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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戏精遇到影后[快穿](11)

卢妈焦虑不安的搓着手,完全不知道该说点啥。

“我多教训教训,”汪如芸陪着笑道:“平时没怎么管。”

“一个月多少?”

“九千呢。”苏绒闲闲道。

“九千?!”苏妈妈猛地转过头来看向汪如芸,吓得她倒退一步:“九千呐?!”

“九千就请了这么个偷懒耍滑的玩意儿?”苏妈妈蹲下来摸了把地板,眼神老成又熟稔:“亲家母,你准是叫哪个小贱人给坑了——就我们家保姆,每周还给地板打蜡,一个月才六千!”

“是嘛。”汪如芸讪讪笑道:“那还真挺划算的。”

“还愣着干嘛?等着我给你倒茶呢?”苏妈妈瞥了眼手足无措的卢妈,冷笑道:“还不干活去?”

后者吓得一抖,小跑着溜厨房去了。

苏绒喝着咖啡,示意妹妹把自己推到卧室去。

这婆婆跟自己亲妈之前吵归吵,也只是因为原主昏迷不醒太久,双方都有点急了。

但这两老女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也就敢折腾温吞的老实人。

说实在的,要不是原主胆小怕事还不敢得罪人,娘家靠山硬实到这种程度,婆婆也不敢过分到这种程度。

这种时候,别说得罪人了,为了夺回自己的利益,苏绒完全敢跟这婆婆当面刚。

但是在婚姻之中,背后告冷状什么的,本来就防不胜防,完全没必要给自己落把柄。

“姐?”苏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在想什么呢?”

苏绒回过神来,看向她道:“你觉得,我变了吗?”

“变了好多。”苏雨小声道:“飞机上我妈都在感叹,说你终于脑子清白了一回。”

“那你觉得,我脑子清白不清白呢?”苏绒武汉话说的颇溜,切换的毫无痕迹。

“可是……可是你以前都说,”苏雨抬起头,眼神相当复杂:“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说话也不能太冲,最好什么事都别计较。”

苏绒叹了口气,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宿主亲爹是文化人,教闺女也全程都往知书达理的方向引。

这苏妈妈虽然是个明白人,但是也总觉得老公受教育程度高,教育上处处听他的,培养出两个不谙世事的傻孩子出来。

“姐姐告诉你。”她看向妹妹的眼睛,语气坚定而平静。

“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真心,是换不到真心的。”

“姐这次让妈把你也带来,就是想让你帮帮姐。”

苏雨懵了一刻,轻轻握住她的手:“姐,你一定遇到什么难处了。我在的。”

一堆琐碎的事儿看起来家长里短,但言简意赅的压缩一下,五分钟就能说完。

从婆婆强迫她擦地板开始,苏雨的脸色就变得相当惊讶,当苏绒说到小姑子重重过分之处的时候,苏雨已经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她们怎么能这样对你呢——”苏雨眼眶都红了,语气坚定道:“我找妈去!”

“找妈干嘛?让妈在我家里大闹一通,搞得像是我挑拨离间?”苏绒浅笑着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瓜:“你都是华师一的高材生了,用你可爱的小脑袋琢磨下,现在应该怎么做?”

“我说话没有分量,又是个小孩子,肯定不能教训他们。”苏雨沉默了半晌,皱眉道:“反正我听你的。”

“这三个人的道德感,已经淡漠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苏绒淡淡道:“他们不把我当人看,也不懂什么叫羞耻。”

这时候还不把所谓的外人请进家里,这几个婆娘能做太后梦到把她累死。

“我懂了。”苏雨反应颇快,眼睛明亮道:“反正我是小孩儿,说错话你也能护着我的,对吧?”

