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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亲王(7)

作者: 草韵 阅读记录

秦慕却是药效发作,眼皮都睁不开了,无法抵抗力秦项的调侃,只吃了两口稀饭就睡着了。韩伯却是坚持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摇醒,逼着他把饭吃完,还喂了他一碗鸡汤。让秦慕哀怨地说:“这样我要跑几次厕所啊~”

放下空碗,秦项回到餐桌上,趁着父王在关心秦慕,没有注意这边的空档,拿起那叠预测报告快速地翻了翻。秦项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把纸散落下来。整个预测竟然横跨两年,四种版本!这是预言还是遗言?小弟的状况已经这样糟了吗?还是这只是他未雨绸缪的个性使然?

秦项叹了口气,将资料放回桌上,他必须去调度军队了。只能希望韩伯的医术能救回小弟了。

☆、围粮打援

肃州浀县北方。

一队运粮队正冒着大雨往冀江方向急行,打算将粮食运往冀城。所有的粮草和谷物都用防水的油布,层层包裹。为了赶时间,每一辆运粮车都是超载状态,车轮深深地陷入泥泞的地面,每辆车都需要两头牛拉车,还要四位士兵在後面推,才能在顺利前进。

整个车队的後方拉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车轮痕迹,虽然有後队用树枝扫除痕迹,但是压痕实在是太深了,而且被压过的泥土硬度不同,所以大雨洒下後,痕迹又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车队後方五十里处,西羌军第五骑兵队正奉命前往浀县北方的粮仓二十里处集合,为夺回粮仓做准备。正好经过这个交叉路口。第五骑兵队队长乌鲁齐下马检视地上的痕迹,看起来已经有不少存粮被运往冀城了,虽然粮仓更为重要,但是在这个严重缺粮的时期,每一份粮食都是珍贵的。

乌鲁齐算了算时间,距离粮仓只剩下一天路程,大夏又没有骑兵,花个半天解决这支运粮队绰绰有馀,还能多一些功绩。但他并没有被利益冲昏头,对副队长说:“先派斥候追下去,探察大夏运粮队的护卫状况。其他人缓步前行。”

半个时辰後,一名资深的斥候汇整了情报回报说:“将军,大夏有两万步兵,分为前後两队护卫军粮。而且路上痕迹深浅不一,前段已经人为清除,後段能看见是雨水再度冲刷造成的,因此应该不是陷阱。”

乌鲁齐蹲下身子,用手指捏了捏地上的车痕和两边的泥土,点点头,确实是重压後的硬度变化,使得痕迹清除不完全。而且动用两万步兵,对大夏而言已经算是大手笔了。可惜自己这边是三万骑军,完全碾压。乌鲁齐露出满意的笑着说:“全军集合,我们先去收拾这群偷粮的老鼠,把珍贵的粮食抢回来。”

两刻钟後,乌鲁齐的骑兵队追上了运粮队。运粮队显然已经得知骑兵追上的信息,用粮车布置了好几道拒马,弓箭手全部隐身粮车之後。

乌鲁齐不削地笑了笑,西羌的铠甲强弩都射不穿,用弓箭有什麽用。正准备列队强攻,前方的大夏军却一轰而散,留下畿重粮草,拚命地往道路两边的小坡逃去。让西羌兵愣了愣,我们的威名现在有这麽昌盛吗?

乌鲁齐不安地看看四周,这个地形不好,大夏弓兵可以居高临下,只是西羌军站着任他们射,他们也破不了防啊?还有其他陷阱吗?

乌鲁齐谨慎地下令全队右转,打算先上小坡时,轰隆隆的水声已经由远而近传来,乌鲁齐转头看到洪水滚滚而来时,已经来不及下命令了。而且前方的拒马,限制了马匹的行动,水越淹越高,显然大夏军在道路前方设置了拦水霸。而过重的铠甲,拉着骑兵一直往下沈,乌鲁齐不得已,下了卸甲的命令。众西羌兵悲哀地只能选择以肉身挡弓箭,或是淹死。

