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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卿王妃(34)+番外

作者: 月陌紫觞 阅读记录

“你!”火冒三丈的男子被季琉璃噎得说不出话来,唯有用指尖指着季琉璃的鼻尖以示自己的不满。

“穆兰。”季琉璃朝站在附近的甄穆兰看过去。“他叫什么?”

甄穆兰快步走到季琉璃面前,凑到她耳畔轻声细语地把那名谩骂者的姓名及身份告诉她。“季大夫,他叫唐麒,二十有五,是东临军中最年轻的军医。”

“唐麒,还有你们!”季琉璃将双手背在身后,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跟你们分享辨识药草的本领只是为了让你们能在关键的时候多救几个人。”

被点到名的唐麒看着气势逼人的季琉璃出了神,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竟拥有这样令人俯首称臣的气魄,日后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初到俗世的季琉璃不能读懂人心,她不知道唐麒内心对她的鄙夷和不屑不由地变成了肃然起敬。

季琉璃身子虽小气势却大,她费力地仰起头看着均比她高出不少的众人。“我不希望你们在手边药草用完之时对着重伤的士兵和百姓们束手无策,若因此有人丧命,那你们便不是医者,而是个对伤患见死不救的畜牲。”

世上最令医者痛心的事情不是用尽药材、药草也救不回一条人命,而是没有药材救治伤患导致其无辜枉死。

一想到会有人因无药治病救伤而白白丧命,季琉璃忍不住悲从中来,这世上多几个会辨识药草的人就能减少一大部分伤患死亡的几率。

她把辨识药草的本领教给别的医者,就相当于今后他们在没有药材时也可以用药草救回不少的伤患性命,她算是间接救了那些伤患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被季琉璃进行了一番言语教育的众医者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学医多年来未学辨识药草之术,是他们疏忽了。

“季大夫所言极是。”猜中第二株药草的男子对着季琉璃行了个弯腰大礼,上半身与地面几乎齐平。“严焕受教。”

“季大夫,什么时候开始授课?”唐麒毕恭毕敬地随着严焕的举动一同向季琉璃行了个大礼,一改方才的乖戾脾性。

季琉璃考虑到了伤患们需要换药,便将时间定在了每隔两日的现在这个时辰。“若无战事,每隔两日的此时在此地集合,不准任何懂医之人缺席。”

在场除了方天瑞、叶哲二人仍然挺拔站立外,其余懂些药理医术的人均弯下腰朝季琉璃行大礼。“谨遵季大夫之命。”

这样的大礼,他们之前只对东临国君、耶律卿将军和父母行过。

“小神医,老朽的仨个徒弟就拜托您了。”李军医在站直身体后又欲冲着季琉璃鞠了一躬,他为人师表,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武尚劲、费涛、张齐家这仨徒弟郑重地托付给季琉璃。

“李军医快请起,我受不起您的大礼。”季琉璃眼疾手快地扶起李军医弯下腰的动作,让费涛、武尚劲继续扶着李军医。“费涛,武尚劲,扶着你们师父。”

她都说了辨识药草的本领是她分享给他们的了,第一次她没拦住众人的大礼,第二次,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李军医对她行礼。

“是,季大夫。”

“是,季大夫。”

费涛、武尚劲一左一右架住了李军医的胳膊,等待着季琉璃的下一句吩咐。

“今儿个就散了,两日后记得到这里集合。”季琉璃还记挂这耶律卿的伤势,想尽早回去看看耶律卿的情况如何。“我先走了。”

在众人未来得及答话之际一溜烟地跑出了众人的视线的季琉璃一路小跑着。

第四十二章 敌军摘下免战牌

东临军营中,耶律卿帐外。

一名将士正心急如焚地看向营帐的门帘处,那急切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门帘窥见耶律卿的身影。

“报!”士兵用洪亮的声音唤着营帐内的耶律卿,他知道将军有伤在身需要休养,可眼下的情况不容小觑。“将军,南稚国敌军摘下免战牌。”

