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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汛(87)+番外

楚汛脸红,他太穷了,行吧?他别扭地说:“你这样子做, 不是啃老吗?”

蔺焰尘说:“哎,我五年前也是这么想的,那时候很清高,又和我爸不对付,拿着我妈给我留下的遗产去创业,我自己赚的数目也不少。”

楚汛问:“多少?”

蔺焰尘手势比了个八。

楚汛猜测:“八百万?八千万?”

蔺焰尘:“不算零散的,一后面八个零。”

楚汛:“……”

楚汛现在想想,那时把蔺焰尘包下来太迷了,他说:“我刚开始还有点觉得花三十万包你好贵来着。”

蔺焰尘笑:“很贵了,是你的所有了。”

楚汛觉得脸红的快爆炸了,他是哪来的勇气,拿着三十万,包养亿万富翁一个月,还走狗屎运,顺便拐了人家的一辈子。

两个人傻乎乎地抱在一起,打转,耳鬓厮磨。

楚汛想起来,自己还从未问过蔺焰尘这个问题:“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

楚汛忽然觉得不对,说:“我仔细想想,你这人人品真的行吗?走错房间,你就直接将错就错被我睡了,还撒谎。”

蔺焰尘:“……”

楚汛:“你怎么这么轻浮?随便遇上个人就能跟他上床。”

蔺焰尘被他问住了,茫然:“那是我第一次和人419……真的,我以前从不做这种事。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喝醉了?我打开门,见到你,忽然就鬼迷心窍了……”

楚汛酸溜溜地说:“你以后会不会哪天又鬼迷心窍一下啊?”

蔺焰尘有条有理地分析:“我想了想,当时我公司刚被收购,和我爸大吵一架。人生低谷,所以我才会去醉生梦死,正好遇见你。那会儿也正好单身。我觉得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你不是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现在戒烟戒酒,要当个好丈夫好爸爸了。”

把楚汛说的不好意思,他偶尔出去应酬还会喝醉呢。

蔺焰尘怀念地说:“你刚开始多好啊,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不停勾引我,又乖又辣又有风情……”

他那时候又不知道这样会搞出人命!楚汛捂住蔺焰尘的嘴,恼羞成怒:“你老毛病又犯了,开口就是黄腔,当爸爸了稳重点啊。”

蔺焰尘吻他的手心,楚汛只得放开。

蔺焰尘理直气壮地说:“我要是稳重的话就不会当上爸爸了。”

楚汛脸红的不能更红了。

蔺焰尘把他往床上带:“趁着啾啾睡了,爸爸和爸爸亲热一下吧。”

……

隔天一大早。

楚汛红着脸吃早饭,他昨天洗了两回澡,怕被爸爸看出来,不过房子大的好处就是,他们在自己房间的浴室洗澡,应当不会被发现。

蔺焰尘脸皮厚,神态自若。

楚汛看他那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生气,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

蔺焰尘背对着他爸妈对他嬉皮笑脸。

楚老师见到楚汛:“君君,你今天气色很好啊。”

楚汛支支吾吾:“昨晚睡得早。”

睡得早个屁,凌晨才累睡着的。

蔺焰尘轻声在他耳边说:“多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吧,看吧,你爸爸都这么说,滋润一下脸色都变好了,我们以后得多滋润一下。”

楚汛好气哦,不甘下风:“呵,你嚣张什么啊?年轻了不起啊,我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好吗?指不定是我腿软,还是你被我掏空。到时候我给买一打肾宝,看看你先倒还是我先倒。”

蔺焰尘捧腹大笑,亲他气鼓鼓的脸颊:“阿汛你太可爱了。”

正这时,楚老师隔着一段距离听到蔺焰尘的笑声,想起来一件事:“蔺焰尘啊,我昨天听你爸说你小名是‘焰焰’啊,这么可爱的吗?”

蔺焰尘像突然被掐住脖子,笑声戛然而止。

楚汛含蓄地笑了:“燕燕?焰焰?是很可爱,像个戴蝴蝶结的小姑娘。”

蔺焰尘说:“那就是……我小时候的小名儿,你别跟着叫啊。被啾啾听到,他要是学起来,像什么话?”

