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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起来很甜(39)

“乖,还有力气吗?我们去洗一下再睡觉。”

童琪还在抽抽搭搭地哭,按照她之前悄咪咪在读者群里开的车,这时候一般是男主抱着女主去清洗,但严穆残着一只手,别说抱她,怕是连洗他自己都成问题。

刚才做事的时候严穆特意关了灯,明显是介意自己身上的伤疤被她瞧见,可即便如此,童琪动情时抱着他又抓又咬,还是摸到了一条条凹凸不平的疤痕。

触目惊心盘踞交错,无一不在说明他当年从车祸中捡回一条命,经历了多么残酷的九死一生。

一想到这个,她就没办法狠下心来,擦了一把眼泪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去了浴室。

嗯,然后这就成为了她继女上位之后做的第二件后悔的事。

她又让那个色-欲熏心,借着浴室的灯光看清她那里没肿没破皮的大牲口按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穷凶极恶!丧心病狂!

童琪迷迷糊糊地被他扛回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果然同情心害死人,从今往后她再信他就是狗。

不过被折腾两次,她实在没力气再和他叫板,推不开索性缩进他怀里,没多久便睡熟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九点,她醒来后揉揉眼睛缓缓神,总算意识到昨晚的一切不是梦,她翻了个身想去寻他的怀抱,却发现整张床上只剩她一人,那个昨晚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严穆……”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回音,那一下子,她突然害怕起来,他不在了,是情-欲之后清醒过来,又后悔了吗?

初夜刚过的女人最容易胡思乱想,童琪一想到这个可能眼泪就忍不住啪嗒嗒地往下掉,严穆推开卧室的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娇小的女孩子委屈地蜷缩在大床一角,抱着膝盖哭得特别伤心。

“童童,怎么又哭了,还有哪里疼?”她一哭严穆就慌了,急忙来到她身边,但还没等他张开怀抱,她便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抱得死紧。

“你混蛋!”

“是,我混蛋。”

“我刚刚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她好像要把十二年的委屈发泄干净一般号啕大哭,严穆抱着她,心里越发五味陈杂。

原来在他自诩配不上她的岁月里,希望和失望不断地交叠已经耗空了她的安全感,蹉跎十二年,她的日子并不比他好过。

严穆想到刚才和夏初的那通电话,即使已经下定决心和她在一起,不过严穆还是不确定究竟怎样的处理方式才对她最好。

他问夏初既然走了这一步要不要直接去扯个证。

夏初没说扯还是不扯,反问他现在究竟怎么想的。

“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扯也说不过去。”严穆身边男女关系靠谱的兄弟就一个夏初,这会儿为了能听听他的想法也没瞒他,“而且我要是还能活个两三年,两三年间谁都不敢保证她不被媒体曝光,真没我那天遗孀说出去总比情妇好听,合法夫妻之间遗产继承也更方便点。”

他这副论调让夏初意味不明地呵笑出声:“那你和童童商量呗,反正和你扯证的是她又不是我。”

严穆没太听懂夏初的意思,只当他是觉得扯和不扯没区别,那如果扯个证能给童童多些安全感应该也没关系……

“你收拾一下,我们待会儿去趟民政局……”

童琪原本哭得稀里哗啦的,听他突然这么说,没回过神似的抬起朦胧的泪眼:“干嘛,你该领低保了?”

严穆:“……”

他倒是想领,可就算他评过了四级伤残,他名下的资产也过不了审好吧!

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童琪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这就领证是不是太快了点?”

童琪不是不着急嫁给严穆,她已经等了十二年,不想再继续等了,但谈恋爱和结婚还不一样,就算求婚钻戒婚礼都可以不要,好歹他也得跟着她回趟家见见父母,她爸妈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同居了一个月的事情呢。

“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我们怎么也得好好规划一下呀,你不用这么急着把我娶回家,我又跑不了。”

她自然而然地说出一辈子就一次的字眼,严穆听了心里面是高兴,可一想到他们即将要面临的东西,觉得有些事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

“童童,你清楚我活不久,就算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也陪不了你一辈子。”

童琪已然在规划他们的美好未来,听到他这话一愣,喜悦和笑容都僵在脸上:“你什么意思?”

这也是严穆不想给她婚礼不想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的初衷,三年后她才三十二岁,她还有往后五十年的人生,他已经任性地占去她十五年,剩下的日子,他不希望她只活在对他的回忆中,那样太孤独也太痛苦。

她冰冷的语气让他沉默下来,沉默之下的话外音她却听懂了,犹如一盆冰水在冬日迎头浇下,继而心中涌现出再无法压制的怒火。

“严穆,你把我当什么了?”她脑海里浮现出这段日子的种种甜蜜,以及昨晚情到深处的恩爱缠绵,“你以为我这一个月那么用心地照顾你,想尽办法地让你开心一点身体恢复得好一点,就是为了听你交代身后事,为了你还是只活三年,三年后合法继承你的遗产?”

“我没有,但这是现实,童童你得接受。”严穆试图和她讲道理,“这三年我陪着你,我们不留遗憾了……”

童琪被他气得笑了起来。

笑够了她去拿床边的衣服穿,都穿好便下了床:“你一个人没遗憾就够了,证你爱和谁领和谁领,老娘用不着你的负责和遗产,权当昨晚日了条狗!”

【双更第二章 】

说完这句话,童琪狠狠摔上了他卧室的门,没过多久严穆听到楼上传来叮叮当当收拾东西的声音,他急忙拉开门看,和一个人正拖着两个皮箱下楼的童琪迎了个正着。

严穆现在脑子还是懵的,自从他认识童琪那天好像就没见她生过这么大的气,就算是在念高中时小女生的年纪,她闹一闹至多也只是要哄要抱抱,这次同居之后更是恨不得把他当珍稀动物欲与欲求,怎么突然……

“童童,我错了我道歉,你别……”

他看她要走,已经顾不得琢磨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只是一味放低声音道歉,求她能留下来。

但他话没说完便被童琪打断:“你错了吗?你没错啊,错的是我,瞎了眼才看上你,还瞎两次。”

说罢她用力将他一推,一个人提着两个箱子,没有一点留恋地走出这栋她住了一个月的别墅。

……

夏初赶到的时候,发现严穆正衣衫不整地坐在一楼和二楼交界的楼梯上。

他委屈地对夏初说:“童童把我推摔了,她还不回来亲亲抱抱我,我起不来了。”

夏初:“……”

妈的他要打人了,真的要打人了!

他压下一口老血:“祖宗,咱有话好好说,我一铁骨铮铮的东北大汉,就算长得像个妞,你也别一言不合就弄得跟想掰弯我似的。”

严穆凄凄惨惨地笑:“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让人我见犹怜,你号称钢铁直男都能把你掰弯,那你快给我拍张照片发给她,够不够让她心软再拎箱子回来?”

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夏初绝望地闭上眼睛,他走得很安详。

过了好半天,他总算活着压抑住杀人的欲望,连拖带拽地把严穆从地上拉起来,又没什么好气地丢到沙发上。

“还有心思琢磨装可怜,我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死不了还拿收尸的话把我骗来,你特么几个意思?”

严穆沉吟一下,开口:“我从早上就没过吃东西,现在很饿。”

夏初活动活动手指,把手指掰得咔咔作响,最后还是决定再活动活动腿,跑出去给他买早餐。

“难吃,你在哪家买的,天凉了是不是该让他家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