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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难撩(32)

作者: 穆本心 阅读记录

汤兆隆站起身来,对手下吩咐道:“明早启程,返回景平。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别叫他死了!”

“是!”

卫兵们拽起刀疤男往外走,刀疤男垂着脑袋任士兵拖着。汤兆隆突然看他嘴角弯出一个苍凉的微笑,心说不好,大喊:“给我把他的下巴卸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嘎嘣”一声,那刀疤男好像嚼碎了什么东西。护卫们上前迅速卸掉了他的下巴,他惨叫一声,大张着嘴,合也合不拢。

突然,一股鲜血从他的喉中喷涌而出。他两眼翻白,四肢抽搐不止。护卫们放开了他,让他跌倒在地上。他躺在地上痉挛着,蠕动着,口中,鼻中,耳中流出黑红色的血。没扑腾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汤兆隆闭了闭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没用的东西!”

“王爷,这尸体……”

“扔后山上,不用埋,就让他被乌鸦,野狗,一口口吃掉。”

西惜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站也站不住了。长这么大,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尸体,她控制不住,“哇”得一声呕吐了出来,酸臭的呕吐物呛得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汤兆隆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的光。他走上前去,顾不得她的满脸污秽物,轻轻地将西惜搂进自己怀中:“别怕,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

西惜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汤兆隆。她慢慢地伸出手来,想要触碰他的脸颊,但又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瑟缩回去。她很怕碰到的还是一片冰凉,然后发现此刻站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汤兆隆只是个幻影,只是一场梦。

头顶传来那人清亮又富有磁性的笑声:“怎地,被吓傻了?”

汤兆隆捧起她的面颊,用拇指揩掉她眼角的泪花:“怎么还哭上了?”

温暖的手掌碰到她的脸颊的那一刻,西惜的泪水就控制不住了,像泉水一般一股脑涌了出来。她把脑袋埋进汤兆隆的胸口,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像要钻进他的身体中那般,用力地抱住他。

汤兆隆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西惜的后背,轻佻地说道:“哈哈,投怀送抱,不生为夫的气了?”

西惜把脸埋在他一副里,闷闷地问:“生什么气?”

“我哪知道你生个劳什子气,不还叫我滚吗?”

“那你滚了吗?”

“滚了。”

“你滚哪儿了?”

“滚李彪那屋了。”

西惜狠狠掐了他紧实柔韧的后腰一把,汤兆隆痛得“嘶”了一声,心道他媳妇手劲儿真大。

“你再给我扯谎?老实说,你滚哪儿去了?”

汤兆隆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你是不是就在那门口守着,打算在那儿凑合一宿?”

汤兆隆心里一怔,想着她怎么知道。西惜看他还不说话,加大了手劲儿拧起他身上一块儿肉,旋了旋。

“欸……疼……哎……是是是……你别拧我了……”

景王的护卫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王爷王妃俩人儿腻歪的举动。李彪推搡了下他们:“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甭在这儿站着了,回去睡觉了。”他们才做鸟兽散状。

汤兆隆搂着腰将西惜抱起,转了一圈放到床上,自己也坐了上来。

西惜拿食指戳了下他的脑袋:“真是不叫人省心的玩意儿,以后不准睡外头,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冻出个好歹,可还得了?”

“为夫身子是铁打的,冻不出好歹。”

西惜垂下了眼皮,小声说:“对不起。”

“什么?”

“我不该凶你的。那骚狐狸来勾搭你,我瞅着生气,所以才让你滚。我……我以后不会了。”

汤兆隆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手掌停在上面揉了一揉。

***

天亮了后,景王带着他的“商队”再次踏上了进京的路。临行时,老板娘对着汤兆隆又是一阵明送秋波。西惜气得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直想冲上去把那女人撕个稀巴烂,就像野狼见了只狐狸,想将她嚼巴嚼巴吞入腹中一样。

汤兆隆见她这炸毛的小模样,嘴角弯了弯,不动声色地牵起她的手,放进手心捏了捏。

上了马车后,西惜由于一宿没睡,止不住地犯困,头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而汤兆隆好像不知困倦一般,眼神幽深地望着窗外,看起来思绪万千。

西惜终是倚着汤兆隆的肩膀睡着了。汤兆隆回过头来,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儿发怔。

轿厢外,李彪心不在焉地骑在马上,随着马儿的行进身体上下颠簸着。随着京城的临近,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胸腔中有块儿地方,仿佛被撒了麻椒一般,酥酥麻麻,还有些发烫。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说不会是害了什么病吧。

他感觉他好像在隐隐期待些什么,但期待什么呢?他也说不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我怎么会死?我可是主角啊!

☆、抵京了

接下来的路途,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且不说向来好吃懒做,缺乏锻炼的死肥宅西惜身体不大受得了,光是山贼土匪就让他们碰到了不下三次。

一群山贼气势汹汹地拿着大弯刀,冲着“商队”吆五喝六,让他们留下买路财。汤兆隆搂着跟条死咸鱼一样的西惜坐在车轿里安然不动,作为一个带兵无数,常年出外征讨的藩王,他压根没把这群小毛贼放在眼里。

山贼们眼睁睁看着原本瞅着和和气气的“商人”们,突然间变了脸似的,不知从哪抽出刀剑就凶神恶煞地向他们砍来,也慌作一团,立马四散开来。

而景王的士兵们并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瞬间兵器相撞的声音、刀剑刺进肉体的声音、山贼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响成一片。没一会儿,地下便横七竖八地堆满了尸体,肠子啊,内脏啊、残肢啊、短脚啊撒得满地都是,原本黄不溜秋的小山头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

当车队开始继续行进的时候,西惜压制不住好奇心,掀了帘子往窗外瞧了一眼。单单是这一眼,便让她肠胃一阵翻涌,将一天吃进去的饭食尽数吐了出来。

汤兆隆一边淡定地拍着她的背,一边拿了方帕子替她擦嘴。

“商队”抵达京城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西惜一方面为终于不用再赶路了舒了口气,一方面想到回家时,又要再遭一遍来时的罪,不禁又难受了起来。

他们刚安顿好住处,凳子还没焐热,就被宣进了皇宫。

西惜有些拘谨地跟在汤兆隆身边,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不免有些激动起来。她想这比在现代社会见到好莱坞巨星还让人心潮澎湃。汤兆隆换了身行头,将赶路时候一身沾满了泥土味儿的衣衫丢掉,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锦袍,衬得他英气勃勃,俊朗无双。

一个举止扭捏,声音尖细的宦官领着他们七拐八拐地去面见皇上。西惜一路上到处乱瞟。她本以为皇宫应该是恨不得每一处都拿金子砌成,雕满了精美绝伦的龙凤图腾的金光闪闪的地方。可如今一看,这皇宫也没她想得那么富丽堂皇。这里的墙上照样印着破旧的斑驳,这里的墙角照样结着不少蜘蛛网,这里的门窗照样积了不少灰尘。至于金子,玛瑙,水晶,珍珠,她见都没见着。

他们走到一处烟雾缭绕的宫殿。那宦官差人去通报了他们的到来,便领着他们进去了。殿里正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炉子,一股股热腾腾的白烟从炉盖的缝隙里钻出,将整个宫殿都搞得雾蒙蒙的。西惜心想,这皇帝不会是在炼丹续命吧?

他们进入了宫殿的内间。见几个宦官丫鬟齐齐地跪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金黄色的衣袖从被褥中探出一个角。

床上的那人,想必就是皇帝了。

汤兆隆撩起衣袍跪下,扣首道:“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惜也跟着他跪下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