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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这朵花儿(39)+番外

作者: 幼遇 阅读记录

他脸上满是无奈与宠溺之色,直叫晋国公看痴了眼,不禁想到底是哪家的女子,竟是如此大的脸面,胆敢拒绝了王上?而季元容也不藏着掖着,“想知道是谁?知道为什么血洗温泉行宫,偏偏在燕宫内漏了一个沁仪吗?”

晋国公此时也赶忙将疑惑之色收拾个干干净净。真当是段孽缘,怪不得,怪不得那劳什子的姑娘家不答应他。沁仪公主,那可是弑父杀母之仇,如何能够原谅这季元容?却冷不丁地听见季元容没有情感的又添了一句道:“大人放心,孤这王后之位便仅仅是留给她一人的。你不用想塞给孤旁的女子了。”

季元容自然知道这样的话,对于一个急切要求季元容传宗接代的臣子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不过他还是要阐明观点。这没有什么不能昭告天下的。就算梁青雀死也不嫁给他,那么这世上也没有人敢要梁青雀。

不仅仅是不敢同季元容争,而是他们自己不免觉得这梁青雀在宫中呆了这么久,难免受到玷污,何况还是季元容的心仪之人。

眼见得到了晚间时候,季元容送走了晋国公,而后又迎来了几位觐见臣子。若说早朝时间早就过去,不过燕国文人向来是有鸿鹄大志的群体,自是要在季元容这位新君面前慷慨激昂一番。

等到季元容处理完各地送来的文书之后,将朱笔搁在天青色笔架之上,转了转酸痛的手腕道:“公喜,永乐阁的那位怎么样了?”

公喜连忙行了一礼道:“回王上的话,沁仪公主今日按时用了药,膳食吃的不多可也算是正常,现在应当是歇下了。”

“你留神些永乐阁,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找孤。”

第35章 走水

他站起身来,还是耐不住不去看她,现在她既然已经歇下了,那么他去探望她几眼,应当是不妨事的。只身后的公喜道:“王上,现在时辰太晚,还是早些歇下吧,明日还要早朝。”

季元容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做与之相符的动作,脚下的步伐不停,一瞧那方向便是往永乐阁去的方向。公喜有些摸不着头脑,王上不是早上去过永乐阁吗?怎么这时又忙着往永乐阁跑?

他也不敢怠慢,便跟在季元容的身后,与季元容前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夜深的燕宫,寂静无声,因着后宫无人,更显得寂寥。他一人走在宫路之上,却不觉得孤寂。转个弯儿便又到了永乐阁。

永乐阁内伺候着的一众宫娥都换了一批,只是贴身侍女依旧没有更换。今夜恰巧是叔良在永乐阁外守夜,看见身披黑色大氅的季元容,甫要开口行礼,却看见季元容伸出右手食指比在唇前,做噤声的姿势。

叔良狐疑着站起了身,但瞧男人有一丝犹豫,可还是轻轻推开门儿,进了永乐阁内。叔良正要随着季元容进去,却叫公喜拉住了胳膊,“姑娘,还是莫进去吧。”

因着公喜是季元容身边的人,叔良也不敢造次,只能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她自然知道这个季元容安的是什么心思,虽然她对季元容讨厌不起来,可这种清冷、看不出在想些什么的男人,真的与自己公主相配吗?

季元容进了永乐阁后,只觉得暖气迎面而来,还有些不知名的应当是少女独有的清甜香气。季元容没有急着进去,只在外殿将身上的寒气散了一散,这才将大氅脱下,搭在小臂上,往内走。

内殿的烛火已经尽数燃灭,架子床上的人儿正皱着眉毛酣睡着,不知是什么伤心之事,竟惹得她眉毛皱的这样紧。他蹲下身子来,与梁青雀的高度一致,可以清晰的看见梁青雀略显苍白的小脸,和尖尖的下颌。

他挑了挑长眉,这姑娘几月不见,竟是消瘦了这么多。就在此时他正想着怎么才能将姑娘养的更胖一些的时候,床上人儿此时却发出了响动。给他吓了一跳,只是没想到梁青雀仅仅是翻了个身,将缎面被子都压在了身底下。

