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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6)

作者: 小甜饼李未 阅读记录

杂乱无章的水声甚至比花洒的声效还要令人侧目。

“好了,我们出去。”董盛捧着凌楠的脸,接着吻站起身来,另一只手抓着凌楠悬空的腿圈在自己腰上。

有那么一瞬间凌楠以为董盛是要结束了,但下一刻他就把这个想法枪决。

捧着他脸的手不见了,它像是凭空消失,又像是蓄谋已久,宽大的手掌包住了他半边屁股,被酒精麻痹了的大脑甚至能感受到带着老茧的手指在自己已不再闭合的股缝中摩挲。

“……流氓。”

有个站都站不稳的小可怜正在表示责怪,可流氓本人却并不想对这个身份多加辩解。他只是默默地把小朋友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捆到自己腰上,一手拖臀一手抱腰地转移了阵地。

这个时节真不适合两个□□着的男人在一个已经开始失去温暖的逼仄空间里做些什么,尤其是这种长时间的亲密活动。

流氓也是会体贴人的。

第8章 第 8 章

(∩`。)河蟹了河蟹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凌楠就很个性地用枕头把还沉迷在某个香艳梦中的畜生给拍醒了。

他捂着酸涩不堪的腰,板着脸,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跨坐在董盛的身上,下落的重量没有一丝一毫的做假。

像伽利略当初在比萨斜塔上扔下的那个铁球。

董盛觉得自己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但还是强忍着腹腔被坐扁的不适,扯出一个标准的好伴侣笑容,凑上去同他交换一个甜甜的早安吻。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凌楠主动抽身离开了。

他赤着脚,浑身裸露地下了床,走向卫生间的姿势甚至有些别扭,这让禽兽瞬间生了愧疚。

他迅速地套了一件衣服,拿着外套和棉拖,跟在闹了性子的人身后,然后就发了脾气。

手柄向着右上方,水龙头哗啦啦开着,他的小朋友把脸埋在越来越深的水里,睡了一晚蹭得凌乱的头发沾了水,服服帖帖地显出脑袋的形状。

“你疯啦!”董盛关了水,把人一把揪了出来,摆出了少见的严厉。

“咳咳咳……”

凌楠被他揪得太急,水流蛇似的滑腻,顺着没闭好的鼻腔钻进咽喉,发痒发麻,牵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董盛也愣,回过神来就给凌楠顺气。他抚着凌楠的背,由上至下的,一遍遍给人理出喘息的空间。

背上的手干燥温热,带着一贯的安抚意味,比避风港还要令人安心。气息渐稳了,热源却没了,凌楠捂着嘴抬头,从镜子里看董盛,掩不严实的指缝中偶尔还泄出几声抑制不住的咳嗽。

他没看见人——从天而降的衣服罩住了他整个脑袋,朦朦胧胧的光影中只看得清是董盛的衣服。

他被一股极淡却陌生的薰衣草味包裹着,方才好不容易从拍抚中得到的心安又被驱散,他开始正视眼下的情况,在和男友负距离接触过后的早晨。

在一个于他而言极为陌生的地方。

他甚至开始想象门外正襟危坐的家长,阴郁的面庞,严厉的斥责,或许还有一个趁手的棍棒。

那是凌楠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凌楠的不寻常并不多见,但董盛也不觉得这是一场尚算愉快的□□所导致,他暂时没有想出原因,只能先给人把鞋穿上。

冷冰冰的脚踝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尤其是在这么一个暖气充足的房间内。鞋有点难套,并非凌楠不乐意,只是他颤抖的身体显得不那么配合,董盛抬头,面上的表情不算愉悦,甚至带着少有的阴戾。

他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情绪,直勾勾地盯着衣不蔽体的人,仿佛能透过盖得严严实实的衣服看见那一双前一夜还含着春意的眉眼。

你发什么疯?董盛想这么问,出口的时候又换了种说法,“你受什么刺激了?”

