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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31)+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女子轻轻愣了愣,再一次叫住他:“江公子,少主还说,如果您来了,就让我们告诉您,他在苗疆的名字叫阿佳伊。”

江殊殷动作猛地止住,一动不动半响,才道:“谢谢,我知道了。”

说罢,再次超负荷的御剑去了林家。

林家众人把酒言欢,也不知在庆祝这什么。他们此时正载歌载舞的笑弄唱跳着,大鱼大肉的吃着,好不热闹,欢乐。

因而猛地见了风尘仆仆的江殊殷,众人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

最终还是江殊殷最先有所动作——一把揪住席上的林怀君,抡起拳头就是一拳:“谢黎昕呢!”

林怀君薄薄的唇边溢出一抹绯红。

他深深埋着头,漆黑的眼中一片死灰,毫无半分色彩,宛如一个破败不堪的布娃娃,仍由人摆布着。

林家众人惊讶不已,见他如此震怒,一时间竟无人上前阻拦。

“我问你,谢黎昕呢,他去哪了!”江殊殷使劲摇晃着他的身子,长期的疲惫下,两眼布满了血丝,异常狰狞。

林震恬斟酌许久,最终只好陪着笑脸道:“江公子,你先放开怀君,他这一年来魂不守舍,只怕你也问不出什么。”

听闻此话,江殊殷扔开一言不发的林怀君,回过头来狠狠盯着林震恬:“对,问他是问不出什么,毕竟这次的主谋可是你!”

林震恬笑道:“江公子错了,驱尸一脉本就是邪魔歪道,将其驱之有何不对?”

江殊殷冷冷道:“不必多言,你只用告诉我,谢黎昕呢!”

林震恬道:“谢黎昕虽说是驱尸传人,但我曾念在他生性善良,并未取他的性命。在他姐姐死后,我自然是放他走了,至于他到底去了哪里,我也不知。”

也就是说,寻了这么久,依旧无果了?

体力完全透支的江殊殷突然一手捂住额头,只感一阵天昏地转。

朦胧中他眼角似乎扫见一抹清冷的雪白,耳边听到一声和煦清澈的呼喊——“殊殷。”

他回头淡淡的说了句:“师父,结局不该是这样的。”而后他彻底没了力气,向后一倒。

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砸在地上的疼痛,而是倒入一个温暖、带着丝丝桃花清香的怀抱中。

一如幼时的那般,这个怀抱仍旧像他躲避狂风暴雨的港湾,仿佛只要呆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

从不需要他过多的担忧。

忍不住轻轻一叹:我的师父啊,殊殷能够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另一边的林怀君,指尖一颤,张了张干裂的唇,悄悄道:“我也不知,会这样……”

第25章 极地崛起

被带回坠云山后, 江殊殷终日卧床,时醒时睡, 日夜颠倒。

病的很厉害。

偶尔能听见弄玉唤他的声音,或是能感觉到沈子珺用手掐他的人中。

也不知睡了多久,这一日他头脑稍稍有些清醒, 就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纤长的手指细细描绘着他的眉眼,以及轮廓。

之后便是一声叹息, 只听得这人说:“殊殷,你要记住, 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回坠云山, 师父和子珺还有弄玉都在这里等你……”

而后的话, 江殊殷便一句也听不见了。

大雪仍旧是纷纷扬扬,一点一滴的落下,轻柔凄美。

带着刻骨的寒意, 侵袭着人们心身。

窗外的红梅开的美艳,一簇簇、一朵朵,好似用画笔在雪白的纸间点下的红墨, 璀璨夺目, 红的惊世骇俗。

寒风烈烈, 吹的梅花在枝头破散, 血滴般的花瓣随风逝去。

既妖异,又无望。

江殊殷轻轻睁开眼睛,心中平镜一般, 丝毫没有一点波澜,冷静无比。

沈子珺正好端着药进屋,看见他醒了一言不发的垂立一旁,面色依旧如往常一样淡漠。

屋中,安静的让人感到心悸,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叫人不安。最终还是江殊殷从床上坐起,冰冷的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师父来过了。”

