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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很甜(27)

为了不再被抢回去,她抢过手机之后又连滚带爬地翻腾下床,警惕地抱着手机要跑的模样像一只宝贝自己胡萝卜的小兔子。

真特么要命,严穆想,可爱得他有点头晕。

鬼使神差地,他扯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了床上,让她跑不远也逃不掉:“你不是说不喜欢我拿钱砸你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哑哑的,越来越灼热的呼吸打在她脖子最敏感的部位。

童琪是设想过仗着他身体不好把他霸王硬上弓,也设想过他废了一只手真来硬的自己绝对能把他按在地上日到哭,一不小心就忘了他好歹是个比她高很多力气大很多的男人,而且听徐朗他们说,他就是在废了一只手的情况下把刘凯源揍得哭着喊着叫爸爸。

他一靠近,她的脑袋里全是浆糊:“那那那……那是过去,你既然遗嘱都写的我的名,就相当于你拿所有钱包养我三年,所所所……所以我躺平任你砸。来吧,尽管拿钱砸,我我我……有骨气,反抗一下算我输!”

第22章

她嘴上说的是躺平任砸, 姿势摆得和躺平任……任那什么一样。

这个动作真的有点刺激,严穆是个男人,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作为男人的本能。

半晌,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腕, 从她身上翻下来。

“以后别闹了,我不可能动你。”

他这话说得好像是童琪刚才故意勾引他未遂, 但明明是他主动扑过来, 她就是想单纯地抢个手机而已。

女孩子像是一下子失去兴致一般把手机扔还给他,坐在一旁椅子上敲击键盘的样子委屈巴巴的。

严穆忍不住偷偷看她, 越看越觉得自己真是变态, 居然连她委屈的模样都认为可爱, 不过这个念头只稍纵即逝, 等他回过神来,还是不想她委屈。

“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控制住, 不是你的错。”

他似乎措辞了好久,才尽量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却仍然在她回望他时心虚了一下,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佳。

那一瞬间, 童琪突然有一种眼前的男人很可怜的错觉, 然后她再一想,好像也并不是错觉。

他才三十岁,可是已经被这一身伤病折磨得万劫不复, 连喜欢的人都不敢碰不敢在一起。

确实很可怜,可怜得她有点想抱抱他,当然是在他允许的情况下。

她把笔记本电脑搬到一边,没穿拖鞋,赤脚来到他床边。

“抱抱我。”她对他张开手臂,“抱抱我,我就原谅你。”

没等他答复,她突然在他身边坐下,双手环住他的腰,还把头靠在他锁骨的地方蹭了蹭。

严穆整个人都僵住了,左手差一点顺势扣在她腰上,最终却只是虚虚一环,咬了咬唇,还是落下去。

……

当天晚上童琪回家后,收到了一条来自严穆的微信。

他说,童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过去是我的错,我一直没做好放手的准备才会对你身边的男人抱有敌意,以后再不会了。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认为幸福,不管他有没有钱,够不够优秀我都会祝福你。

童琪听到微信提示音时正在煮粥,她问过医生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医生给的建议是可以吃东西后从粥开始,她就买来各式各样的食谱煮些养胃又有营养的粥,现在严穆的三餐都是她来做的。

她在锁屏的页面瞧见严穆的名字在亮,在围裙上擦擦手,给屏幕解锁后瞧见这一条消息。

她想了想给严穆回:我现在是有个喜欢的人,但是他一点都不优秀,长得也就那么回事,还特别拧巴,虽然有点钱,可好像穷得只剩这点钱,他自己一个人的话就把生活过得一团糟,所以只能拖累我照顾他,虽然照顾他也挺开心的,可以吗?

那边的严穆似乎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回了一句“可以,你开心就好”。

童琪能想象的到他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把早就打好的文字按下发送键。

——那你说好了就别后悔,我喜欢的大傻子叫严穆,真的只有上镜让镜头一扩才能看,平时抱着都觉得胳得慌。有点钱归有点钱,不过饮食起居各方面都需要我照顾,要不是照顾他开心,谁稀罕他那些破钱佳?

这次严穆正在输入了好几次都没回出什么,童琪也没指望他回,舀出一勺粥看里面的米都熟了,便把切好的鱼片加进去,伸长勺进去慢慢搅匀。

这和严穆料想的剧情不一样,他之前任凭夏初徐朗他们胡说,又任凭她在他眼前晃,很大程度上想的是她过去不了解他身体的具体情况,所以才会凭借那点没来得及消逝的喜欢做出要陪他到死的决定。

他不怪她,因为他一直习惯以强者的姿态示人,比起被人嫉妒眼红,他更怕被人同情,他甚至想只有他强一点,才能把那些不配又喜欢缠在她身边的男人吓走。

那是他过去的自私,让她错误地以为他确实比其他人优秀,可事实上他才是最不配的那个人。

现在他真的怕耽误她,已经豁出去暴露最不堪的一面给她看,可是为什么,她会表现得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这副他连自己都嫌弃的身体……

他一只手弄不好的扣子她会帮他扣好;他习惯用牙齿咬开的瓶盖会被她抢过来拧开,放在一边留着她来喝,然后换给他一杯温度正好的水;甚至刚开始能吃东西的那几天他基本吃什么吐什么,她都会一声不响地给他拍背,然后丝毫不气馁地下一顿继续变着法给他做东西吃。

最要命的是让她这么养了一个星期,他居然当真吃进去东西很少想吐了,这在过去几乎是从未有过的。

连主治医生在看了他的各项检测指标后也说他因为胃出血进过医院这么多次,这次可以说是恢复得最好的一次。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过去他进医院都是他想怎样就怎样,吃东西吐就不吃,干脆靠打营养液过活,等到营养液也打腻了直接闹着出院,谁拦一下他和谁急,出院之后马不停蹄地继续作。

“本来照你原来的作法,我们都觉得你至多还有三年好活,现在看来那位童童小姐要是一直待在你身边,没准还能给你续几年。”

主治医生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严穆却让他吓到了。

耽误她三年已经是他不想面对的局面了,真要续几年不是要耽误更久?

计划完全被打乱加上今天险些让他破功的拥抱,更坚定了严穆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的决心。

他想,大概出院就好了吧,等他出院回家,继续回归过去白天人模狗样地赚钱晚上和狐朋狗友鬼混的日子,她就算想来制止也找不到佳人。

不得不说严穆还是想得太简单。

出院的时间他没告诉童琪,出院那天果然也没见到童琪过来,就是负责送他回家的夏初这次破天荒地只把他放在小区门口,然后便一溜烟地跑得没影。

严穆住的地方很偏(第二章 ),主要是因为高中的时候爱好文艺的小姑娘有一次非拉着他到这附近一个依山建的公园看日出,日出很美,她扯着他的手说以后如果他们有家一定要把房子买在这座公园附近,没事就来看看日出,多好。

后来北京周边的山越开发越多,各式各样的山峰公园也如雨后春笋,有环境更好的,有交通更便利的,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可严穆还是无论换多少次房子都把地址选在这周围,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心里的那个人永远不可能住进来……

快走到自己家那栋别墅的时候,严穆呼出一口气,将不切实际的幻想呼出大脑,一抬头,却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只见他家的门四敞大开,穿着统一制服的搬家公司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地往里面搬东西。

严穆又一次受到了惊吓,尤其是看清那个兴致勃勃指挥搬家的女孩儿是童琪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