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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敢想你(66)

作者: 千荧 阅读记录

可初晚没想到在车站等来了闵恩静,闵恩静见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关心道:“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医生。”

“谢谢。”初晚摇了摇头。

初晚整个人由内而外疲惫到了极点,她发短信跟钟景取消了这次约会,觉得这样贸然坚持要见他,无论说什么,都不理智,对对方都是伤害。

初晚在家里休息了两天,精神好了许多。晚上,她坐了一大桌子的饭,并发信息让钟景早点回家。

钟景推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活回家,看见一桌子丰盛的菜,眉眼含笑:“我家宝宝今天要庆祝什么?”

初晚声音温软:“你先去洗手。”

钟景洗完手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和初晚吃饭了。两人边夹菜边说一下寻常趣事,也觉得开心。

饭只吃了一点,初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红酒。暗红的液体在透明高脚杯里来回晃动着,初晚很少喝酒,也不会喝酒。

她喝起红酒跟喝啤酒一样,不管不顾地灌下去。初晚喝到第二杯的时候,钟景就觉得不对劲了,沉着脸不让她再喝了。

初晚不听劝,又喝了一杯好在酒意上来了。胃里翻江倒海着,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口腔里无比辛辣。

“景哥,你觉得我出国留学怎么样?”初晚笑盈盈地问他。

钟景夹着筷子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初晚拖着凳子到他面前,用商讨的意味:“老师说那个机会难得,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想去。我也想变优秀,变得自信起来,才能更好的站在你面前……”

钟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睛沉沉:“我不管你说什么,我不同意。”

初晚感觉到钟景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她知道说什么会让钟景生气:“你就这么自私吗?让我成为你的附属品,以你的开心而开心,悲伤而悲伤。”

钟景捏住她下巴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他冷着一张脸:“我不管你脑袋里在想什么,也随便你说什么,但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打断你的腿也好,囚禁你也好,你辈子只能在我身边。”钟景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她。

初晚笑着笑出了眼泪:“所以呢?我在巴黎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担心得无法专心比赛。团体赛的时候打你电话结果说闵恩静接的,她说是你在洗澡。”

“你能想象从别的女人嘴里听到自己男朋友在洗澡,回国后你没有跟我解释一句,还从来不避讳和她的亲昵,你让我怎么想?”

“我自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所以什么都以你为重,担心你被别人抢走。你有优越感,当初是我追的你,在一起之后,你还老拿别的女生逗我,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钟景那张万年不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的喉咙干涩:“对不起,不是这样的……”

初晚拨开他的手:“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你妈妈生病了,你没有第一时间找我分担,我是你的爱人,不是你要照顾的小孩。我特别难过,发生这种事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不是我吗。”

“所以你就要扔下我吗?这些……我都可以改。”

初晚别过脸去,不敢看他。这个一直意气风发的少年,何曾这么放低姿态过?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后天的飞机,离开了对方,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初晚轻声说。

钟景眼睛赤红,他捧过初晚的脑袋,狠狠地碾压她的嘴唇,辛辣味渡到对方口中,辣得她直掉眼泪。

钟景急不可耐地剥掉她的衣服,大手重重地捻.着她的下面,一阵颤栗传来,初晚死死地咬住嘴唇,拒绝这种生理反应,不让自己叫出声。

无论钟景怎么取悦她,初晚都是寡淡的脸。他一连熬了好几天的夜,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一边狠狠地进.入她,一边说着难听的话刺激她。

“我操.你操.得这么爽,下面都情难自流了,你还舍得离开我吗?”

钟景狠狠地撞击她,凶猛又残暴,他一边前进,一边在她耳边说道:“你想离开我,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无论钟景说什么,初晚全程面无表情地受着。

做.完之后,初晚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后开始收拾东西。

钟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他裸.露着上半身,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他心里疲惫到了到极点,看着初晚一件件地收拾衣服,心脏像被人凭空劈开了一道口子,他止不住血,只有初晚可以。

初晚收拾好后,拖着一个箱子走到玄关处,空气是死一般的沉默。她想对钟景说点什么,不料钟景从背后将她死死抱住。

“不要走,好不好?”钟景的声音颤抖,带着祈求。

“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初晚看着某一点吸了吸鼻子:“你以后少熬夜,不要喝酒,记得按时吃饭……”说到后面她发现自己说不下了,因为钟景哭了。

那晶莹的带着温度的眼泪流向她的脖颈,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时间。

这个拥抱停留了三分钟。

初晚用力掰开死死揽在她腰间的手,提着行李箱要走时。钟景忽然跪下来,抱住她的腿,他的喉头哽咽:“我有的东西本来就少,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你给我起来!你这样算什么,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初晚回头去扯他起身,整个人都在抖。

一个185的大男孩跪在你面前求你不要离开是什么感受。少年在她心里一直是遥不可及的一颗星,他就这么跪下,初晚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时间的钟嘀嗒而过,初晚将家里的钥匙和当初钟景交由她保管的素戒留在了桌上。钟景窝在沙发上,脸上已经恢复了清冷疏离的模样,他盯着初晚吗,声音沙哑,却字字砸在她心上:“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在他放弃自尊和骄傲去求她未果时的,钟景决定这辈子都不要看见这个无情的女人。

房门轻轻地被关上,有风顺势涌进来,似乎连那人的气息都带走了。

钟景无意识地用手指扣着桌子,接着抓起酒杯狠狠地砸向那道门,连带钥匙和那枚戒指。酒杯被仍得四分五裂,沿着门掉落。破碎得不成样子,粘也粘不上。

那枚素戒也不知道滚向哪里。

山长水阔,前路迢迢,这辈子,谁都不要回头。

2018年7月15初晚独身飞往美国。

2018年7月17日钟景母亲于医院吞服大量安眠药自杀而亡。

有人说在前一天,看见了钟维宁来探望过他母亲。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没有得到证实。

初晚去美国的第一年,终于知道纸上谈兵四个字是什么意思。语言不通,说话结结巴巴的。

之前在课本里学的单词全都还给了老师。

倒没有像苦情女主角那样,一天要打几份工。初晚家里条件一直算还可以,足够支撑她留学的费用。

只是她逼迫自己去做兼职。从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决心让自己走出来,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做兼职,每天能碰到各色各样的人,只有有人跟她说话,哪怕只是“谢谢”“欢迎光临”这几句话让她不孤独。

只有找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她才不会有时间去想他。

这所学校的人都很优秀,竞争压力也大。她刚来的时候,被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嘲笑只会跳民族舞的中国妹。

连爵士都不知道的土丫头。

嘲笑她的人并不是嫉妒,别人就是单纯地看不起她。最可怕的是,这些人还很会逼自己,为了一支舞能练到半夜,只睡几个小时的那种。

初晚一边受挫一边鼓励自己,就当是从零开始。

每周下完课,忙完兼职后。她会踩着那条长长的铺满梧桐落叶的街道,去看心理医生。

从前看心理医生,她还与母亲对抗着。现在一个人在国外,没了束缚,她开始学会接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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