“真乖。”苏绒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道:“就看你啦。”

她们姐妹二人在房间絮语许久,始终不见苏妈妈回来。

等苏雨察觉不对,推着姐姐出门一看,才发觉那卢妈正上气不接下气的跪着擦地板,坐在茶几旁的汪如芸相当坐立不安。

“汪姐,你千万别心疼。”苏妈妈眉毛一挑,若有所指道:“这婆娘平时不知道偷了多少懒,也就今天勤快一回,哭都得给我把活儿干完。”

苏绒自己启动了轮椅,径直行到卢妈面前,停了下来。

那个中年女人累的气喘吁吁,她却妆容精致。

苏绒把玩着指尖,漫不经心道:“卢妈,累么?”

你当初呵斥着使唤我用牙刷清理木地板的每一个缝隙的时候,恐怕相当轻松吧。

卢妈明显感觉的到,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连气场都完全改变了。

她几乎不敢抬头直视这个终于像女主人的人。

“抱歉……抱歉……”她低头呢喃道:“我这就继续……”

“妈,您当初说要教我做家务来着?”苏绒笑的巧笑倩兮,看向汪如芸道:“要不您现在指导指导?”

“苏绒,你过分了啊!”坐在一旁的马月月沉不住气,站起来恼怒道:“卢妈都忙了一上午了,牲口都没这么累!”

哟,小崽子还懂心疼人?

是只会心疼自家亲戚么?

苏绒眉毛一挑,轻声道:“要不,卢妈去休息,我给你洗胸罩去?”

“苏雨,去,”她不等马月月反击,朗声道:“把月月那盆胸罩拿来,我给她搓了。”

“月月那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汪如芸解场道:“月月,晚点自己洗了去,别在这儿添乱了。”

苏雨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的,颇有种被刷新世界观的感觉。

向来被宠惯了的马月月瞪了苏绒一眼,气呼呼的就闭了嘴,闷头玩着PAD。

还没等她再想点别的话茬,苏妈妈已经一脸亲切地坐了下来,温声问道:“这马月月,也该上初二了吧。”

“是呢,从史家小学出来,现在在上海中学读书。”汪如芸得意道:“那可都是好学校的呀。”

“哟,自己考上去还是托关系进的?成绩好不好啊?”苏妈妈关切的问道。

马月月身体一僵,颇有种玩不下去了的感觉。

“别的都还好说,作文也写的不错,就是这数学……”汪如芸倒没有多想,叹气道:“这都不知道请过几个家教了,数学总是不及格,倒也勤奋,总是找小北问题呢。”

“那可不巧了么,”苏妈妈眉开眼笑的朝苏雨招招手,示意她凑近点:“我家这孩子,全国奥数竞赛一等奖,这已经准备申请国外的大学了。”

她扭头看向汪婆婆,露出满怀歉意的神情:“我们母女两也是挂念绒绒,怕她术后恢复需要人照顾,这才来打扰你们几天,刚好让苏雨给月月补补数学,也算赔礼了。”

“您哪里的话,怎么这么客气了呀。”汪如芸反倒不好意思了:“多住几天,不碍事的。”

中国人的吊诡之处,就在这里。

一旦你变得亲切又客气,仿佛跟对方是多年的老友,一切便变得额外难拒绝。

毕竟人际界限这种东西,在国内几乎跟不存在一样。

苏妈妈做官太太久了,酒桌牌局上浸染的颇深,早就炼成了十成十的人精。

若不是原宿主包子太甚,什么事儿都憋着忍着,还不让亲妈过问给人家添麻烦,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有亲妈杵这儿,这婆婆总得收敛点。

成年人都懂利益要害,苏绒这么一折腾,未来也不会太费劲。

但是苏绒自己清楚,这个家里的大问题,还是在马月月身上。

女人最怕一张嘴。

这初中小破孩,既可以跟婆婆搬弄是非,怂恿些坏心思,让那老婆子越想越气失了智,日后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又可以背后跟自己老公捕风捉影的告状,让他们夫妻之间再生隔阂。

她最大的资本,就是自己惨兮兮的家世。

若是亲妹妹,好办。

若是个表妹,也好办。

但怕就怕这马月月卖惨,提起久未见面的父母双眼含泪,那老糊涂绝对什么都肯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