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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宠小妖妻:公子,好无耻(31)+番外

作者: 木头兮 阅读记录

曜灵先生一身黄袍,白眉横飞,颇有几分凌厉杀气。

他手中持着的,是一柄挂了许许多多形似铜板但又不是铜板形状的圈子,上面刻着行行色色图案的圈子的剑,剑身镌刻着一行鬼符,剑里头不知是被驻进了什么,本身便暗泛着幽幽绿光,看着已经是极其瘆人。

划过地面时,地面地转都要发出嗞嗞声响,瞬息间,地砖便碎裂开了。

曜灵先生剑眉一簇,抬头望向一座小阁楼,发现它被红光拥簇,不由勾唇冷笑一色:“世子大人,祁王没找到,但我嗅见了这府中有着妖气呢……”

薄远心中一沉,上前去,“她在哪里?”

曜灵先生指向小阁楼,“祁王应该是事先在小阁楼外面布下结界,所以里头的妖便被困在里头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开结界吗?”

曜灵先生挑眉笑了,“当然可以。”忽然又皱起眉转头回去望了一眼神色紧凝的薄远,“世子似乎很紧张里头的妖?”

薄远沉下思绪,淡淡回答:“既然父王与我痛下决心剿杀二弟,自然,不能放过这府中的任何妖魅。”

曜灵先生思绪一转,微微笑着点点头,“世子说的是。”

话落,曜灵先生凌身跃起,冲向那座小阁楼。

在剑刃划破那道结界一瞬,一道黑影掠过,红光化作剑光凌厉刺向了曜灵先生,而曜灵先生也眼疾手快地瞬间收回剑柄侧身避开了那道杀气十足的红色剑光。

落地时,曜灵先生稍微平稳了一下气息,抬起头——

狂风暴雪当中,他一头墨发恣肆漫飞,极致的黑色冰凋袍子,随风拂动,站在阁楼殿宇之上,覆没了雪的檐顶,那样极致的雪白,和他那样极致的黑暗,形成再鲜明不过的对比。

“祁王,你已成魔,便愧对平国上下,今日我与世子奉的平王的命令,将你剿杀,你若束手就擒,我也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薄殷哈哈大笑。那种笑声,尖锐刺耳,一声比一声凌厉,蔓延着所有人的耳朵,那种笑声,张狂中透着嚣肆,只会让人心中一凛。

薄远从始至终都在冷冷地看着他发狂地大笑,终究,拔剑凌身跃上对面的屋顶,冷声开口:“这一声祁王,不叫也罢。”

“薄远,你今日此举甚好,皆遂我意,这么久没嗅见这样多的血气了!”说着,还深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红光闪现,遍布血腥的气息,“这种气息,很好……”

薄远握紧了剑柄,冷冷盯住他:“曜灵先生的实力,你我都清楚不过,即便不能将你收伏,但是再加上阁楼内的,只会让你分身乏术。”

薄殷冰冷一笑,“原来你就是这样的爱啊……”

薄远握紧拳头,却只能一声不作。

他只能拿凌素来赌。

一开始他以为薄殷真的会毫不留情对凌素痛下杀手,可曜灵先生刚才说了,凌素只是被关押在阁楼当中,薄殷……没有杀她……

薄殷这样狠毒的人,为何不杀她?

答案……不言而谕。

所以,他还得利用凌素一次……但他保证是最后一次。

薄殷,必须死。

第一卷 第38章 报恩的鱼儿

“世子,现如今祁王已不再是祁王,世子也毋须手下留情,且让我将这魔障收伏了!”

曜灵先生说着,举起手中剑柄想去探一探薄殷的实力,而薄殷只是平平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眸一眨不眨,丝毫不为之所动。

寒风如刀光剑影凌厉掠过,雪越下越大了……

漫天飞舞的霜雪,拂过疾速刺来的剑刃,斩落了雪花,朝那一抹冰冷的黑袍刺去。

剑末入黑袍,薄殷的双眸淡淡眯起,转瞬,剑刃被一团黑色烟雾氤氲融化……

曜灵先生急忙舍剑掠下,对薄远低声禀报:“世子,薄殷的心性已彻底变成心魔,只能布下幽冥术将其困死阵中!”

薄远的神色依旧沉冷,不动声色地望着阁楼顶上的薄殷,淡淡开口:“需要多久?”

