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入梦/假如重生是场梦(32)+番外
辛美人恭声说道，“躺了两日，已经好多了，太医说已经无碍。”
太后点头，“你要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有什么想吃想用的，尽管开口。”
辛美人笑道，“是，多谢太后娘娘关爱。其实臣妾刚好有一事想求太后娘娘恩准。”
太后道，“但说无妨。”
“是这样，上次宴席，多亏了方姑娘发现不妥。臣妾想求您让方姑娘再进宫一趟，一来可以帮臣妾再看看，二来臣妾也想当面再谢谢方姑娘。”
太后道，“这样也好。方家的姑娘医术不错。”转头示意身边的嬷嬷，“你去传我的旨意，让方大夫明日带着女儿来拜见辛美人。”
“是。”
方大夫在府里接到旨意。他瞪了眼方茵，“看看你。”
女儿胆子大，宫中贵人的事情竟然也敢掺和。昨日女儿回来，随后宫里便赏赐下来。
方大夫从医四十余年，向来是医治百姓多，达官贵人少，宫中的事情更是不敢沾手。一来百姓困苦，更加需要游历和医治。另一方面，也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方茵软声道，“爹，我也是医者仁心嘛......”
许元在一旁说道，“师妹也是一贯好心。当时情况紧急，她也没有想那么多的。”
方大夫正色道，“前日在宫中的事情，你做的不算错。不过后面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明日我跟你一起进宫，给辛美人看过以后，就到此为止。”
“是，爹。”方茵答应道。
等方大夫出去了，跑到许元边上，笑道，“多谢师兄为我说话。”
许元道，“这次是你运气好。不过师父也是担心你，宫里不比外面，你跟着师父也出去走了这么久了，有些事情，不光光是治病救人这么简单。”
方茵点头，“我知道。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师兄，你跟我去顾姑娘那里好不好？”
许元道，“明日就要入宫，你还是安心待在家里吧。”
方茵无奈，只好应了。
翌日，方大夫带着方茵入宫，向辛美人请安之后，方大夫先让女儿去探了下脉。
方茵认真把脉，然后又问了辛美人几个问题，点点头，“娘娘的身子已经妥当。”
辛美人温和道，“多谢方姑娘。”又道，“方神医，您看看？”
方大夫悬丝诊脉，道，“小女的诊断不错。只是娘娘身子有些弱，还需要好好调理。”他捋着胡须，考虑了下，写了个方子，道，“娘娘可以跟太医再商议看看。”
辛美人感激道，“果然虎父无犬女，这次多亏了方姑娘医术高明。”
又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方姑娘在宫中留一段时间，照看到皇儿出世？”
方大夫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神色不变，道，“小女虽然有几分医术，但在太医院里，不过算是班门弄斧，雕虫小技罢了。如果来照顾娘娘的话，恐怕担不起这样的职责。”
辛美人道，“方神医，您过谦了。方姑娘能在寿宴的时候看出不妥，医术自然是过得去的。莫非您嫌弃我这桩庙小，不愿意？”脸色微微沉下来。
方大夫仍然是恭敬的说道，“草民不敢。草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女跟我在民间看病，都不过是当做助手从旁协助，从没有独立看过病。所以小女算是见多识广，能发现其中的不妥。不过，她缺乏主治看病的经验，真要让她固定的看病，是不成的。”
辛美人沉吟片刻，道，“也罢。”她原本有心要让方神医协助看病，不过也知道一则方神医不擅长妇科，二则方神医受了旨意要闭门修书，便放过了。
命人送上赏赐的各类物件，送方大夫父女出宫去。
第32章 诸事
方大夫带着女儿跟在宫人后面，出了景福宫，走过几条宫道，终于出了宫门。
十月的寒冬，身上的衣物都有些汗湿了，方大夫见旁边女儿还是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叹了口气，上了轿子，“把姑娘送回府，我去闻太医府上。”
回到家，便叫来许元，定下回老家的日子。
许元奇道，“师父，这就回去？您不是说有些资料还在太医院，等整理好了明年再走？”
方大夫吹着胡子道，“叫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许元和方茵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方大夫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一眼，罢了罢了，就知道他们也不是这块料，还是跟着自己老老实实给百姓看病吧。
于是开始收拾行装，拜别四邻，道半月之后，带着徒弟和女儿回老家闭门著书。
方茵这日来告别，顾音有些惆怅，知道方大夫他们这一回去，恐怕两三年内都不会再出来。不过皇亲贵族之事，向来难惹，避而远之是最好了。而且，方大夫本来就打算著书立作，这也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也好，你跟方大夫先回老家去，也是逍遥自在。我下次回程的时候，经过冀州，再去探望你们。”顾音笑道。
方茵撇撇嘴，不客气的说道，“你哪还会回程，武乐的顾家还有什么好呆的。客气话就别说了。”
顾音轻笑，“以后的事情难说。不过，我们也不愁没有相见的时候。”她想着父亲的任职快要到期了，不知道下一任会放到哪里，至于京城，等她查清楚安王府之事以后，应该也不会久留吧。
“那你跟许大哥的亲事？”
方茵闻言一笑，毫不忸怩，“爹说了，打算明年给我们办。”她跟许元的婚事前几年就定了，顾音也是到了京城以后才听她说的。不过两人一直打打闹闹，也没个未婚夫妻的样子，想必方大夫看着也很是无语。
“到时候要送信给我。”
“嗯，一定。”方茵点头，又笑道，“我说，你跟定郡王，是不是也？”
顾音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样子，摇头道，“哪有，我跟他没什么的。”
“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在西南的时候，他对你可是不同一般哟。”方茵眨眨眼，“以前定郡王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对女子不假辞色，连七娘和刘姑娘都不曾入眼。”
顾音低头道，“大概，他只是好心出手救人吧。”京中几次相见，都只是淡淡，也许之事她自己多想了。
方茵摇摇头，又点点头，“回京以后好像是不一样了。”她又笑道，“不过，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你的亲事会比我更早呢？”
顾音无奈一笑，转过了话头。
*
十里长亭之外，顾音带着飞红来送别方大夫一行。到了见小侯爷、定郡王也在，还有几个大夫和年轻弟子，方大夫正跟太医院的闻太医说着话。
“告辞！”话别之后，方大夫的车马远去。
顾音注视着马车渐行渐远，回过头来，见穆峻朝她点头致意之后，便上马离去了。
顾音压下心中淡淡的失落感，也准备上车，见小侯爷上前来。
“顾丫头，你到京城里这么久了，也不见上门来拜会我祖母和母亲。”小侯爷不满道，“小时候你还经常跑过来玩呢？”
顾音对洛夫人的印象不深，小时候大概也就见过几次，不过周老夫人倒是常常见到，很慈和的样子，便道，“好呀，我明日就去送帖子，看她们有没有空。”
“还送什么帖子，自然是有空的，你直接过来就好了。”小侯爷道。
过了几日，顾音去宁远侯府拜见。
进门见了小侯爷的母亲洛氏，幼时的记忆又鲜亮起来。洛夫人跟十年前比，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神情更加清冷一些。有些女人似乎是天生的吸引人注意，洛夫人不过随意站在堂中，便显得风姿动人。
她对顾音也是态度很随意，道，“既然回来了，得空便过来坐坐。”
顾音应了，又听洛夫人淡淡道，“我看阿延对你很是上心。”
顾音一愣，道，“小侯爷大概还记着小时候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