两条腿眼看着就无力支撑肥胖的身躯,好歹还是后面的助理抢上前来,以一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把自己垫到下面,生生将人重新扛了回去。

姜老板从兜里掏出手绢来,胡乱在脸上抹了几把,忍了又忍,还是小声道:“不瞒您说,当初竣工的时候,有几个夜间施工的工人意外坠落,我们当时都觉得玄乎,问他们自己也说想不起来当时什么情况。”

眼见着井溶和顾陌城齐刷刷眯着眼睛看过来,姜老板急忙辩白道:“没死!真没死!而且,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不是?我当时就把他们都拉到医院去了,医药费也是我垫付的!真的!”

“别的我不敢说,但唯独做买卖对得起良心这一条,我姜某人敢指天发誓!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原先贩粮食就是童叟无欺,做一等粮;现在盖房子,那也绝对是用的一等建材,偷工减料的事儿肯定没有!工人的工资我也按时发放,半点儿不克扣!不信您去问问,那些跟着的施工队都是老人了,多少年前就是这一批人,现在还是这些人,没别的,我就是图一个仗义!”

仿佛是怕井溶他们不信,姜老板拼命将自己的胸膛拍的啪啪响,然后带着下面一团肥肉颤巍巍的荡了开去,如同微风掠过湖面,当真有种诡异的……辣眼睛!

单看买卖已经到了悬崖边儿上,甚至家人一个两个都中招了,可姜老板本人还是这么胖胖的活蹦乱跳,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就知道这人必然行的正坐得直,不然只怕坚持不到现在。

井溶就点点头,又继续道:“如今看来,文昌蒙尘,恐家中有人学业受阻;地劫加会,若我猜得不错,尊夫人最近身体抱恙吧?”

“您真神了!”姜老板猛地一拍巴掌,吞了吞唾沫才说,“我有个儿子,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可是去年突然就被校方查出来书包里有大麻还是什么的违禁品!结果那小子也是倔,两边解释不到一块去,越闹越僵,就给人家开了回来,这给我闹心的!”

“我老婆,啊,就是我太太,身体一直很好,那体格杠杠的!早前我们年轻的时候穷,买米买面,一袋子四五十斤,她都扛得不费劲儿……”

若说之前他还有些怀疑,怀疑井溶这么年青是不是靠不住,又或者是跟前面几个伪大师一样徒有其名,可这会儿他一张嘴就把自家守得严严实实的两桩秘密戳破,由不得他不信!

井溶接连露的这两手已经彻底将他折服,哪儿还有一星半点儿隐瞒的心,当即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秃噜了。

前边倒罢了,听到后面姜老板说自己老婆扛米扛面的时候,顾陌城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姜老板听到这声笑才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不过也就尴尬了一会儿,马上就将这点儿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抛到一旁,用一种恨不得给他们跪下的诚恳表情说:“我今儿才算是遇到高人了,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千万帮帮忙,不然我们这一大家子得街头上要饭去不说,欠的那些工人的工资我也拿不出来了!”

做房地产看着光鲜,可实际上风险很大,而且因为周期漫长,且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往往资金回笼很慢,中间一旦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而姜老板因为前面几回买卖做的顺手,胆子越发大了起来,这次的楼盘下了血本,可偏偏各种不顺,真是每天吃不香睡不着,做梦都梦见自己衣衫褴褛流落街头……

现在听井溶说的头头是道,还将他从没对外说过的老婆孩子的事儿一语道破,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来都来了,井溶也没打算吊人胃口,想了下,就说:“也罢,我先给你布一个小阵,然后写个单子,你叫人好好做一场法事。”

其实这事儿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就是:放弃这块楼盘,别住人,让一带的植被自然生长,环境自由发展,只要人不主动来,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影响。

因为多年来,这里已经形成了微妙的平衡,阴阳五行相辅相成,而恰恰就是人类的大肆开发破坏了这种平衡,如今这里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且愈演愈烈。

可照姜老板眼下的情况来看,井溶就觉得,假如自己真这么说了,他就能转头跳到外头那块湿地公园的沼泽地里自杀了!

人还在,钱没了,世上最悲惨的事儿莫过于此!

“法事?”姜老板眨巴眨巴眼,老老实实的提出自己的疑问,“不瞒您说,之前我坐卧不安的,又听了好些人指点,已经做了好几回法事了,那烧的金山银山、黄纸元宝的,都是拿卡车来拉,就是他们几辈子都花不完呐!就上城区那家买香烛纸马的店老板,这些日子净做我的生意,那都胖了七、八斤!”

“又不是拜祭、上坟,”井溶没好气道,“烧那些玩意儿干什么!”

是嫌这儿的空气质量太好了吗?

姜老板一噎,没敢再言语,唯唯诺诺的应了,又亲自拿了个小本本,将井溶说的每一个字都原原本本记了下来,最后还请他亲自过目检查了一回,这才略微放了心。

井溶先让他派人去采买上等朱砂等物,又自己去外头湿地里舀了一杯水,从山下取了一块土,从山上摘了一条竹枝,掰了别墅区大门口的一块铁艺装饰。顾陌城也跟着他,一起跑前跑后的忙活,配合十分默契。

东西收齐了之后,井溶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抽了一张黄纸出来,又取了秘制朱砂,这才聚精会神的描绘起来。

姜老板也不敢打扰,只是在旁边伸长了脖子看,就见那黄纸似乎和外头买的十分不同,看似薄如蝉翼,但实际上分外结实,朱砂沾水画上去之后分明那样浓烈,可竟然没有半点晕染和被泡囊的迹象!

做完这一切之后,井溶又用罗盘定位,找到了别墅群的中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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