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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112)+番外


只是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每次一说到这件事情,何三老爷就宛如变了个人一般对当时牵涉到的任何一个人恨得咬牙切齿,别说再把宁舞鹤带回来,就是多提两句,何大老爷也怕何三老爷提着长枪就要出去杀人了。
再将宁舞鹤带回何家的事情最后还是罢了。
但何大老爷却又私下与二弟和何氏商量了,说的便是宁舞鹤的这件事。
他说到底是何家的血脉,也是目前为止三弟唯一的继承人,不能就此不管。再说当年之事不管如何,与一个小小的孩子也无甚关系。现在孩子还小,但等再过十年他就是弱冠之龄,府中须得出上一份子给他做安家之用,又表示这孩子自小也不容易,自己私下再出一份算给他的。
二老爷与何氏当年也是见过这孩子的,二老爷姑且不说,素来心软嫁妆又着实丰厚的何氏怎么会不答应,当下就点了头,表示自己也出上一份。
也是这样,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宁舞鹤早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挣开何氏的手,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这个时候,他思绪混乱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的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是不是姨娘……原来不是姨娘,果然不是姨娘。他如果没有被出族,该叫眼前这妇人为姑姑,可就是他叫她姑姑的时候,这位姑姑也只可能和他的嫡母交往,怎会与他姨娘有什么关系?
又想到,原来小时候抚养他的人家,教他功夫的师父,全部是侯府找来的?
那他恨了这么多年,骂了这么多年,又能恨哪一个?又能骂哪一家?
——是不是最后只有一无是处茫然无知的自己,才最值得憎恨?
“……这不可能!”宁舞鹤最终从喉咙里挤出这四个字,再不想看见有关侯府的任何人士,转身就朝外头冲去,一点不顾身后愕然叫他的何氏!
等冲出了后院,又有外院的小厮见不对劲想要上来阻拦,但这时候宁舞鹤已经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挥手就把上来的小厮打开,一直等见着了一个眼熟之人出现在视线里,他才大吼一声:“滚开!”
在宁舞鹤冲出院子时候就从树上跳下来的任成林冷哼一声,不但不让开,反而同样大叫一声“干了什么想直接逃跑?”,扑上去就与宁舞鹤战做一团!
慢了一步的邵劲和双胞胎对视一眼,手上还有两下子的邵劲与何默留下来,何鸣则指挥着听到动静赶着出来的小厮把手好院门,务必不让人趁机跑掉。
这一系列行动下来,等徐佩东听得不对劲赶出来之后,院中已经被梳理得井井有条,只剩任成林与宁舞鹤在最中央缠斗了。
同一时间,梳洗好换完衣衫的徐善然也听见了动静。
她坐在窗台之前,听绿鹦说了前头的动静之后,不过微一点头,便示意绿鹦继续整理她的衣衫。
绿鹦看着那薄薄纱衣上的脏手印正自犯难着,就听徐善然问:“棠心去见过流萤了没有?”
绿鹦忙说:“见过了!棠心说有一点儿印象,但又不能确定,她记得那小丫头是个一团孩气还算娇俏的,也不知是不是人、人……就不大一样了。”她没能把那个‘死’字给毫无障碍地说出口来。
“应是同一个人。不过不是人死与不死的区别,当是些易容手段罢了。”徐善然说。当日她知晓棠心是吃了小丫头送来的东西就睡着了,可不能言不能动,因而根本没有看见那小丫头是谁,只能从那时的对话推测一二罢了。
绿鹦这边迟疑了一下,又小声问:“姑娘,你怎么知道四姑娘有杀你的心?”
不想她这一句话问完,徐善然便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起来:“她想要杀我?你以为杀人这般简单,谁都可以想一想再做一做?”
“那?”绿鹦愕然道。
“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徐善然淡淡说,“你想想她之前做的事情。第一次搬弄口舌,第二次找那小丫头来给棠心吃嗜睡的药——那小丫头当时要杀我只需在棠心睡了之后跑进来捂住我的口鼻就好,既然没有这样做,便只是义气之争,再想她在徐丹青身旁多年,便知那次是谁的注意了——哪一次敢明刀明枪的伤我了?她若真敢这么做,我倒高看她一样。今日只怕原本还真如她所说,不过下一次泻药而已。这样自私又懦弱,看着那一半血缘的份上,我倒可以抬一抬手,只你看看,那利用这徐丹青的,可肯为她多想一分。”
绿鹦悚然惊道:“好在那流萤服毒死了!也不知怎么会突然想要杀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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