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委计生处(31)+番外

容徵忍耐的抿住唇角,侧过身,给周玦让了位置。

周玦先前还奇怪容徵怎么变了态度,但是当看到容徵的表情的时候,却不自禁一怔。

他是想要容徵快乐的,他想要给他他所能给的一切,但是为什么现在……容徵的表情这么难过。

周玦忽然有些却步。

“皇上,就寝吧。”容徵背过身,“汤池就在隔壁。”

周玦看不到容徵的表情,但是凭想象也能知道,容徵此时的表情必然不是快乐,周玦看着自己抱着的被子,突兀的将之放置在地上。

“没关系,你睡吧,孤……睡在你旁边。”

容徵有些疑惑,不是旁边吗?怎么不见人?

等到转过身才发现,周玦居然睡了地板。

容徵一惊,“皇上,地上凉,你还是睡在榻上吧。”

说着就下地想要帮助周玦收拾,却被周玦压住了手,“没关系的,这在北边别说睡地上,就是没有被褥也是常事,孤早已经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容徵愣了一下,继续使劲的拽被褥,但是周玦的力气也不知道怎么长得,比他要大得多,任凭容徵怎么扯也没扯动,如果用内力这被褥也不用要了。

容徵深吸口气,看着突然变得矫情无比的周玦,怒气冲冲的道,“要来睡的是你,说不睡的又是你,你要是不睡在榻上就回你的乾清殿,别上我这摘星楼来,你以为自己身体多么棒多么好么?等你老了以后一身的病痛可不要来找我!”

周玦看着容徵被怒气冲的绯红的脸颊,突然心里暖暖涨涨的,容徵……这是在关心他吗?也许他也不是讨厌他的,他的心里还有他。

“你还关心我,真是太好了。”周玦一把抱住容徵,矫情的喊道。

容徵努力的挣扎着某人的熊抱,心里无力吐槽,他的皇上,现在不是在讨论上不上榻的问题么?你是不是重点有些错……

☆、第30章 龙涎草(十)

龙涎草10

周玦最终还是与容徵共睡一榻,虽然不能做什么,甚至忍得有些辛苦,但是能和心上人肌肤相亲的感觉总是让人愉悦的,以至于周玦一整夜的嘴角都是翘着的,那种不自觉的温柔让容徵清晨醒来的不自禁的怔了一下。

轻手轻脚的走下榻,容徵推开门,摘星楼虽然和观星阁名字不一样,高度不一样,甚至材质都不同,但是内部格局却极为相似,甚至容徵用惯了的东西也在这里,容徵十分熟悉的走到隔壁的洗漱室洗漱。

就在容徵走后,周玦睁开了眼睛,身边还残留着容徵的温度,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情不自禁的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在他和他都不过是一个小豆丁的时候,他也曾在这张榻上醒来,看着容徵清晨离去的背影。

一切如此熟悉,只不过,此时他们都已经长大,他的下巴上有了细细的胡须,而容徵也长成了容颜精致的少年。

随后的生活显得平顺而祥和,周玦依旧每天拿着走着到摘星楼来批阅,六十六层的高度完全挡不住誓要追到老婆的某个人的决心,而容徵在拒绝不了之下也只能随周玦去了,反正某人除了眼神太过露骨之外其他的倒还算守礼,晚上也木有不规矩。

周玦:→_→我才不说那是因为你睡着了呢。

而就在这样的时间流逝之中,容徵十六岁的及冠礼终于到来。

还未及冠的国师,恐怕是大周朝开朝以来的头一份,虽然大家都暗暗腹诽,觉得国师年纪这么小不靠谱,但是有皇帝钦点撑腰,别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天知道,头顶上坐着的那个,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主,归来那日的血流成河,让大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甚至有的人还暗自揣测着,上任国师之所以不见了,而换上了国师的弟子,说不定就是某人将国师杀了的缘故。

