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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请克制(112)

作者: 小秦王 阅读记录

甄明玉挑着眉, 考虑到他上次对核桃酥的捧场,便忍者没嚼硬吞了下去,“瞧着鲜嫩, 怎的不放盐?”

周璟弯唇一笑,接过甄明玉手里的那些没放盐的牛肉,吃的似乎十分惬意,那模样倒像是吃着什么珍馐一般。

甄明玉倒了一盏茶水递给他,“平日里嘴叼得很,怎的吃起不放盐的牛肉了?”甄明玉细细想了一番,“或者里面有什么缘故?出征时短缺粮草?”

周璟挑了挑眉将那剩下的半串儿烤牛肉扔进了火里,一张薄唇挂着油光,可表情明显十分不好,甄明玉还以为勾起了他什么伤心事,正要安慰几句,就见他起身朝着唐莲花道:“去,让后厨重新烤一碟子过来……”顿了顿又道:“记得,让他们放盐!”

这个忘记放盐的烤牛肉被甄明玉笑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沐浴时,甄明玉见了洗完澡穿着里衣的周璟,噗喝一声就笑了出来。

周璟走过去,直接把甄明玉抱压在了桌上,一手扯开了她刚穿好的肚兜儿,那莹白的肩膀一下就暴露出来,烛火跳跃着,周璟半俯首揉捏吸吮起来。

甄明玉不由的呼吸失了节奏,不过丫鬟还在门外守着,便极力咬住下唇,压抑住了冒到唇边儿的轻吟。

他里衣还完好着,甄明玉的肚兜儿却滑倒了桌上,她害羞的将脸埋在了他的颈间,刚泡了热水澡的身子不小心碰到了略带秋意凉的桌面,身子不由的一阵收缩颤抖。

周璟瞧见后,便脱下里衣将她包住,抱着几步进了内室的床榻上,锦帘儿还未合上,便是疾风暴雨般的纵横驰骋,甄明玉大口的喘着气儿,嗓子眼儿里压抑不住的发出了低低的颤音儿。

周璟听到她的回应,便卯足了劲儿的征伐,像是在翻腾巨浪中划船的舵手,高高的撑浆随后又低低的放下,足足一个时辰,他呼吸渐渐平复了,她脑中却混混沌沌混的,只觉得四肢都被征伐的没了力气。

她将小脸儿贴在他的胸口,却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雕花木门,甄明玉费力的睁开眼睛,周璟亲了亲她的眉眼,凑到耳边低低道:“你父皇身边儿的大太监在门外站了一个时辰,宫里听壁角的倒是专业。”说完便披上外袍出去了。

那太监笑着脸儿,传达皇帝要回上都的旨意。

待回到上都后,礼部侍郎举荐了几个江南的太医,并呈上了太医院的空缺,皇帝随口封了他们一个吏目。

倒是秦稷先前封了吏目,也没有正式的官文,这次也没有再次封官,更长时间是待在尚武馆训练重骑兵。

秦稷睨了叶正青一眼,“都是你在将军跟前瞎说,如今我这满身的医术都没法伸展。”

叶正清也不理他,只是扬眉看着尚武馆新征的十八万新兵,描金的红鼓被壮士擂动,鼓声浑厚如浓云后的惊雷,汹涌翻滚的彻透整个上都。

号角一吹,万千新兵猛勒缰绳,铁蹄踏动,城门都跟着晃了晃,本就是霜降,天气寒飕飕的,看着这肃杀的新兵,一时间觉得寒意又浸透了薄衫。

军阵前,有八个骑着枣红骏马的将领,军容肃穆,每次落地都是极为雄浑壮阔的步伐。甄明玉坐在高台上,眯着眼睛看着最前面的两位将领,只见其中一人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身形挺拔,面容清峻,

她怔怔的看着远处雄壮的骏马,她习惯了他孟浪不正经的模样,可是如今的他带领上万重铁骑,脸面都是威严,治军严谨从不出一丝错乱。

叶正清不由的叹道:“看惯了周大哥的纨绔模样,可他的治兵行军之道,放眼西唐没有人能胜过他。”

甄明玉回头看了叶正清一眼,皇帝倒是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明玉啊,朕终究是给你挑了个好夫婿。”她笑了笑,回了句多谢父皇。

随后便看着尚武馆的御道,数万兵马立在庭中,可是却肃然无声,耳边只是簌簌作响的“周”字军旗,一旁钻营的太监瞧见了,不由的被这为国洒热血的猛将所震,一时间恭肃的站直了身子。

