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八卦台前幕后(161)+番外

她想起来尚云清几天前跟她提议说联手整死戴父的事情,这会儿看对方的眼神也是挺一言难尽。

她是讨厌戴父没错,要不是他纵容娇惯,也不会有今天的戴梦。可冤有头债有主,王琳事件的罪魁祸首还是戴梦本人,而且在现代文明社会想搞垮一个人风险太大,她绝对不会为了亲戚情面就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

“你想哪儿去了!”谁知尚云清却一脸无辜,看上去活像被街头恶霸冤枉的清白姑娘,“我是那样的人嘛?”

正在喝粥的冼淼淼帮小十月掰开一个小肉包,两人一人一半,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呵呵。”

在喜欢的人陪伴下的小十月心情十分美丽,乖乖捧着碗吃包子,一张小嘴油乎乎的,两条小短腿儿也不住的晃啊晃,然后有样学样,转头冲亲爹“呵呵”。

尚云清:“……”

全程围观的老爷子在那头发出一声响亮的冷笑,声音中充满了对蠢儿子的鄙夷。

随时随地接受毫无由来打击的尚云清简直心累,但偏偏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儿子,都得罪不起,只得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忍到饭后,等老爷子去午休了,尚云清这才做贼似的把冼淼淼拉到墙角,鬼鬼祟祟的说,“好外甥女,这回你可得拉舅舅一把。”

冼淼淼面带惊悚的看着他,脱口而出,“你该不会还有一个儿子吧?!”

尚云清一噎,面色青白交加,半晌才艰难道,“好歹我也是你舅舅,这么埋汰我能行?”

跟冼淼淼例行斗嘴后,尚云清才说,“那什么,十月他妈要来,看看十月,难免也要顺便拜访下老爷子。你知道,老爷子对她的印象可能不大好,到时候你帮忙圆个场呗?”

尚清寒对十月妈妈的印象确实很不好,他觉得那女人简直没有责任心!当然,他的小儿子也不是什么好货就是了。

你在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就生下孩子也就罢了,偏偏还不通知男方;不通知男方也就罢了,你倒是好好养啊……结果直到最后坚持不下去了才坦白,连个缓冲都没有的就把孩子丢过来。十月那时候才多小啊,语言又不通,那么点儿大的娃娃都给弄出心理阴影来了,简直心疼死人。

冼淼淼了然点头,想了下就答应了,“行吧。”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十月的妈妈,两边的关系能缓和就尽量缓和吧。

答应之后冼淼淼才后知后觉的问尚云清,“对了,她什么时候来啊,我也好提前准备下。”

她工作室的事情也很忙,没个准备还真不好弄。

然后冼淼淼就发现尚云清的表情像极了便秘,“已经上飞机了,明天就到。”

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冼淼淼:“……清明节?!”

尚云清沉痛的点了点头,声音简直悲壮,“你来之前我刚接到电话,她已经登机了,我都没来得及解释她就挂了电话……”

那位女士不管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当初跟他滚床单也是,早上说走就走,没留下只言片语;生小十月也是,不跟任何人商量;后来要把十月送给他养也是,孩子都没反应过来的就发现自己亲妈丢了……结果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冼淼淼呵呵几声,看向他的眼神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同情来形容了。

她总算明白尚云清为什么这么纠结了,清明节啊亲!

大家都还活着呢!

第79章

听尚云清解释完之后, 冼淼淼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

这位十月妈妈也是个神人!

虽说外国人不熟悉华国节日有情可原,但老话说得好,入乡随俗, 你说你儿子都来这边生活了一年多将近两年,你好歹也要稍微熟悉下这边的风俗人情吧?

还清明节过来探亲,挺会选时间啊。

只要一想到这个,尚云清也是头大, 说起来任栖桐也是个外国人, 刚来那会儿汉语差不多能听能说不能写, 偶尔腔调中还能冒出点泛着意式烘焙的味儿, 可人家怎么短短几个月就会自己写汉语歌了?