类似的事情,在距离浀县粮仓一至两天路程的地方,零散地发生着。每一次交战,西羌军都面邻全灭的命运。

最惨的一队西羌军,在大雨过後分不出路面和泥坑的差别,因此冲锋时直接落入经年洪水形成的烂泥潭中,尸骨无存。为此,镇北王还特地运来大量的石灰洒入泥潭中,以免引发疫病。

几次之後,因为大量地消耗了西羌的有生力量,镇北军正式守稳了同城丶冀城防线,粮草也分散运至各主要城市。西北军以山林游击战的方式,暂时阻挡了西羌军的前进,并收琝城军旧部,守卫平城防线。

这一个月来,秦项打得很舒畅,所有的将兵也都很满足,大家几乎是出门行行军,就可以赚到满钵满盆的功绩。

只有秦慕的心情不太好,他不明白为何父王和大哥选择毫不保留的攻击?以西羌全国的青年人口数算来,他们就算打掉五十万西羌兵,也无法伤其根本。而且西羌这次的作法,就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势态,趁着大夏天灾严重,能抢下多少土地,他们是一点也不会放松的。这让秦慕异常地担心西羌的反扑。

只是这一个月以来父王和大哥都在外征战,完全不见人影,让他根本无从阻止。为了发泄心中的闷气,他拚命地操练着没有勤务的将兵们。并要求以许勋的动作为标准,每一个人都要完成一百个指力伏地挺身和两百个扭体仰卧起坐,然後才开始练刺枪术和枪阵。

秦慕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因此枪术主要示范者当然还是许勋,这让许勋一开始非常地志得意满,可惜到了後期他就泄气了。因为其他人有轮值,不会每天□□练,但他是教官,秦慕又抓得很紧,要求很严格。让他不得不每天训练完都曲偻着身子,到韩伯那边讨伤药。

这日秦项终於在完成整体的防线布置後,回到帅帐来探望秦慕。进入帅帐後,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秦慕在这八月的大热天里,竟然还披着厚重的冬衣外袍。

此时,秦慕正坐在秦玹的办公桌旁,吃着韩伯特别叮咛的营养点心,喝着热茶,同时翻阅着战报和密函,然後无奈地甩了甩战报,跟许勋抱怨说:“你看,爷躺在床上,也能致胜於千里之外,在睡梦中都能碾压西羌军。我真後悔写那麽多战术干什麽!他们难道不会省着用吗?真败家啊!”

秦项走进来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不要夸大,什麽千里之外,最多只有五百里好吗?”

然後转头看向正在煎药的许勋说:“哟!阿勋,你终於没有黑眼圈了,看来阿慕是大发慈悲,不再折磨你熬夜了。”

许勋哀怨地说:“他只是换了方法折磨罢了,我最近腰痛得都打不直了。”

秦慕却是笑着说:“阿勋啊!你身体这麽虚可不行,我是为了你好,许伯说这个冬天就要帮你取媳妇呢!你怎好让吕姐姐失望呢?”

秦项听了由衷地开心说:“阿勋,恭喜你啊!要不要我帮你拦着阿慕,别让他去闹洞房呢?”

许勋想到秦恪和其他夥伴的惨状,忙点着头说:“项大哥,当然要,这个你一定要帮我啊!”

秦慕不满地说:“结婚可是一生只有一次啊!不留点印象深刻的回忆怎行?”

秦项则非常地庆幸自己结婚时秦慕才四岁。这几年来,各营军官和府里人的婚礼中,每个新人最关心的事就是怎样让秦慕无法靠近新房,可惜目前还没有人成功过。因为他就算不进去,也能找到好事之徒帮他作怪。

☆、守边郡王的选择

刚过午後,外面又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在帐篷上打出令人烦闷的咚咚声。秦慕拿起搁在炭炉上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白烟的水壶,缓缓地将水冲入黄绿色的茶叶中,顿时普耳的香气随着白茫茫地雾气飘散出来。秦慕帮秦项和自己斟了一杯,然後问许勋说:“你要不要一杯?”

许勋嫌弃地说:“我不喝老人茶。”

秦慕看着清亮微黄的茶色,满意地拿起茶子闻了闻说:“对鼻子不好的人,得要普耳才够味啊!”

秦项这时才注意到秦慕说话有点鼻音,呼吸的声音有点大。担心地看着秦慕说:“你现在的身体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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