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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难撩(22)

作者: 穆本心 阅读记录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的一个想法又开始蠢蠢欲动。于是,汤兆隆去见了凌云志。

那道士见他前来并无多少惊讶,也没有行礼。只是将拿在手中把玩的钧瓷茶具放下,微微颔首道:“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你在这儿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哪?”

凌云志笑了,三角下垂眼被脸上的松肉挤成了一条缝:“贫道又不是王爷肚里的蛔虫,哪儿知道王爷是怎么个想法儿?”

汤兆隆大喇喇地坐下,翘起一只脚整个人歪在椅背上:“老五被抓了。”

“那与王爷有何干系?难不成您与那辽王手足情深,不忍他遭那牢狱之灾?”

“老五一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有胆子通敌的,他是被我欺负着长大的,我懂他……”

“这话您跟皇上说去啊?贫道知道了能有何用啊?”

汤兆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这臭道士好不知趣,本王放下身段求教于你,你却在这儿跟我扯犊子?”

凌云志不笑了,他转到汤兆隆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

“说来听听。”

“反。”

屋内的空气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静,汤兆隆眉头紧锁,一手撑着脸一言不发,凌云志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许久,汤兆隆轻轻摇了摇头:“不成。”

凌云志平静地重新拿起那精致的钧瓷茶壶,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既然不成,那又何必来寻贫道呢?”

汤兆隆一听这话,一股怒火旋即“噌噌”冒了起来。他站起来指着凌云志的鼻子骂道:“妈的臭道士,你拿老子开涮呢?”

“此话怎讲啊王爷?贫道已将法子王爷了,是王爷不应允,何故刁难贫道呢?”

汤兆隆指着凌云志的手臂软软垂下,他颓然地跌坐回椅子里:“倘若我向皇上表明忠心,他是否会念着兄弟之情放我一马?”

凌云志不置可否:“倘若将您放到皇上的立场上,您会怎么做呢?”

汤兆隆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口中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不成,这不成……”

凌云志望着景王离去的背影,眼中放出兴奋又嗜血的光。他内心隐隐有种感觉,属于他的那个时代就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1]“‘王’字上头加个‘白’就是‘皇’”的梗,来自于明朝姚广孝对明成祖朱棣说的话~

[2]“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是《水浒传》中宋江题的反诗。

☆、遇险了

西惜感觉自家夫君最近有些不正常。

近些时日,汤兆隆早上也不锯木头了,直接出了王府,在外面忙活到傍晚才回府。西惜内心起疑,问他整天干嘛去了,汤兆隆含糊其辞地说他觉得有些闷,想出门散散心。

西惜不悦地挥开拥着自己肩头的手臂:“散心?散心一散一整天?甭瞒我,你到底干嘛去了?”

“为夫何时骗过你?为夫这几日不过是去旧时好友府上串串门。”

“那你明儿带着妾身串门可好?”

汤兆隆笑得有些不自然:“你定不乐意见他们的,他们都是早年与我一同跟随张达将军征战沙场的,都是大老粗,怕你受不了。”

“我还能有什么受不了的?就这么定了,明儿我跟你串门去!”西惜说完就背对着汤兆隆躺到了床上,做出一副要睡的架势。

汤兆隆蹭了过来,嘴唇轻轻贴着西惜的耳垂:“西惜——”

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嗔,这声“西惜”震得她浑身发麻。西惜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准你去……他们定未见过如你这般美貌的女子,为夫担心……”

西惜翻过身来,轻轻点了下汤兆隆的额头:“笨,有你在他们还敢不规矩吗?”

汤兆隆瓮声瓮气地哼唧了两声:“那他们要是总盯着你看该如何是好?为夫还能剜了他们的眼睛?”

“你呀,年纪轻轻控制欲还挺强?”

