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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110)+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随着男子每一次落脚,众人的心不免都是跟着一颤,便越发将头埋的更深。

最后在半披着外裳,墨发飞散的俊美男子进入到他们视线之内后,众人直觉性的微微后退,顶着满头冷汗抱拳道:“江爷。”

此时的夜,极黑。

看了看今夜的天色,江殊殷才终于开口:“正道胆敢先挑起事端,我们也是时候回击了。”

阴冷邪魅的声线更加狠历,男子语气森然,不禁让人联想到邪魔的刺骨嚎叫:“多年不上战场,你们可还记得如何上阵杀敌。”

众多恶人低下头,硬着头皮道:“不敢忘。”

从他们僵硬的面部就可以看出,他们有多畏惧此人。

江殊殷缓缓扬起两边的唇角,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寒光:“肖昱多年不曾活动,这次就让他带人处理吧。至于回西极的日子,还是原来定下的。”慵懒一笑:“行了,都散了吧。”

待到此话完毕,江殊殷回头之际,一道清寂雪白的身影猛地撞入他的视线中,犹如一抹破开黑暗的光芒,叫他漆黑阴沉的眸中,印上一丝白雪的颜色。

看着他的身影,江殊殷愕然的睁睁双眼,原本阴霾浑浊的眼内骤然巨变,变的清澈透亮,宛若一池见底的清泉,隐隐浮动着水光。

恶人们在他一声令下后,撤的干干净净,如今黑夜中唯剩他们二人。

风轻轻吹过他们的衣角,江殊殷无言的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最终还是沈清书最先有所动作,缓缓走来为他合上随意披上的外裳。

感受着他的动作,江殊殷喉结一动:“你,你都听到了?”

他问的很小心,仿佛是怕他生气一般。

沈清书点头:“我都听到了。”

“你……”江殊殷深感语塞,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神态,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的解释道:“我,我并非无事找事,是他们,是他们先动手扣了西极的恶人,占领了烬亡山,我才…我才……”

“无妨。”沈清书垂目打断他的解释,轻轻道:“我知道。”

江殊殷胸中炽热滚烫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眼中却是一片震惊。

沈清书见他是这般模样,叹了口气,好似无奈的笑起来:“这是你们西极与正道的恩怨,谁胜谁败,结果如何,都是你们双方的事。我避世千年,一直保持着中立的一方,尽管事到如今,我仍不会插手干扰任何一方。”

江殊殷沉默一阵,突然握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保证,我保证不波及黎民百姓,我也保证只要他们不逼我,待我回到西极后,我愿意与正道保持和平,绝不挑事。”

他的声音矢志不移,他的目光中是雷打不动的坚定。他就这样随意而站,那身影便安于泰山、屹立不倒。

沈清书反手握紧他的手,眸中尽是一片清亮明朗:“我信你。”

短短的三个字,却堪比千言万语,叫江殊殷忍不住抱起他,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再一次悄悄叹道:“我何曾有幸,何曾有幸遇见你。”

沈清书阖上清明的双眸:“你曾说,要请我去西极,不知还算不算数。”

江殊殷心间一颤,有些不确定的放开他,看着他的面色小心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西极?”

沈清书听他的声音中有些颤抖,便重新睁开眼睛:“总是听你夸西极有多好,听得我都心动了,便想亲眼目睹一下西极的风光。”

话未落音,他便重新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江殊殷紧紧将他环住,一颗脑袋贴着他温热的颈间:“我随时欢迎。”

他看起来很高兴,激动的环住他,仿佛怕他一下跑了一样。任他抱了一会,江殊殷终于从他颈间抬起头,一双黑眸好似繁星一般璀璨夺目:“你要和我拉勾,拉了勾就绝对不能反悔了。”

看着他认认真真的庄严模样,沈清书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好歹是西极之首,就不怕被人笑话?”