不过国师那日远游许多人都亲眼看见了,所以支持这一推测的人并不多。

而容徵,也终于在及冠那日被允许归家。

其实周玦本来想让容徵在皇宫进行及冠礼的,而他则亲自为容徵带上他雕刻的玉冠,但是很显然,他虽然身份足够高贵,但是辈分他不对啊。

而为男子戴冠的人最好还是个有福之人,周玦六亲俱无,满手血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合适的人选。

周玦对此还是颇为迷信的,所以只好忍着将人强留下的冲动放容徵归去。

容徵对于能出皇宫也是很高兴的,某只金龙简直像是护食一样将他护的密不透风,他若是个深宫女子大概会很高兴,但是他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曾是在周玦未归来之前在整个京城翻云覆雨坐在顶端的男人,这种禁脔一样的守护实在让他很不适应。

但是容徵对于周玦的忍耐度总是很高的,而且周玦也并不讨他厌,所以容徵也没有戳某个人过分敏感的神经。

而这一次,终于能借着及冠礼的名头出宫放放风,容徵觉得整个人都明媚了。

非、常、高、兴!

而回到家,看到父亲母亲几个兄姐还有叽叽喳喳的小萝卜头们,就更高兴了。

只是看着母亲脸上脂粉已经遮不住的皱纹时,还是很心酸。

“徵儿回来啦,好,好,让娘看看,哎,长高了,也俊了,就是瘦了好多,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吧,这次回来就多住几天,娘给你做好吃的,做你最喜欢的虾卷好不好?”说着招呼旁边的下人,“快去招呼厨房,徵儿回来啦,让他们备好新鲜的龙虾和梅子酱,徵儿最喜欢那个。”

容徵情不自禁的有些哽咽,“娘,孩儿不孝。”

“这傻孩子,回家了哭什么,娘都没哭。”

容徵看着母亲脸上的道道泪痕,连忙应和道,“娘没哭,没哭。”

“哎,这就对了,娘最喜欢乖宝笑了,乖宝小时候笑得可好看啦,眼睛亮晶晶的,脸圆圆的像个小包子一样,每次一捏你这孩子都不乐意,那手感娘到现在还记得。”容母说着笑了起来。

容徵将脸凑过去,“娘你随便捏,乖宝的脸蛋到现在手感也很好。”

容母笑嗔了一句,“都要及冠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可是对着容徵侧过去的脸颊时,还真的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容徵仿佛瞬间回到三岁的时候,母亲每天都叫他乖宝喂他吃饭给他穿衣的场景。

那样的慈母情怀,他到现在仍然记得。

容徵给每个小侄子小侄女小外甥小外甥女都准备了礼物,小小的玉制的小鱼小鸟平安扣在孩子中大受欢迎,而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像是最大的侄子,则预备了上好的文房四宝,毕竟他们是要科举读书的。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容徵的及冠礼终于到来。

周玦已经派人送了礼物,但还是忍耐不住的微服悄悄前来,变换形貌对于在边关历练多年的他早已经不是问题,而拿着请柬和腰间的玉牌也让守门人不敢多言,只是奇怪,这京城怎么还有一个容家,叫容玦,难道是容相的远房亲戚不成?

但是这不是他一个门房能置喙的,所以也只能闷在心里疑惑。

吉时已到,容徵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深宫居住十三载,让容徵鲜少露面于人前,除了那些已经被容徵收到手下最后送给周玦的势力,其他的人海真的没怎么见过这个前国师的弟子,如今的国师。

这蓦一看之下,顿时有些惊讶。

因为如果不是身形尚且单薄,容貌也不一样的话,他们险些以为这就是曾经的诸匀国师。

不是容貌,也不是举止,而是气质,实在是太像了,那仿若天上流云一般的谪仙气质,是任何粗劣的模仿者都模仿不来的。

宾客们鸦雀无声,都看着容相亲自为他的儿子带上玉冠。

司仪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容徵已经没有去听了,从玉冠带到头上的那一刻起,就证明他已经长大,可以成亲生子,成家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