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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敢想你(19)

作者: 千荧 阅读记录

又有人跳出来:好不容易看上个女孩子,视她为女神,结果有病。

甚至有更过分的言论:这样的人会不会性冷淡啊哈哈哈哈哈。

……

初晚低垂着眼一言不发,手指攥紧手机的一角,十分用力,指尖泛白。

姚瑶一脸担心地看着她,一脸喊了她好几句,初晚这才回过神来,把手机还给她。

初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

说完,她就起床洗水,神色平淡,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姚瑶隐隐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决定这一天紧紧都看着初晚。

上午两人一起去图书馆看的书,初晚一进门,尚还安静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其他同学向初晚投入的各种有色眼神,让她心里涩涩发苦。

中午在食堂排队打饭的时候,周边全是对她小声地议论:“就是她啊,那个女生。”

初晚挺直背脊,大大方方地迎接别人审视的目光。

其他人面露悻色。

姚瑶跟老母鸡保护小鸡崽似的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那些非议。

初晚站在她后面,鼻子微微有些泛酸。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给你打饭。”姚瑶按住她的肩膀。

饭打好后,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安静地吃着饭。平时姚瑶吃饭老爱说些八卦,初晚就在一旁温柔地应着。

可现在,姚瑶看着她过于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出口:“要不我找人帮忙把这个匿名发帖的人查出来。”

初晚摇了摇头,明显不想多谈此事。

吃饭完后,一个上厕所的空档,初晚就不见了。

姚瑶着急得不行,找了一圈丧气而归。最后,她呼了一口气往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

姚瑶跑到钟景他们寝室的时候,江山川还没起床,赤裸着上半身,见突然闯了女人吓得一跳,头顶到了床板。

江山川一把扯住旁边的衣服,恶狠狠地对姚瑶说:“闭眼。”

“该看的都看完了。”姚瑶一脸的心满意足。

江山川换好衣服后,问道:“你怎么上来的?”

“你别管我怎么上来的,我是来找景哥的。”姚瑶故意气他。

江山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钟景正坐在桌子前忙活自己的事,忽然有人扯下了他的耳机。

江山川指了指:“找你的。”

姚瑶很快将事情原委说清楚,钟景一向不看学校贴吧校园网之类的消息,所以错过了这件事。

当他浏览到那些刺耳的人身攻击语言时,眉头皱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姚瑶气愤地说:“所以我想让你帮忙查一下这个匿名发帖的ID到底是谁,不能让他白欺负了我们晚晚。”

钟景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发出轻微的哂笑声:“学校有更专业的计算机系大神,你可以找他们。”

姚瑶睁大眼睛:“钟景,你要不要这么冷漠无情,晚晚因为顶替舞蹈社出演节目而受的伤害。”

“算我病急乱投医吧,我多少以为你对初晚是有点不同的……”

钟景拿下嘴里的烟,笑了笑:“姚瑶,你应该知道,从高中起我就不爱参与别人的事了。”

“她也不归我管。”钟景说道

第18章

姚瑶被打断,忽地想起钟景整个高中几乎没有和人为伍,他和那些人表面上称朋友,但从来没有头脑发热为谁去做过什么事。

“今天一天她都在我面前表现得跟正常人一样,但中午吃完饭一转眼的时间就不见了。她这个人比较傻又遇事爱憋着,所以我急昏了头才会来找你的。”

“您继续做您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大少爷吧。”姚瑶讥讽完她转身便走了。

姚瑶走后,钟景继续神色无异地干自己的活,指尖的烟灰刺疼到他表层的肌肤才回过神来。

“景哥,去网吧打游戏不?”

“景哥?”

“景哥!”陈嘉大声吼道。

钟景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没聋。”

“可是你心不在焉。”胖子不怕死地说道。

说完胖子又偷偷看了下钟景的神情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还在走神。

倏忽,钟景站起身捞了件外套就出门了。陈嘉喊他:“你干吗去?”

“出去买包烟。”钟景神色未变,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江山川瞥了一眼钟景的书桌,那上面躺着一包烟。他冷哧了一声:“景哥估计着了初晚的道。”

初晚在天台呆了好几个小时,冷风吹得她鼻子发红,她坐在地上呆呆地回想高中那几年的生活。

她真的活得懦弱又无用。

想到这,初晚心里感到烦闷想抽支烟。她颤颤巍巍地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角,右手几乎拿不稳火柴,抖个不停。

初晚好不容易划亮火柴,一阵冷风吹来,把它吹灭。

初晚再划,风又吹灭。如此反复之后,她像是跟它较上了劲儿似的,手指攥紧火柴棍,指甲陷入掌心的痛感浑然不觉。

初晚吸了吸鼻子,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她连简单的点火都不会。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掌心,引着初晚将火点燃。

初晚抬眼看清来人。深秋时节,钟景就套了件薄外套,里面还塞了件短袖,领系胡乱地冒出来。

他身上清咧又混着香草的味道扑面而来。钟景站在她面前,替初晚挡住风口。

他的手掌宽大而干燥,轻轻摩挲着初晚的手背带着她,将火柴点燃。

意外的,初晚心底对这个动作竟然不排斥。

初晚抽了几口烟后很快冷静下来,钟景站在旁边,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

钟景懒散地靠在墙边,一只脚低在墙角上,脸上的表情冷静。

等初晚再次开口时,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行。

“我到高中以前是一直跟着姑姑生活的。”

“后来我妈把我接回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准我跳舞。”

初晚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接着吸了口一烟保持冷静。

“第二件事就是她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并觉得自己以前不尽职,所以360度全方位守着我。”

“第三件事,她跟我的邻居还有老师,以及我以前玩的朋友,她说我有病,希望大家让着我,要是我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容。”

“所以我整个高中时代就是在接受非议和别人同情的目光长大。”

“每次我觉得自己情况有点好转时,我妈就提醒我,我在生病。”

“不过这是个事实。”初晚自顾自地说着。

整个期间,钟景没插半句话,也没去究根结果,他保持着他良好的教养做一个倾听者。

钟景蹲下来,盯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初晚。眼眶红得不行,鼻子也被冻红,梳得整齐的花苞头变得凌乱,额前凌乱的头发一根一根垂下来,乌黑的眼睛里写满了脆弱。

“丑。”钟景吐出一个字。

初晚也不在意,打算点第二烟的时候,一只手横插过来直接夺了她的烟。

初晚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还帮我点火来着吗?”

钟景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薄荷糖,五指摊开,五颜六色的糖纸,但无一例外是薄荷味的。

“要哪个?”钟景挑了挑眉稍,

初晚挑了一个粉色的和明黄色的。她拿过来剥开糖纸,刚想吃,钟景直接把它塞进嘴里。

“你……”初晚看他。

钟景倾身过来,嘴里嚼着的薄荷糖发出吧嗒的声音,两人距离拉得只剩咫尺,初晚又开始神经性紧张起来。

就在她以为钟景要做出下一步什么动作的时候。

钟景越过她肩膀,把剩下的一把糖全部扔进了她帽子里。

风呼呼地吹来,钟景伸手把初晚身上敞开的薄毛衣外套,一个一个地帮她把扣子扣好。

“你没有生病。”钟景一字一句地说,身影低哑。

仿佛一股巨大的热气蒸腾而上,初晚的眼底全是雾气,她心里酸涩无比,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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