江殊殷看着他的笑脸,摇摇头道:“我怕什么,就算被人笑话,不也有你陪着我一起被笑,这可也是一种幸福。很多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幸福,却被我一手攥进掌心,如此一来,哪怕全天下人都在笑,我也觉得无所畏惧。”

看他一眼,沈清书评价:“油嘴滑舌。”

依言与他拉勾后,江殊殷神秘兮兮的推着他回到沈清书的屋中。

“浅阳尊,我这有好酒,你陪我喝一点。”不知打哪个乾坤袋里掏出一坛美酒,江殊殷把酒坛往桌上一放,动手掀开坛口出的封布。

小屋内,涓涓美酒注入杯中,霎那间满屋冷香环绕,沁心入脾的酒香,渗入五脏六腑间。

江殊殷率先深深的吸一口,只觉诱心醉人,还未曾饮下便要先行醉倒了。

好似缠绵于心,纠葛于身,浓浓稠稠挥之不去,犹似吸入至毒,终身戒不了……

不免悠悠一笑:“此酒是我无意在乡村里碰到的,便带了一小坛。不过没事,假若好喝以后我再去买就是。”

沈清书神色一动,眉心的朱砂鲜红欲滴。看出此酒的不凡,他斟酌片刻:“此酒唤作何名?”

倒酒之人摇摇头:“我当时走的太忙,把这酒的名字给忘了。但是,那掌柜与我说,此酒虽香醇不凡,但不宜多饮。”

“是太烈的缘故?”

黑夜将沈清书净白的容颜,点缀得更加素美。

他淡薄的唇轻轻抿着,四周的空气变得寂静,只剩清烈美酒的香醇。

江殊殷明显忘了掌柜与他说的话,懵懂一阵,尴尬道:“或许吧。”

两人对饮片刻,江殊殷便用一手支撑着下巴,揉揉眼睛。

这倒不是醉酒,而是有些犯困。

沈清书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扶着他:“要我把你送回去吗?”

江殊殷听了这句话,精神似乎回来一点,明朗的眸滴溜一转,作势靠在他的怀中:“方宗主睡了我的房间,浅阳尊你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

沈清书微微笑一笑,似有些无奈:“好吧。”

话一出,原本不死不活的某人猛地纵到他的床上,飞快蹬去靴子,脱去外衣,乖巧听话的抓着被子躺在床上。

那速度,快到令人乍舌的地步。

深夜,安睡在沈清书身旁的江殊殷,卷起身子,模样少有的恬静温和。少了白日里的桀骜不驯和霸气嚣张,他柔和的面庞上透露出几分温润乖张。

淡淡的月光透过纸窗,倾洒在他的脸颊上,更使得此人犹若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令人怜爱。同时也不得不叫人叹息,真是一个善变的人。

沈清书静卧在他的身旁,倚仗这皎洁的月光打量着江殊殷的面庞,心中想道:他睡着的样子,倒还真像个处事乖巧的小少爷。

至于实际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江殊殷,真真是一个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人物。

第92章 西极之首

数日前。

正道诸人为阻止众恶回归西极, 孤注一掷,打算背水一战偷袭西极必经之路的烬亡山, 如此一来众恶想要回归西极,唯有与正道正面交锋。

他们深知,此次占领烬亡山便意味着正道与西极的战争, 正式打响。

可若不如此,假若恶人重回西极, 那便是万众一心,再想攻破他们只怕是痴人说笑。

正道中人道:“昔年众恶离开西极并非惧怕正道, 江殊殷即便被封,可西极六恶仍在, 因而当年假如真的打起来, 鹿死谁手,孰赢孰败还不是定论。据说当年离开西极乃是六恶的决定,他们坚信江殊殷有一天还会回来。可惜西极不能无主, 倘若另选主人,只怕众恶多有不服,所以便抛下西极散入世间, 等待着江殊殷归来的那一日。”

“可是, 如今江殊殷的封印明明丝毫未破, 恶人们却突然要重回西极, 莫非是其中有人叛变?”

陈涧芳道:“绝不可能,六恶仍在岂能容忍有人这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