习惯让他收敛伤人的尖刺。

毛绒绒的棉拖阻绝了冰冷的触感,给予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温的凌楠一点安慰。他扒了扒头顶的衣服,抻直了挂在臂弯上,半晌又抖开虚虚地披上。

即使气味不对,温度不在,凌楠也贪恋这一点残存的庇护,他怕出了这道门,连一件衣服的念想也不留给他了。

“没什么。”凌楠没心情搭理董盛,但又不能不回答,沉默了半天才给了这么一个四舍五入等于不如闭嘴的回答。

差点没把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董盛逼得进入暴躁模式。他站起身,手从大敞着的衣摆伸进去,大手一拍,将泛着凉意的臀部打出热辣的印记。

凌楠被打得一颤,原本半阖的眼眸瞪得滚圆,偏偏还是一副顾及着什么的样子,只敢压低了声音同他争辩,“董盛!你发什么疯!”

只招来淡淡一瞥,莫名令人心慌,凌楠也知道是自己先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可怎么也不想先低头。这几乎是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厮混,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担忧。

他好不容易从那天罗地网中拖出一个遍体鳞伤的自己,惧怕着再一次落入深渊,可董盛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他差点被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折腾到崩溃。

是不是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沉沦、在挣扎。

眼眶在刹那之间染上绯红,然而不等大脑的下一步指令,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就被抢夺。

“啊!”

比惊呼更为迅速的是环上对方脖颈的双臂,董盛抱着他走出卫生间,将他扔回软绵绵的床上。期间外套掉落,但谁也没有作过多的关注。

“是你在发什么疯。”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写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很隐晦了

第9章 第 9 章

凌楠被人用双臂圈在一方狭窄的天地,逼迫的气势过于强烈,带着陈述句的平淡撞击着他在今天格外脆弱的心理防线。

但他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年少的经历再凄惨也是一段不堪,他没想过要用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来换取谁的同情。那是他的伤疤,以为结了痂就能不再侵扰他生活的过去。

但事实证明,即便是愈合得再好,也是一道狰狞的痕迹。

凌楠在有限的空间里逃避,没拉严实的窗帘透出一道橘黄的光,一半打在董盛撑着的手臂上,一半打在他鼻梁往上的半张脸,有些花非花雾非雾的美。

让董盛忍不住生出凌虐的欲望。

在这么一个充斥□□味的早上,他并不想压抑源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啪!”

劲风破开空气似乎还带着“咻”的一声,把被强制翻了个身陷在棉被里的凌楠打了个懵,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第四掌落下。

他用膝盖撑着床,弓着背向后起身,扭着屁股挣扎着逃离这场不适用于成年人的惩罚。

然后又被一巴掌打了回去,附赠一个骤然变粗的喘气声。

第二次挣扎胎死腹中——温热且重实的躯体将他完完全全地钳制,“发什么疯?嗯?”声源来自耳畔,滚烫潮湿的气息引得他头皮发麻。

董盛承认他是故意的,用低哑的声线喘出气音,仗着天生的声音优势去压制一个成年人的反抗,他从耳骨吻到耳垂,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大早上的,闹什么别扭?”

他双肘撑在凌楠的肩膀前方,膝盖抵在凌楠大腿两旁,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偏偏因为几串流连的吻而显出十分的暧昧。

凌楠几乎要被那些温柔溺毙,可曾经的断手却传来隐隐的刺痛,他明知道这些不过是记忆中的鞭打,但还是猛然惊醒。

逃离是身体的本能,可在股缝触碰到身后炽热的那一刻连身体都不受他的控制。他把通红的脸埋在余温尚存的棉被里,颤抖让指控更像是一种邀请。

“……流氓。”

衣摆拂过腰部,粗糙的棉麻布料扫出一小片颤抖的肌肤,像是尚处于暧昧阶时段并不特意的触摸,谁都没有刻意,却又都在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