沈子珺淡淡道:“嗯。为了找我们,他离水的时间太长,如今只好闭关了。”

又是一片寂静,两人都不说话。许是受不了这种气氛,沈子珺放下药碗,举步离开。就在他快要踏出房间时,江殊殷突地喊住他:“你说,谢黎昕会如何。”

回答他的是很长的一段沉默,隔了好久,沈子珺的声音才传来:“我不知道。”末了,他又道:“你好好休息。”

屋外的雪仍旧是遮天闭月,空中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出任何色彩。

冬去春又来,雪化之时,万物复苏好似破茧重生一般,狂啸归来。

这一月,修真界中极不太平,女修频频失踪,可称得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时间各家各派纷纷冰释前嫌,联手护着众多女修,一面探查着原因。

林家之中林怀岸气喘吁吁的跑进主屋,一见林震恬就嚷嚷道:“爷爷不好了,林怀君逃走了!”

林震恬起初听他那么着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如今一听不咸不淡的挥挥手重新坐下:“跑了就跑了,我们林家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林怀岸“哦”了一声,乖乖束手站到一旁,不敢再打扰他与众人讨论女修失踪的案情。

纪元庆道:“不知诸位可曾记得一事。白梅老鬼死后共留有四脉,炼魂较为特殊,因而千年以来一直是一脉单传,且同毒蛊一样隐居山林,下落不明。而巫术百年前迁移去了大漠,如今苗疆只剩驱尸一脉。”

众人点点头,纪元庆又道:“但诸位可别忘了,驱尸乃四脉中最强的一脉,想当年可是白梅老鬼的主要战力。而说起驱尸,他们驱的可不仅仅只是尸,更有逆天的何欢铃做辅助。”

似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人道:“话虽如此,可继白梅老鬼之后,驱尸一脉根本无人继承何欢铃,就连《何欢》一书都是锁入暗室,不许任何人触碰。”

“就是啊,毕竟这等邪书邪铃,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更畏惧它们的力量。”

纪元庆道:“驱尸一脉在最繁盛的时代,曾有人如此说过‘何欢一响百鬼夜行’,而这百鬼中,就包括一种特殊的驱尸。”

林震恬心中骤然凉了半截,哗的一下站起来:“纪前辈说的,可是指传说中的高阶驱尸!”

纪元庆点点头,面色复杂:“高阶驱尸的炼制法据说,就记载在《何欢》一书中,而《何欢》与何欢铃相呼应。我怕……有人在开坛练尸。”

一人咽咽口水,舔舔嘴唇,干干笑了一声:“不会吧,只是不见了数名女修而已,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纪元庆顿了一下,才道:“你们莫非不知,极地宫的《何欢》一书,以及何欢铃不见了吗。”

众人蓦地瞪大眼睛,倘若细细看去,会发现所有的人,都在轻轻颤抖着。

是夜,天下最大的青楼中。

琉璃灯火,花香四溢,又是轻衣曼舞,粉带纷飞。

无数恩客寻欢的声儿回荡于月下,阵阵香风勾了魂,百花乱了神。

歌舞升平中,轻纱缭绕,台中蛇腰扭动,大片凝肤暴露无遗。酒香四溢之下暧昧的气息不明不白,却叫人更加疯狂。

屋顶之上一位男子着了一袭大红的衣裳,拎了一壶美酒斜坐于月前。

他丝发以一根木钗竖起,眼波浩渺,万种风情。

羞得滚圆的明月都成了粉色。

眉目妖致,红唇齿白,好若传说中勾人魂魄的狐媚妖孽。

不知想到什么他勾起唇角,晃得底下恩客频频抬头,红了面颊。

男子似乎对此有所察觉,微微回头间,只见那极美的左眼下有一粒火红的泪痣。那泪痣就如主人般多情妖娆、妩媚动人,红得好似一团火焰,叫无数看客□□中烧!

迎着暖风他一扬手,至壶嘴饮下美酒。

风吹起他翩然的红缎,妩媚动人,轻柔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