“布下阵以后,只要他被我引入阵中,不出半个时辰,薄殷必死无疑。”

薄远轻轻挑高了眉,“好啊……”顿了一下,“不过,他可不会傻傻的等着你布阵专门给他跳坑,你得让他分散注意力。”

曜灵先生循着薄远的目光望过去,有些吃惊之余,却明白地点了头,“我明白了!”

话毕,直捣小阁楼结界最薄弱之处,竭尽全力突破了结界,薄殷根本不能去阻止,因为与此同时朝他铺天盖地而来的,是无数的箭,那种箭非一般的箭,上面贴着符咒,对薄殷无用,但对小阁楼中的凌素,却是致了命的伤害,因此他才无暇顾及曜灵先生去破坏结界。

等到曜灵先生想要进阁楼抓人时,薄殷哪里还容得了他,掀起血眸,一并冲毁了射箭的士兵,掌心泛着红光,直击曜灵先生头顶,曜灵先生避开了,飞向小阁楼的另一方向,薄殷凌冽追去,眸光杀气腾腾,漫飞的发也渐渐变成了红发,似乎被杀意冲昏了头。

等到他逮住曜灵欲将其诛杀时,曜灵化作空气,薄殷回头一望,真正的曜灵站在阁楼底下哈哈大笑。

彼时,薄殷的脚下,被有形质的力量束缚着,他看得出来是个压制他魔性的阵法,且,分分秒秒在以锥心般疼痛得的流光刺着他的四肢百骸,令他动弹不得。

“世子,我竟不想到堂堂昔日的祁王会喜欢一只妖儿!原本我用幻影术蛊惑薄殷,以为他能飞快识破的,结果他因为顾及里头的妖女性命,竟失去理智,连这样简单的幻影术都没看出来,他必定是被冲昏了头!哈哈哈!现如今,只稍我再将他的心脏刺穿,他便是如何也翻不了身了!”

薄远听到这番话却并未显得多么高兴,他依旧眉目淡淡,朝困陷幽冥阵中的薄殷走过去,看着他,不动声色开口:“我说过,你一定会死的。”顿了一下,温和地笑,“只是这一次,不是我要杀你,是父王亲自下的命令。”

薄殷的红眸变得很漂亮,在流光四射的阵法当中,幽亮绚烂,犹如绽放在黑夜里的蔷薇,美得妖娆,美得……恶毒。

他轻轻勾起唇,唇角漂亮,抹开了嚣艳的弧度,“是你还是他,与我都没有区别,你说这话也并不会让我伤心。”

薄远轻笑一声,再次拔了剑,手轻轻抚摸着这柄泛着白光的剑,声音慵懒浅淡:“伤不伤心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一次,还是我赢了。”

“大哥可知这三年以来,臣弟每天都在想的一件事是什么……”

薄远微笑:“洗耳恭听。”

“杀人痛快,还是被杀痛快。”

薄远的脸色一变,变得沉冷下去,语气也阴阴沉沉,“二弟成日尽想些这些,也难怪不长进。”

薄殷笑了笑,答非所问:“臣弟杀的人多了,变得杀人如麻,嗜血成性,便没什么感觉了,也并不会觉得多么痛快;每一次有人想要杀臣弟时,臣弟也不痛快,或者说,是觉得可笑……”

“可笑?”薄远挑了眉。

“人人皆说薄殷狠毒,狠毒之人是不会痛苦的,所以,每一个抱着杀意冲向我的人,面目不堪,看着只觉得可悲。”

“那么二弟可曾想过,自己为什么总是惹人厌恶!”薄远举起了剑,不紧不慢地走向阵法,轻轻启唇:“因为,二弟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昔年你那般狂傲狠毒,父王还是立你为世子,全然将我的劳苦功高熟视无睹,我这个嫡出的大王子再得民心又如何?只怕二弟从来承受过那种滋味……比待在阴沟里还绝望的滋味。而这一切,只因为你的母妃是父王的宠妃,我便要遭受所有人的白目,二弟怎么不说昔年你自己又是怎般的面目不堪?”

薄殷冷冷地笑了,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大哥此言差矣,昔年我有资本狂傲,这三年,风水轮流转,我与大哥角色互换,可大哥所说的那种比待在阴沟里还绝望的滋味,薄殷没有承受到,薄殷唯一在想的,只是再本能不过的一句——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