汤兆隆不做声了,两道俊秀的剑眉锁了起来,薄唇一抿,显出一副及不乐意又委屈的样子。西惜被他这副模样勾得心痒痒,便冲对方的唇上“吧唧”一口。

“别不高兴了,你不愿我去我就不去。”

听了这话,汤兆隆脸上的阴霾顿时散得一干二净,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汤兆隆笑起来也是极好看的,原先带着几分凌厉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一边的脸颊上还嵌着个浅浅的梨涡。他不笑的时候,瞅着倒有几分冷峻的威严,然而一笑起来,纯真可爱得像个孩子。

所以汤兆隆在外人面前是很少发自内心的笑的,就算是笑,也是苦笑,假笑,狞笑 。

西惜望着他的笑容,心想,老娘这辈子可算是栽在这家伙手里了,他一撒娇我就没辙了。

翌日早晨,西惜钻在被窝里装睡,眯着眼睛观察刚刚起床,正在穿戴梳洗,打算出门的汤兆隆。她反悔了,她想还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家伙,她决定跟踪她家王爷,看看他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过了一会儿,汤兆隆转过身来走向西惜,西惜吓得赶紧闭紧眼睛稳住呼吸。她感到两瓣柔软湿润的嘴唇在自己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后,那人就转身离去了。

待脚步声远去后,西惜从床上一跃而起,她顾不得梳妆打扮,随意地换了件粗布衣裳,素面朝天地跑了出去,远远地跟上了汤兆隆。

汤兆隆此次出行没带任何随从,手中握了把剑,穿着一身不惹眼的蓝布衣裳就出门了。

这下,西惜打死都不信他是真的去会老友了。

西惜在刚要跨出王府门槛时,听到一个沙哑刺耳的声音唤道:“王妃这是上哪儿去啊?”

回头一看,不正是那胖得像个西瓜似的胡管家嘛。

西惜站定在那里,露出一个落落大方的微笑:“胡管家这么早啊。”

“王妃这……这是要到街上去?”

“可不,打算到城里的铺子去扯几尺布。”

“嗨,这事儿交给丫鬟们做不就成了嘛!”

“不成,她们扯的布我相不中,非得亲自去不可!”

“那王妃不带着几个下人出门?”

“不了,本宫素不喜张扬,扮作寻常人家的女子就成。”

“那……王妃当心着点……”

“哎,我知道了。”西惜心里急躁得很,再在这儿跟这胖西瓜闲扯,她家王爷就要走远了。于是,她撂下一句话,便急匆匆地追赶汤兆隆去了。

西惜就这样鬼鬼祟祟地跟了汤兆隆一路,见他七拐八拐地拐到了一处山窝窝里。这附近荒无人烟的,西惜不禁害怕起来。

又走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什么声音传来,随着她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大,西惜分辨出了,那不就是锯木头的声音嘛?怎么这汤兆隆不在家锯木头了,倒是把阵地转移到这小山沟里啦?

她看到了这样一幅图景:一群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光着膀子,大汗淋漓地拿着把巨大的木头“嗤嗤嗤”锯着木头。以往每日清晨汤兆隆一人锯木头的声音就吵得西惜不能入眠了,如今这一大帮人一齐锯木头,产生的效果可想而知。

如今虽已立罢了春,但天气依然有些严寒。而那群大汉们却一个个上身不着寸缕,也没见一点寒冷的样子。西惜不禁在心底佩服他们的强壮。

只见汤兆隆走入他们之中,亲切地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好像又和他们交谈了些什么,随后,走进了后方的一个山洞。

西惜心想,难不成汤兆隆每天都组织人来这边锯木头?他想干嘛?想创业?成为民族资产家?她突然有些佩服自家夫君超越时代的眼光和思想境界。

她躲在一棵树后,悄悄地观察自家夫君创办的大型木匠作坊。汤兆隆自从进入了那山洞之中就再没出来,西惜很想这个时候冲进去找他,对他说:“你做这些不必瞒着我,我会支持你的,这比你整天窝在书房逗鹦鹉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