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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 IN 之古风篇(49)+番外

作者: 黄德罕 阅读记录

于是朕便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发情了——性事就如同饮酒,第一口饮下只觉得灼热浓烈让人难以承受,而之后渐渐习惯了,反而会被其中的醇香所迷——年幼的夫妻第一次融合,从此不再年幼。

朕依稀记得他当年16岁,那自己就是15岁喽?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把年少时的皇帝,写的有点像下一部的受了......

第42章 皇恩浩荡(下)

天色透亮,互相在对方唇角落下轻吻;华灯初上,就迫不及待地缠绵于床笫之间。

——也算不上是假戏真做,但父皇是彻底的踢开了朕,朕又彻底地把自己和他捆在了一起。

不久之后有了个女儿,现在看来应该是beta——抬头不见爱,至今婚事没有着落。毕竟比起勾搭朕的女儿,还是勾搭朕性价比要更高一些,于是她至今仍旧孤零零的,没像朕那样有个能日夜相伴的夫君。

虽然现在没有了,但至少曾经有过。

孩子出生之后没什么人来道贺,而且这小地方偏僻的很,连走街串巷的小贩都会觉得阴森,之前觉得憋屈,不过抚育她的那段日子才觉出好来——清净,清净最好,不然屋里也闹屋外也闹,朕会被活活闹死的。

那段日子记得并不是很清楚,每天窝在家里折腾,日子一天一天地就过去了,因为每天都差不多,所以留下的记忆也不是很丰富,而且孩子一天到晚闹闹闹,朕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怎么有心思费心记忆呢?

——朕记得曾经和夫君探讨过女儿到底长得像谁,答案很简单,黑亮黑亮的头发、大眼睛、高鼻梁、白皮肤、大长腿都像我,脸大、脚大、性格木都像他。于是朕常常对着夫君叹息道:“我怎么给孩子找了个这样的爹呢?要不然她一定是个小美人呀!”他就一脸鄙视地看我一眼,暗自腹诽,嘴上却什么都不说,那副憋屈的样子可爱的要死。

她虽然闹腾,但睡着了总有岁月静好的那一刻。朕常常披散着头发,随意地穿着白色中衣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她,低着头,口中轻声哼唱着一些自己瞎编的童谣,阳光暖融融地从半开的小窗中照入,一半洒在朕的身上,正好,柔得好像月光。

周围静静地,朕抱着孩子晃来晃去,把自己晃得也快要睡着了,忽然听见夫君的脚步从楼梯上“咚咚咚咚”地传来,替朕散去了睡意,于是朕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抬头望向楼梯口,却看见他一上楼一看见朕,就跟见了鬼一样立在原地呆若木鸡,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仔细瞧着,可能是因为奔跑,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红晕。

朕轻声唤道:“喂,站在那里作甚,快过来呀。”他的脸却一下红到了耳根子,一步一顿,不知犹豫着什么,老半天才站到了朕床前。

“坐下。”朕命令道。但他一坐在朕身边,就以下犯上,附身吻了过来......

那段静静的,安好的岁月,朕一直铭记着,不能忘却也不敢忘却,每次被撕去天子的尊严抛向深渊时,只要一回想起他和那栋小楼,就有了无限的勇气在更深的深渊中行走。

所以即便他离开了朕,朕也对他没有丝毫恨意。

怎能生恨呢?

——他曾附在朕的胸口,泪流满面地说......他说自己虽然弱小,虽然无力与他人争斗,但即便是舍弃生命也要一往无前——来保护朕。对呀,他要保护朕呢,还未功德圆满既先行离开了。