又是一声号角,只见八个重骑兵方阵,瞬间沿着御道朝着四个方向冲开,四个将领从中间挥着战戟飞奔驰骋,最前面那人墨发飞扬,一双懒洋洋的眸子散着夺目的寒光。

随后一挥战戟,只见四面八方的重骑兵如涌动的风云,组成了可攻可守的军阵,最前面那人一勒马缰绳,骏马双蹄横天,万千兵士整齐划一的高举战戟,朝着龙椅上的皇帝,高呼:“不辱使命,江山永固。”

这等口号在热血铁骑口中呼出,一时间有股子开山裂地的豪壮感,他们是为西唐出生入死的将士,是勇猛杀敌守护西唐子民的英雄。甄明玉静静的看着最前面那个熟悉的男人。

脸上的不正经全不见踪影,一张脸冷冽孤峻,举手投足间是卓绝于世睥睨天下的将军,他从十六岁就为了西唐南征北战,击退了吐蕃,收复了西唐半壁江山,威震内外。

那冷冽又孤傲的身影和身后十八万铁骑融在一起,他不仅是自己的驸马,可是西唐万千兵士的将领,甄明玉不由的叹了口气,若非这次跟着父皇来尚武馆,倒是忘了他这个身份。

皇帝捋了捋颌下稀疏的羊角胡,看着雄浑壮阔的重骑兵,“好!不愧是周璟,不愧是辅国大将军!”

秦稷见到后,倒是收起了脸上的不羁,一脸肃正道:“周家军征战必定攻无不克,定能击败西突厥。我瞧着心里都雀跃的想跳上战马。”

甄明玉看他心里痒痒,便侧眼道:“如此,本宫回去便跟驸马说一声,让你披甲挂帅出征,左右是攻无不克。”

秦稷脸色一僵,刚要解释,就见甄明玉转过身去静静的看着那些满头热汗的将士。

干元三年的秋宴,西唐的江浙一带甚至潮州因为大雨,流民遍布,上都的街道上,经常见到贩卖女儿的百姓,父皇调拨了赈灾的银子,可是户部那些人却偷偷摸摸的分割了,因惧怕御史来查账目,就私下从兵部调拨了银钱,导致西唐前线的将士无米粮可吃。

一些百姓甚至把他们饲养的牛宰杀了送到兵营,帮助他们度过艰难,周璟见不时有百姓饿死,便提议在边境种粮食。

可是这件事却被户部和父皇大笑,户部官员嘲笑周家军竟想起务农种地,父皇也是调笑的让礼部的官员洋洋洒洒的写了极为嘲讽的圣旨,处处指责周璟年少气盛,不知好歹。

他们在上都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可是前线的将士却饿的瘦骨嶙峋,周璟冷笑的将圣旨扔进了火堆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用理会失心疯的人,全部下田种粮!”

冬去春来,边境已是良田万亩,兵营丰衣足食,一举击退了吐蕃和溪原蛮子。

待周璟班师回朝后,户部那些官员觉得那个春天格外漫长。挪用兵部钱粮的事儿被揪出来,一个个被塞进囚车,被百姓用石块儿砸的眼珠子都瞎了……

皇帝也是抓了抓头发,想起那张圣旨,简直想回去把他自己掐死,君无戏言,可是这刻,那张帝王脸却被打肿了,这种感觉简直像是吃了一大口屎。

倒是这件事儿后,朝里的人都纷纷倒向了周璟,一个个的把那些锦上添花的话说了个干净。

终于……尚武馆收兵了,周璟笑着大步走到了甄明玉跟前,一张俊脸上满是汗,甄明玉静静的掏出帕子给他擦着汗,忽然觉得这种平静、安详能延绵的长些。

“嗳?好端端的怎的……”甄明玉低头看着他的脚踝,伸着小手就要去摸。只见周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儿,半张侧脸映着灿灿的日光,“无妨。”

甄明玉蹙起眉,娇嗔道:“本宫就是看看,好端端的……怎么就开裂了?”

周璟却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发心,闷声道:“老毛病了……没事。”

当年在丰州攻打吐蕃,兵粮短缺,将士的武器又补给不上,导致整个周家军被围困在了雪山里,脚腕子冻的开裂露出了骨头。虽说现在兵营条件好了许多,可是到了深秋,受到冷风就会不由自主的开裂,他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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