楚汛说:“那他就改叫你‘焰焰爸爸’呗。”

纸包不住火,蔺焰尘其实早就觉得迟早会被楚汛知道自己小名的,果然被知道了……做过心理准备还是好羞耻。

蔺焰尘板起脸:“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吃过早饭去医院,不要再开玩笑浪费时间了。”

楚汛:“好的,焰焰。”

蔺焰尘:“……”

他给楚汛剥一个肉粽子,放他碗里:“喏,君君最喜欢的肉粽子。”

楚汛:“……”

两个人带着啾啾一路拌嘴到了医院。

啾啾看热闹不嫌大,在后座儿童椅上抱着脚,咯咯笑,还拍手助威。

看了医生,没说几分钟话,开了一堆检查单子,带着孩子去做检查。

跑上跑下,累的两个人没力气斗嘴了。

蔺焰尘说:“下回琢磨下开个医院,也方便一些。”

楚汛说:“我还以为你家说不定有开,在国外。”

蔺焰尘说:“嗯,国外有,这边没有,也开个吧。”

楚汛:“……”

说的跟出门买菜似的。

啾啾做检查也很乖,全程配合,不扭不闹。

连扎破他手指取血,他都呆呆的,医生还夸了句这宝宝好乖。

楚汛谢过,却不是很开心。

蔺焰尘:“啾啾不是很乖吗?”

楚汛叹气:“他是痛感不敏锐,反应迟钝。”

蔺焰尘也跟着难过起来:“我们好好养,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楚汛说:“希望吧。”

检查结果出来。

啾啾的心脏室间隔缺损没有自行痊愈好转,还是必须做手术。

第92章

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楚汛只能安慰自己, 起码啾啾的这病只是个小手术, 难度系数不高,成功率很高。

在医院最能感受人间百态不幸。

儿童病房里有生着各种病的孩子, 他们的生命才刚刚开始,便要夭折了。

啾啾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 楚汛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到在医院听人说的各种案例, 今年医院有个患先天心脏病的孩子不治去世, 害怕得彻夜难寐。

蔺焰尘陪他不睡觉:“医生不是说我们把宝宝养得很好吗?啾啾现在身体健康许多,撑得住做手术的。”

楚汛杞人忧天:“道理我都知道, 可还是会害怕。”

他自己担心便罢了,还要骂蔺焰尘:“不是你生的,你也没陪着我生,啾啾我一个人养到那么大,你当然不心疼。”

蔺焰尘平白无故被骂,倒不生楚汛的气,楚汛因为啾啾生病心里着急,口不择言而已。他不但不气, 还亲他的阿汛:“我怎么不心疼啊?欧你别冤枉我,你动不动就冤枉我。之前冤枉我不喜欢你, 现在冤枉我不心疼宝宝。这点我要说清楚,我知道你现在难过,骂我没事, 多骂我几句,你消消气,别把气都闷在肚子里。”

说到肚子,楚汛又难过:“我生啾啾的时候,肚子上割了好大一道口子,很疼的。”

蔺焰尘轻轻触摸他的疤痕,其实楚汛术后护理得不错,疤痕并不明显,颜色也比较浅,但毕竟开了那么一个大口子,恢复得再好也不可能毫无痕迹。

光是指尖摸到轻微凹凸的触感,蔺焰尘就忍不住想象当时楚汛有多疼,这痛苦是真的得怪他。

调查说生孩子的痛苦是疼痛中的最高等级。

而楚汛的体质异于常人,他不是女人,楚老师和他说楚汛在怀孕期间是吃了好多苦,他忍受了七个月。

蔺焰尘心疼他:“对不起,都怪我。”

同恋人在一起,最怕的不是会遭受百般苦难,是你为他受的苦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为爱承受疼痛,在彼此之间,并不是要争辩个谁付出多,然后强求对方也付出这么多,还得要放在天秤上,将付出精确到几毫几厘。

楚汛也只要一句,蔺焰尘发自真心地心疼他,他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