——那副场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如今再想起来不禁热泪盈眶。

*

朕记得父皇有许多子嗣,尤其是朕的皇兄皇姐,其中不少是alpha,至少也是beta,每个都像极了父皇,果断决绝、骁勇善战,只有我是Omega。

朕记得大哥年少时跟随父皇征战,立下了不少军功,父皇本来已经将他立为太子,但是在朕17岁那年,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忽然将皇兄皇姐都遣散到了边疆领兵,却将朕立作了太子——这几年来一直听朝中权臣私下嘀咕先帝暴.政这回事,前些年在早朝和奏折上,常常有人劝解朕做个仁君。现在想来,应该是父皇晚年病入膏肓时忽然性情大变,体恤起了百姓。

那之后朕就理所当然地搬进了太子府,理所当然地有了一大堆侍卫、仆从、试毒人,理所当然地日日夜夜应对着毒杀、谋杀、权利之争、以及各种刺客的威胁,也理所当然地渐渐见惯了死人——每当这时,朕就默默捂住女儿的眼睛,他就站在朕身后,默默捂住朕的眼睛。

原本在小楼里住的挺好的,住进太子府时就不怎么高兴,从那时起朕就一直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所谓伴君如伴虎,朕当时是骑虎难下,现在也是。

父皇当时确实病入膏肓,用尽了天下医术却还不见好转,再神的神医也只能将他的命悬在弦上,然后半死不活地吊着。他那时常常召朕入宫,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从他父皇驾崩开始,说到他杀了自己大哥夺位,然后又是连年征战,在征战的间隙仍要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报应啊报应,朕年轻时夺走了黎民百姓的救命钱,他们的冤魂不放过朕,朕就在老时得了治不好的顽疾......”

朕不知如何回应,就假惺惺地问道:“父皇何出此言?”

父皇并不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反问朕道:“朕在你小时不疼爱你,如今把帝位都让给你了,你不会也不放过朕吧......”

“......”父皇眼中的神情近乎哀求,朕被梗塞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把他那只苍老的手塞回被窝,硬邦邦地添上一句:“孩儿不敢。”

“记住,做个仁君。若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要记得,帝王的恩赐有着无限的魅力。”

父皇的身体已经虚空,将朕立为太子之后不到一年便驾崩了。此后没了父皇的威严,朕做天子的日子比做太子的日子还要艰辛许多,不过俗话说得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与此相对的——“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曾经信誓旦旦地说爱朕,永远都要保护朕的人离开了——前一天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他还把脸贴在朕的胸口上,重复地说着要保护朕,两个人都因为担惊受怕而泪流颜面,哭唧唧的,结果第二天晚上,见到的就是一具面目青黑,七窍流血的尸体——他是因为朕的无能才死去的,因为朕的无能,或者只是因为朕是个Omega?

父皇将朕推上了千万人觊觎着的帝位,哪怕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父皇将朕推上了风口浪尖,却只指点了一句——“帝王的恩赐有着无限的魅力”。

有时候一个人在大殿里发呆,高高的天花板雕着繁复的图案,随着日光的变化而变化出各种骇人的形象;冰冷的红柱、精巧的摆设,每一样都被鲜血浸染过;宫人们颔首低眉地站在一边,或是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跪在地上,各个心怀鬼胎。

有时候朕真想......真想找个稍微低一点的房梁把自己吊死算了,但刚把秀丽的锦缎撕成布条,小家伙就叉着腿,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朕跟前,她仍保留着宫外的习惯,还不会唤父皇,奶声奶气地问道:“爹爹,爹爹,阿翁呢?”

“你阿翁死了。”小家伙显然是没听懂,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盯着朕瞧,不知怎的,刚才还绝望到一片空洞的内心,忽然如同水波一样荡漾了一阵,柔柔地在心间摇晃过去,又摇晃过来,忽然鼻头一酸,带着点水汽,引来落泪的冲动。

“爹爹,‘死’是去干什么呀?”

朕见不得她那种天真的眼神,于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她抱起,把她的脸的脸埋入朕的怀中,然后自己偷偷落泪。

“死大概就是,我们虽然看不见阿翁了,但他却永远在我们身旁。”

“爹爹,这样真好,以后阿翁偷吃东西、打碎花瓶,无论干什么坏事我们都发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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