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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台前幕后(33)+番外

苏悦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一股复杂的恨意冲回房间。

冼笠然也从没被这双儿女如此挑战过作为父亲的权威,显然苏恒先一步动手打了苏悦的举动让他的表情好了不少,但明显依旧余怒未消。

他黑着脸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苏念,冷声道,“你呢,也在对我不满吗?”

尚家祖孙两个的一连串攻击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叫他始料未及,现在冼笠然很有点儿草木皆兵的意思,饶是一丝一缕的风声都会叫他神经紧绷、精神过敏。

苏念要比苏悦成熟得多,也会看眼色的多,他看了看冼笠然,再看看一直冲自己使眼神的母亲,努力平心静气的说,“没有,只是爸爸,我快毕业了,同学们大都去实习了,之前您总让我等一等,那您看现在?”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个冼笠然又是一阵烦闷。

以前他在璀璨风光无限,别看尚云朗是老爷子的亲儿子,可在璀璨的话语权也未必及得上自己,所以当时冼笠然打算的也挺好:等时候到了,就直接把苏念弄到璀璨来实习,毕业后转正,有自己在,不怕提拔不起来,日后有他们父子两个同在璀璨,相互扶持,总有将整个公司收入囊中的时候;至于苏悦,那丫头头脑简单,倒也不怕什么,弄来璀璨包装成花瓶偶像出道就行,到时候她在贵族高中认识的那些同学和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全都会变成助力,为他所用……

无奈世事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还没等春风得意的冼笠然实施计划,他自己就先成了过江的泥菩萨!

一步错,步步错,中间一环出了问题,后面的一切计划都就成了镜中月、水中花,这会儿不要说安排苏念的前途了,就是他自己还能不能东山再起都是个未知数。

可要冼笠然亲口承认自己现在失势,那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因此憋了半天,他也只是憋出个“再等等”。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苏念多少继承了些冼笠然的狡猾,之前并未跟任何人透露风声,现在也没在冼笠然跟前流露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就很乖巧的跟父母道别后上楼去。

他关上门之后,苏恒才小心翼翼的去安慰冼笠然,后者仰头看了看二楼围栏,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悦悦,唉!倒是阿念还像我些……”

苏恒面上赔笑,可心里却也是本能的起了嘀咕,几十年来头一次怀疑起来:“冼笠然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

最近几天,任栖桐有点儿烦,因为他被“骚扰”了。

邓清波大概是从冼淼淼哪儿问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一天N遍的发短信:“小师弟,一块儿健身去呀?”

“小师弟,烧烤来一发?”

“啊,不好意思啊小师弟,忘记你现在不方便吃烧烤了,那么涮锅子来一发?原味儿还是骨汤?”

“小师弟,瞧哥哥的腹肌练得如何?”

大家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因为个人性格和习惯问题,任栖桐并不喜欢跟别人过多交流,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观察:邓清波这货,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要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能给你展示下什么叫不屈不挠。

于是当邓清波在短信中加入图片,满含嘚瑟的向任栖桐展示自己的腹肌,并再次发出一起健身的邀请之后,后者终于决定一击必杀。

任栖桐面无表情的回复了一个字,“好。”

正撩着背心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对已经初具雏形的腹部六块肌爱不释手的邓清波听见手机响,单手抓过来点开一看,当即卧槽了一声。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小子竟然同意了,哈哈,他果然还是被哥哥我迷人的肌肉线条折服了吧。”

结果第二天,邓清波就跪倒在了健身房里,毫无退路的献上了自己的膝盖。

作为从小生活在国外的混血儿,任栖桐很好地继承了那份不畏严寒的基因,大冷天的也只是在一身单衣外罩了一件中长款的棉服,进门一脱就露出来里面灰色的棉质卫衣。再将宽松的上衣一拉,紧身运动背心下包裹的肌肉瞬间给了斜眼偷瞟的邓清波致命一击,这家伙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邓清波原地晃了几晃,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眼花,遂决定上前亲手一试。

任栖桐不躲不闪,大大方方给他看,不过还是在那双贼手要摸上来的前一秒错开了:他可没有被男人摸的癖好!

邓清波回神,看看人家将运动背心撑得鼓鼓囊囊的结实肌肉,那腹肌,那背肌,那特么的人鱼线!?再瞅瞅自己需要脱光了用力使劲儿才能看出点端倪的模糊线条……

小邓啊,你为何如此想不开!

不过前面说了,邓清波这人有个常人难敌的好处:心宽。

纠结了几分钟后,他马上就调整过来,屁颠儿的跟在任栖桐身后,十分没有节操的问道,“小师弟,你这是练过啊。”

任栖桐没惜搭理他,舒展身体后轻轻松松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跟玩儿似的,连呼吸节奏都没变,然后又换另一种器材练背肌。

邓清波看的眼热,腆着脸继续追问,“肌肉不错呀,你这是咋练得,教教我呗?”

不管任栖桐走到哪儿,邓清波都跟条大尾巴似的巴巴儿跟着,着实叫他烦不胜烦。

他今天过来本是打算好好打击下这货,让他以后没事儿别再烦自己了,没成想人家压根儿就跟情绪低迷绝缘,非但没赶走,反而更黏人了,任栖桐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失策。

不知不觉中,邓清波已经从询问健身方法迂回到了运动喜好,并特别不要脸的吹牛逼,“……真的,别看这样,我运动也算全才,什么时候咱一起去打个球啊啥的。”

“嗯。”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还能,哎等会儿,你说嗯?”

邓清波不禁瞪圆了眼睛,觉得自己可能产生了幻听,“你答应了?!”

任栖桐突然挺想把自己手里的哑铃糊到他脸上去,不就是出去打球么,怎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觉得味儿这么怪呢!

这还是俩人认识以来任栖桐头一次答应跟自己一起做点什么事儿,邓清波就跟那长征军终于看到终点了似的,既有成就感又无比狂喜,“就是嘛,爷们儿么,别老是憋在屋里,就得出去见见风,挥洒下汗水啥的,那才是男人味儿!”

任栖桐的面部肌肉忍不住抽动两下,不自觉的离他远了点。

运动我很喜欢,但满身臭汗的男人味儿什么的就算了,谢谢。

于是冼淼淼同志旗下唯二两员大将相约出去打球的事儿就这么定下了,然而……

次日,邓清波从人挤人的公交车上蹿下来的时候,任栖桐已经在体育馆门口等了将近十分钟,不过因为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邓清波这会儿来也不算迟到。

邓清波在刚一看见他的瞬间就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用力挥动胳膊。

任栖桐承受着来自周遭人们的注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决定装作不认识。

但是认不认识这种事儿吧,一般都是双向的,不是说你想不认识别人,别人就也不认识你的。

邓清波一路笑着跑过来,临近了还跟两个俏脸飞红的陌生姑娘打招呼,“嗨美女,帅吧?那是我小师弟!”

美女们嘻嘻哈哈的笑了一阵,又光明正大的多看了任栖桐几眼,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显然十分的意犹未尽。

任栖桐:“……”

邓清波跟他打了招呼,“今儿天不错哈,哈哈,哎你拍子怎么这么短?定制的?可我看你胳膊也挺长啊。”

你胳膊才短!任栖桐一边表情平静地在内心反驳,另一边却突然有了种不怎么样的预感。

他看了眼对方背着的黑包,沉默片刻,“你说打球,打什么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