她的一条腿搭在棉被之上,腿上穿着一条纯白亵裤,此时蹭在棉被上,露出如雪般白皙的肌肤,搁在红色缎面被上,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再向上移动,就看见姑娘只穿着件贴身象牙白色鸳鸯肚兜,胸前的饱满压在单薄的布料之下,勾勒出纤细腰肢,显得尤为娇媚。

他只扫了一眼,却迟迟没有移开视线,凤眸中的温度渐渐上升。仿佛是在笑话自己只能看不能吃一般,他唇角扯出了抹苦笑。只是此时他更担心的是,虽然殿内烧的地龙正旺,但是梁青雀身子虚弱的厉害,也不知如此是不是会着凉。

他甫一伸出手来,想要替梁青雀整理好被子,却硬生生地停在了那处。他看见她眉眼处皱的紧紧地,也不知是否睡了踏实,若是这一伸手将人儿惹醒了,不知道姑娘要发多大的火气将自己赶出去。恐怕日后这门口守着的人也是不能放他进来了。

他犹豫着的收回了手,再向梁青雀的方向挪了挪,凑得越来越近,直到唇与唇相贴,他不敢放纵,也仅仅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只知道这姑娘吃了药后定是吃了不少蜜饯果子,不然唇怎生这么甜腻?

他站起身来,略带不舍的走出了永乐阁,又恢复成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仿佛方才在永乐阁内用情至深、小心翼翼的人同他不是一个。他睨了叔良一眼,而后转过头来道:“你家主子蹬了被子,你进去将被子替她盖好,省的又病了下来。”

而后便同公喜一并走出了永乐阁,逐渐消失在这茫茫夜色当中。只是除了她,还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去做。

这日晚间他下了命令,要求将守在燕楚两国边境处的军队调离一些,放在燕吴边境处,同时鼓励生产,以各种政策优惠增加农民耕种的积极性。这养兵一事,还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否则只会使百姓忧虑疑心。

第二日上朝之前,季元容没有吃一点儿东西,不过用了两盏浓茶来提神,他脑袋痛的厉害,凤眸中的红血丝遍布凤眸,一瞧便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为了防止在早朝上昏睡过去,这才饿着肚子。

果然,就是有人提出了对他移动军队的质疑。他左手搭在额头上,手下下了劲儿按了几下,希望能够缓解这尖锐的头痛之感,闻言还是轻启薄唇道:“不需要有人质疑孤,不信卿可瞧着,不出两个月吴国定然会对燕国用兵,而不会是楚国。”

那名官员显然是不信,冷哼了一声,固执己见,只心中暗骂道不过是个新君罢了,能明白什么?眸中满是不屑,季元容凤眸扫了一眼,自是明白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不信不是吗?他有的是方法叫你们不得不信。

他唇角勾起了抹冷笑,大殿之内一瞬间没了声音。他们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位新君即位,文书批阅的十分及时,导致他们没什么可总是督促着的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完毕。只是还有那么件事情,叫众大臣挂在心上,只等着有人出头来讲。

又是一位穿着绯色官服的老臣踏出一步,行了一礼道:“王上,后宫空虚,宜选秀入宫,为王室开枝散叶,子嗣众多,才可挑选立储,稳固民心。”

季元容饶有兴致的坐直了身体,“哦?孤觉得孤还当正年之时,此事便先搁置下来又有何不可?”

那老臣却还是固执不归回队列,季元容扫了那臣子一眼,久久没有言语,殿内又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当中。最终还是季元容开口道:“众卿可还又要务上报?无事便退朝吧。”

就连在说话时,都是满满的疲倦意味。众人不敢再过多言语,只能退朝而去,徒留那位年岁已长的臣子留在大殿之内。他的眸中满是无奈与纠结之色,可能也是没有想过,他伴随着的第一位主子后妃众多、昏庸沉湎女色,而这第二位主子却一个妃子也不纳,全心扑在朝政之上,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虑,叹了口气,终是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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