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仔细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也不看好。
家庭开支已经在缩紧了，不过方醒自己花钱本来就不多，如今吃饭对她而言都不是必须的，所以方醒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体会。
但是家里一时的困难，和爸爸的公司前景不乐观，以后可能会倒闭……这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毕竟爸爸开公司的收入，在十多年来，都是方醒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
“那你对公司，未来有什么打算？”方醒看向爸爸，她知道今天既然开家庭会议，方醒爸爸一定就已经有了打算。
方醒爸爸说道，“先裁员、缩小公司规模，将公司的亏损努力降到最低，然后我打算尝试着转型。”
“转型？”这倒是方醒第一次听方醒爸爸提起，“想朝着哪方面转型？”
方醒爸爸说道，“不准备做高空清洁这一块了，准备做家庭的室内清洁……”
方醒眉头微皱，静静地等着方醒爸爸将话说完，“依旧打算招聘修士员工，为家庭做深度清洁，包括平时清洁不到的卫生死角，所有纺织品的除尘除螨，对有宠物的家庭，无死角的除毛……”
“这种水平的清洁，现在是很难达到的，单凭普通人的人力很难做到，即使借助现有的机器，想做到这样的程度，依旧不容易……”
方醒听明白爸爸的意思了，方醒爸爸所说的深度清洁，是真的“深度”，除尘除螨，消毒杀菌，大概是不使用消毒水，却要达到医院病房的消毒标准。
这样的清洁水平，即使借助各种扫地机器人、吸尘器、除螨仪、甚至紫外线照射消毒……一般的家庭也的确是达不到的。方醒在还没有修仙的时候，每次举着吸尘器在在床铺上吸吸吸，就累得胳膊酸痛了，更不要说整个家无死角。
“但是有必要做到这样的深层清洁吗？”方醒说出自己的疑问，“普通水平的清洁，只要经常做，用心做，就完全不会影响身体健康，而且也可以让家里看着干净整洁，心情愉悦啊？”
家里的地毯经常清洗、晾晒、更换……是很有必要，但是有必要“零灰尘”吗？
毕竟地毯是用来铺在地上踩的，又不是用来吃的……
方醒爸爸笑了，“是，你说的有道理，从健康和愉悦的角度，现在的清洁已经够了。”
“健康先不讨论，但愉悦，是没有上限的。”
“我们家现在已经很干净了吧？但你想象一下，换毛季节的时候，小默每天都在掉毛，如果有深层清洁，做完之后可以保证家里一根狗毛都没有，你会心动吗？”
方醒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会！”
即使小默还会继续掉毛，但方醒恐怕也会一周进行一两次这样的深层清洁，想到做完这样的深层清洁的那一刻，家里的空气中、沙发上、她的每一件衣服上，都一根毛也不会有，就感动地想要哭出来。
“还有，如果卧室的每个角落，都可以和你的床铺一样干净，你就可以在卧室里铺满长毛地毯，不用担心任何卫生问题，可以穿着睡衣在地毯上随意坐随意靠随意躺，可以毫无顾忌地再穿着睡衣上床睡觉……”
方醒爸爸简单描述的两种情况，寥寥几个字，已经让方醒心驰神往起来。
“爸！你公司真的要开发这样的业务？我感觉可以！到时候我们家先试用一下啊？”
即使理智上知道这样的深层清洁意义不大，但心里想一想——真的太爽了！
但方醒冷静下来，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但是爸爸，这样的业务，同样需要修士来做啊？”
“你之前的困难就是招聘不到修士，难道现在就能招到人了？”
方醒爸爸早就猜到方醒会问这样的问题，笑着对她解释。
方醒听了半天，才明白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方醒爸爸做了市场调研，现在劳务市场上，虽然有些人是修士，但因为人生前几十年的成长环境与经历，一时半会儿依旧没办法从事比较高端的工作。
比如说四五十岁的，文化水平比较低的中年男女，半辈子做的都是清洁打扫、洗衣做饭的工作，即使有修仙的资质，学习能力依旧是不变的。
虽然如今大批的岗位对修士开放，但要求也不是会修仙就行，对学历和能力依旧是有要求的，小学和初中学历的修士……可以胜任的工作种类依旧没有扩大太多。
方醒爸爸之前招聘高空清洁人员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吸纳这些修士进入自己的公司。但他随后发现，还是不行。
他瞄准的那些修士，根本考不下来御剑飞行证。
方醒爸爸觉得他们以后考下来御剑飞行证的可能性也不大，即使考下来了，他也不敢雇佣他们去做高空清洁。
因为那些修士明显对于高空还是存在畏惧的，和方醒在学会御剑飞行之后，完全将高空也视为自己可以如履平地的空间不一样，有些修士的确很难克服对高空的畏惧。
修士自己害怕，方醒爸爸当然更害怕，本来修士的优势是可以随意飞上高空，进行清洁，如今方醒爸爸哪里还敢让他们发挥这样的优势？高空保护措施肯定是一点都不能少的。而且一边胆战心惊一边做清洁，效率也高不到哪里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只顾着害怕，来不及应对……方醒爸爸当然不敢承担这样的责任。
这种情况下，那些修士自己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工作。
不过室内的深层清洁就不一样了，虽然在方醒眼里，两者对修士能力的要求差不多，但室内的深层清洁，在这些修士眼中，就和做家务一样。不必克服对高空的恐惧，心中也没有畏难情绪，甚至很多修士以前本来就是做家政做小时工的，这样一来，只要多加练习，上手并不太难。
方醒听完爸爸的分析，感觉挺有道理的，说道，“我支持！支持爸爸你去试一试！”
方醒有些好奇地问道，“爸你怎么想到的这个主意啊？”
方醒爸爸笑着说道，“这个还要感谢你，我是看了你最近的那篇论文，才想到了这个点子。”
方醒十分惊讶，“啊？”
方醒爸爸摆手道，“今天家庭会议的第一项就讨论完了，第二项，让你妈妈来说。”
“你妈最近开拓了一个新的小事业。”
第58章
方醒意外地看向妈妈。
方醒妈妈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已经十几年了, 在方醒年纪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辞职了。这么多年以来, 方醒妈妈的主要精力一直放在照顾家庭上，为家庭付出了很多, 好在方醒妈妈是个享受家庭生活，也有几个自己的小爱好的人, 所以这样的生活虽然忙碌，但也充实开心。
方醒意外的是,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又发展出了一点自己的小事业？最近一段时间，妈妈的生活看起来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方醒完全没有发现妈妈有什么为事业奔忙的迹象……
方醒立刻反思起自己，是她每天忙碌，对家人关心太少了吗？
同时心里还有一点点的醋意, 方醒直接对妈妈说, 声音中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为什么我爸早就知道了, 我却一直不知道？”
虽然说方醒家里的关系已经足够和谐, 尤其是这些年，爸妈早就不再将她当做一个小孩子，家里有什么事情都会和她商量，但是方醒依旧觉得, 爸爸有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的事情, 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人一定是妈妈, 妈妈也是一样。
方醒爸爸看到方醒脸上难得会出现的撒娇的神态，噗嗤一声笑了，“因为你晚上不和你妈一起睡觉啊……”
方醒不敢置信地扭头，盯着爸爸的脸——怎么着？还挑衅上了？
方醒爸爸看到女儿的表情，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容易让人误会，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因为我和你妈妈在一个屋子睡，所以你妈妈工作的时候，我能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