“摘了?你确定是摘了?”耶律卿双手撑在身后坐直了身子,再次询问士兵南稚国是否摘下免战牌,以此为凭据确认这件事儿的真实性。

免战牌是约束战争的一个利器,两军交战或多军交战,只要其中一国挂上了免战牌就等同挂上了一个护身符,视为暂停战争的标志性木牌。

众国在免战牌的定义上是有着十足默契的,若敌对的一方挂上免战牌,则与其对立的一方不得偷袭挂上免战牌的一方。

违反免战牌约束力的一方在偷袭后会得到诸国的讨伐,甚至会面临灭国的危机。

一般意义上来说,在两国交战之际,免战牌是不可轻易挂上的,除非是遇上迫在眉睫的大事才能够挂上免战牌。

“是。”士兵在听见自帐内传出的磁性男声时恭敬地低下了头,南稚国是在正午时分摘下了免战牌。“于正午时分准时摘下。”

“什么时辰了?”耶律卿自日便一直待在帐内不曾出过营帐,遂不知时辰也是在所难免,情有可原。

士兵接到敌军摘下免战牌的消息后到现在估摸着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午时三刻过一点儿。“回禀将军,午时刚过三刻。”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耶律卿不顾腰腹部的疼痛,忽视被野狼抓药的伤口,迅速站起身赤足来到衣柜旁拉开柜门寻找要穿的衣衫。“另外,让李奎、张虎、刘南北、吴保、李尉、孙纯书、张耀祖等人去主营帐等本王。”

“是,将军。”士兵领命后欲转身跑离营帐,他得抓紧时间通知将军要的那几人,他万万担待不起贻误战机的罪名。

“等等。”唤住帐外的士兵,耶律卿眉头微皱,副将军张虎应该是无法商讨作战部署了,前些天带着季琉璃进入军营的张虎此刻多半是伤重卧床不起。

士兵脚下一顿,回过身应答耶律卿的话。“将军请讲。”

耶律卿考虑到张虎身体状况欠佳,便不决定把开战在即的消息知会张虎。“暂时勿将南稚国摘下免战牌这事儿告知张虎,他的伤势需要休养。”

“……”士兵在心中长叹一口气,该休养的是人不是张虎副将军,是耶律卿这位大将军啊!

听不见帐外士兵离去的脚步声,耶律卿提高音量催促着士兵。“还不快去?”

“是!”士兵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拔腿跑了开来。

耶律卿翻找到合适的衣物径自穿戴起来,由于上半身已无衣物可脱,他只需褪下长裤再穿上衣物,倒省了他不少事儿。

每当在南稚国挂上免战牌时耶律卿就会觉得莫名其妙,东临国与南稚国的战争持续了一年零七个月,南稚国基本每三个月就会挂一次免战牌。“南宫墨白啊南宫墨白,这场战事……本王没耐心再拖延下去了。”

耶律卿口中的南宫墨白乃是带领南稚过军队驻守边境的南稚国将军,年龄比耶律卿还要小上两岁。

耶律卿在命人打听后,得知南宫墨白有‘南稚国第一病美人’的称号,因体弱多病而不受南稚国君王、皇子待见,最终在一年零七个月以前在南稚国众多皇子的一片叫好声中被南稚国君王贬派到边境驻守。

年幼丧母的南宫墨白身为南稚国二皇子被南稚国君王安上了将军一职被迫远赴沙场,与耶律卿在身份地位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不同的是耶律卿是主动请缨奔赴战场。

半柱香的时间后,东临主营帐内。

“将军,您来了。”主营帐内的刘南北在看到耶律卿掀开门帘走进来时迎了上去。“除李副将、孙统领外,其余您叫的人都来了。”

“那便等他二人片刻。”耶律卿想起昨日吩咐刘南北去查的事情,想知道劣质陶瓷杯的采购者是何人。“本王昨日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他不知道陶瓷水杯中有瑕疵品也就罢了,竟然让他在与季琉璃拜把子时碰上了杯底漏水的陶瓷杯,他绝不姑息在采购陶瓷杯时中饱私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