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男神又怎样(24)+番外

陆陆续续有队员进来,都是窸窸窣窣地换衣服的声音。

淋浴的热意冲刷全身,傅雪在脑海里描摹了一遍自己的舞。

披着湿的头发,傅雪踩着拖鞋出来找吹风机。

“队长,你刚刚练习了?怎么这会儿都洗完澡了?”有女生看她从淋浴间走出来, 问她。

“晨刷刷得我一身汗, 黏黏腻腻不舒服, 先洗一次了。”寝室这个时间点可没有热水,拉拉队这边的福利真的很好了。

她四处摸索,探头探脑, 恰好这时,一双手递过来吹风机,是梁玥。

傅雪朝她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然后走到插头处,开始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干,她向左边伸出手去够自己挂在衣柜上的毛巾。

拖鞋湿滑,两脚没平衡好,她还没哎呦出声,重心歪斜,直直往左边栽去。

吹风机被拉扯断了线,掉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先感受到的是左侧手臂刺骨的疼痛,像晕染开来的染料,倏地往心口钻。

有人尖叫起来,傅雪忍着痛,抬头,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血色。

她的手臂滑倒的时候恰好摔在舞鞋上,里面有一颗十分坚硬的东西,直直戳入她的上臂。

“过来帮一下我。”她整个左侧摔倒在地板上,痛到麻木,瞬间仿佛没了知觉。

有女生被吓到愣住,这下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上前扶她。

“送去医务室啊,赶紧地!”有个队员嚎了一声,大家都匆忙围过去。

傅雪抑制住自己的慌乱,“一个人就够了,不要全部涌上来。”

左臂还在隐隐作痛,骨头都被硌到。

被人扶着走的速度慢,到了更衣室门口,手臂上的血珠堪堪凝固住,血痕横七竖八地瘫在手臂,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一道熟悉的声线响起。

傅雪感到自己眼眶莫名地一热,下意识脱口而出,“贺冼凉……”

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起,傅雪整个左臂都不能动,右手跟着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扶着她的那个女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访客惊到了,刚想跟着上来,就被劝回了。

“这里不用你,有我在。”他的语气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说完他大步往医务室的方向走。

“你……”她嗓音都是飘的。

“你现在别说话。”

傅雪挂在他身上,只看得见他紧绷的下颚线。

平常面无表情的俊脸,此刻晕着一层薄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到了医务室,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

女校医见此连忙走过来,惊讶了一瞬,“这是怎么搞的?”

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臂,仔细地观察,“应该是被钉子划了一下,才出了很多血,不过还好没残留在里面,我给你清理一下,然后包扎就行了。”

说完她起身去拿纱布。

贺冼凉顺势在床边坐下,想去抚她的手,到底克制住了,一张口,嗓音竟有点沙哑,“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傅雪听到这句话,心中锁住的堤轰然倒坍,那个闸瞬间松了下来,眼泪也随之决堤。

刚开始她是被砸懵了,直到看到手臂上模糊一片的血,疼痛与后怕瞬间席卷了她。

到底也是刚成年的姑娘,再怎么拼命暗示自己不要慌乱,内心里的害怕就像刚萌发的芽,破茧而出。

此刻贺冼凉呆在这儿,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只想宣泄出自己的委屈。

“我的...鞋子里...有钉子......”

贺冼凉看她红着眼圈,不停地哽咽,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往旁边抽了几张纸,伸出手轻轻地给她擦眼泪。傅雪任由他擦。

虽然有点禽.兽,但此刻傅雪乖乖巧巧的样子,真是几乎...要他的命。

平时的傅雪远远没有如此娇软,记忆以来,她一直是淡然的,偶尔逗她,气鼓鼓的样子,便是他内心里潜藏多次的欢喜。

思绪开了岔,直到掌心的濡湿感隐隐传来,他才发觉傅雪还在哭。

她是水做的吗……

“别哭了…再哭手就要留疤了。”他笨拙地安慰她。

傅雪听到这个,内心一梗,多日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摊开来。

“哎哎哎…我骗你的…别再哭了啊…”贺冼凉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这哪儿还有平常冷漠臭屁的样子。

校医拿着医药箱过来,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

她在傅雪身边坐下,仔细地清理,“这几天手臂不要碰水。”

傅雪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磕磕巴巴问她,“姐姐,真的会...留疤吗?”

校医瞪了贺冼凉一眼,“听谁说会的,你皮肤一看就是恢复能力好的类型,伤口很快就会自动愈合了。”

小姑娘皮肤水水嫩嫩的,又是青春正当,爱美的年纪,年轻人嘛,她懂的。

等到包扎完,傅雪理智也回来了。

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坐在床边的贺冼凉,她揉了揉眼睛,感觉刚刚好丢脸……

“还要扶吗?”贺冼凉站起来问她。

“不用了,我现在可以了。”傅雪艰难地举了举自己包扎的左臂。

其实包扎得很轻薄,不重,女校医末了还笑眯眯地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

傅雪:“......”

“到底怎么回事?”贺冼凉跟在她身边,向校医道了谢,就往外边走。

他今天恰好来了一趟体育馆,就在走廊里瞧见被搀扶着的傅雪。

“我觉得这个钉子是人为的,你信我吗?”

贺冼凉侧过头来,紧紧盯着她,“嗯。”

单单一个字,低沉有力,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无比。

说实在的,她也是幸运,要不是今天左手砸到,被堪堪划破了皮,那么遭殃的,就是她的脚。

她的鞋一直都保管妥当,锁在自己的柜子里,绝不可能假以他人之手。

傅雪内心里平白升起一股厌恶,究竟是怎样恶毒的人,才会想到这样去害人。

她再不想承认,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就隐匿在拉拉队中。

放开了话闸子,傅雪给他描绘了一遍自己惩治恶人的预想,左臂不能动,就用右手在空中乱指挥。

“又没有监控,都不知道是谁放的。”

贺冼凉听到这儿,不自然的咳了咳,“有的,只是你看不到,我帮你查,别担心。”

其实走廊那里是有监控,还是前阵子他亲自指挥安装上去的。

恶气还没出,她突然惨着一张脸,“完蛋了,我下午还有健美操的选拔,可是我胳膊有点抬不起来。”

贺冼凉笑了,“抬不起来是摔的,过两天就好了,伤口破了皮,自然会痊愈,别太担心。”

傅雪听到此,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像是在想些什么。

把她送回练舞房,正要踏进去,贺冼凉叫住她,“傅雪,晚上我…有话和你说,到时候我来找你。”

她轻轻点头。

-

今天队内的气氛都很压抑,像风雨欲来前暗涌的云。

“今天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不是个意外。”傅雪轻描淡写,“我希望那个人能主动站出来,给我道歉,接受惩罚。”

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吭声。

“如果被查出来,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我会直接交给校领导处理。”

留什么情分?害人终害己。

“我平常做事问心无愧,但这么坏的人,不配留在拉拉队,她连一个做人的基本道德准则都不要了,我还能说什么。”

“我知道这个人打得什么主意,下午的选拔,我偏不放弃。”

傅雪说完,大家窃窃私语起来,她们也心急,更多的是后怕。

一枚钉子放在鞋子里,有多么严重是个人都清楚。

而那个人,就在她们之中,或许前一秒和你言笑晏晏,下一秒就往你背后捅刀。

贺冼凉动作很快,上午说去办,中午就查出了结果。

上一篇:他的小可怜 下一篇:高冷大神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