就拿老爷子来说吧, 以前他也是看任栖桐各种不顺眼,现在虽然面对面接触的时候也不怎么给好脸色,但背地里确实夸过不少次, 还说冼淼淼眼光不错……

尚云清看着冼淼淼狂笑不止, 倍感头痛,“姑奶奶,别笑了, 救命要紧。”

冼淼淼又开始笑。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 她笑的口都渴了才好歹停下来, 一边喝水一边问对方什么时候到。

一说这个,尚云清又是满脸的苦大仇深,“她语速太快了,中间还夹杂着很多德语, 具体起飞地点没怎么听清,好像是非洲的哪个地方。”

最近一年多来,尚云清一直都在陪小十月一起学习德语——考虑到儿子的生母毕竟是德国人,他也不想剥夺那母子交流的权力。

小十月的进步是显著的,现在小朋友两种语言都说的有模有样,偶尔还会飙几句英文,只是苦了尚云清。

他本来就对德语没有半点兴趣,人过半百了才开始被迫学习一门全新的外语,期间还有各种要事、琐事打扰,根本静不下心来,进度非常缓慢,所以现在也就还停留在相对浅显的对话层面上,深入点的内容就要速度很慢。

冼淼淼丢给他一个“还能指望你什么”的眼神,掰着指头盘算起来。

如果是非洲,再远吧,差不多十五个小时就顶天了,这么一算……他们只剩十一二个小时?从机场到这边差不多也要一个多小时。

嘶,就是不知道飞机准点不准点,或者中间需不需要转机什么的。

那么今晚她是肯定来不了的,然后就只能等明天。

冼淼淼扶额,嗯,清明节,没毛病。

明天他们一家人要给老太太和尚云璐扫墓,不说有没有时间招待这位远来的客人,估计老爷子本人的情绪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尤其他本身就不待见十月妈妈,一个搞不好还真能撞到枪口上。

冼淼淼想了下,“小舅舅,你先把人安排到酒店去休息一天好吧?好歹过了清明节。”

这个家族的女人们似乎命都不长,尤其是前几年尚云璐去世之后,老爷子每年清明和几个忌日都会十分消沉,实在不适合再给什么意外刺激到了。

尚云清赞同,“你说的是,我这就叫人安排。”

千万往后拖延一下,别把清明节过成了真清明节……

******

当天老爷子直接没让冼淼淼回家,祖孙三代凑在一起吃了顿气氛稍显沉闷的晚餐后就各自回房去了。

冼淼淼给任栖桐打电话,约好明天早上直接在墓园门口见。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考察期,老爷子不仅已经默认每年春节都允许任栖桐来老宅过,甚至今年还松口同意他跟大家一起去扫墓,真是里程碑似的大跨越。

这事儿老爷子提前一个月就跟冼淼淼通过气,任栖桐还特意飞了趟意大利,让惯用的裁缝重新量体裁衣——尽管他的身材经年不变,紧赶着订了一套黑西装。

最后一次回去试衣服的时候,他还顺道看了趟老拜斯曼。

爷俩还是没有太多共同语言,只是干坐,但跟上次见面时的心境又有不同。

老拜斯曼这几年老得很快,不过一年多没见,任栖桐都有些不敢认。

他的眼睛浑浊的厉害,露在外面的面部和颈部皱纹横生,手上的皮肤也很松弛,肌肤上遍布褐色的老年斑……

他行走时已经需要依靠拐杖了,如果不想坐轮椅的话。

老拜斯曼的生活依旧奢华,他的身边围绕着各种仆人和医护人员,衣衫服饰和吃的食物也都十分精美奢华,但却恰恰少了几分人气。

没有一位妻子或是儿女在周围侍奉,没有,尽管他们一直在报道上宣称对这位前夫或是父亲如何如何的感情深厚,难以割舍。

任栖桐的到来让老拜斯曼瞬间精神了很多,他罕见的主动提出去外面的餐厅用餐,但是被任栖桐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