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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59)+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九黎摇摇头,漂亮的脸很无奈,泛起一抹苦笑:“如今是这样的,但今后可就不好说了。两位可知我每日睡觉,或是在饮食中看到一两只,可以让人生不如死的蛊虫有什么感想?”

江殊殷想起自己被人追杀的那段日子,深有体会的道:“哭笑不得。”

明明知道他们奈何不了自己,却又需要时时刻刻提防注意,一边是哭笑不得,一边是身心俱疲。

九黎笑着点头,仿佛和他有了共同语言:“说句不恭敬的话,我曾以为这天下除了谢教主没有谁需要我提防注意的,却不料天下很快就出了与他并肩的六大恶人。后来我以为除了七恶,应该是没有和他们一样让人头疼的,不想,又出了一个冷冷冰冰叫人牙疼的沈峰主。”

他沉沉一叹,揉揉平坦清俊的眉心:“而如今在我附近,更是住下了一个随时准备要我命的姑娘。浅阳尊,您比我大,阅历比我丰富,我想与您讨教一个问题。”

沈清书道:“请讲。”

九黎睁开眼睛,漆黑的眼底无比认真,一派的乖巧模样:“我记得你们有句话叫‘最毒妇人心’,是不是女子真的惹不得?”

沈清书顿了一下,歉意道:“实在抱歉,我从未与女子相处过,实在无法解答。”

九黎微微睁眼,许是很久不曾与人用中原话交流,他说的比较费力:“您不是与弄玉仙子朝夕相处吗?”

江殊殷放下杯子,也朝沈清书看去,沈清书道:“并非朝夕相处,弄玉时常闭关,且性情很好,我从未与她争执过。”

江殊殷和九黎一同收回目光,九黎叹息道:“这么说,女子好不好惹,是与性情有关吗?”

沈清书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道:“应该是的。”

一边的江殊殷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其实我觉得,和性别、性格无关,主要是现在的后辈了不得!”

九黎听了,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许是想到爱妻慕寒雪也是位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女子,才跟着冒出一句:“后生可畏啊。”

第50章 入骨

根据九黎所指的方向,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驶在树林中。

树林中有人用青石铺了条小路,小路铺的很好, 很仔细,让人走在上面比走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好得多。江殊殷用自己黑色的靴子在青石上踩了踩:“这样细心的人,定是不救医。可他为什么要在去秦苏姑娘住所的路上, 铺一条小路呢?”

沈清书答非所问:“秦苏姑娘恨意太深,恐怕想要从她手中拿到解药, 很难。”

江殊殷扬起笑:“这有什么难的?”

沈清书回头看他,只见他屹立在苍翠欲滴的巨树之中, 神色不屑,剑眉微挑, 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呼啸的风吹过他的衣襟, 黑色的衣角顿时嚣狂的舞动着,难得束起的发飞散在空中,整个人又邪又狂。仿佛就似一个能翻天覆地的魔, 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危险。

沈清书清澈雪亮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眉心艳红的朱砂仿佛吸尽他一身芳华,绯艳的叫人舍不得移开眼。

微微一笑, 冲散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距离感, 他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殊殷眯着眼睛凑过去, 两人挨的很近, 他凑到他耳边,压低嗓音,无比邪魅诱人的道:“抢啊。”

此人嗓音本就低沉, 如今故意压下,慵懒的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沈清书波澜不惊,任由他炽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耳边。江殊殷眼底掠过一丝失望,眼神复杂的主动后退一步,随即恢复正常:“没办法,她不给那只有抢了。”

见沈清书还是不说话,他又道:“两个大男人抢她一个确实有些不好,说出去也的确会遭人非议。那这样好了,到时候你站远点,我来就好,反正我不怕别人议论的。”

沈清书摇摇头,两人无声的踏着小路走去,林间小鸟啾啾鸣鸣乱叫一片。

暖阳从茂密的树叶中溢出,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束。

江殊殷懒洋洋的跟在后边,枕着自己的手,仰头眯着眼去看那些被光照的发亮的树叶。

莫约走了一个时辰,小路上突然跃出两名紫衣的苗疆女子,持剑挡去二人去路。

女子呵斥道:“来者何人!”

江殊殷不等沈清书回话,自觉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一手轻轻拨开沈清书胸前的利剑,淡淡道:“找秦苏姑娘的,烦请让开。”

那女子的剑被他拨开,大为不快,又是一剑刺过来,再次抵在沈清书胸前。

江殊殷皮笑肉不笑的用两指夹着她的剑尖,勉强笑道:“姑娘,你莫非不知道一,上来就用剑指着别人很不礼貌?”

女子用力拔了拔自己的剑,没拔动,用不是很流利的中原话道:“姑姑不见任何人,你们请回吧!”

江殊殷眉宇一挑:“姑姑?”

沈清书将目光从胸前的那只手上移开,回眸为他解释:“长老的关门弟子,身份自然很高,当得起‘姑姑’二字。”

将殊殷释然,放开女子的剑尖:“我们跋山涉水,又经不救医的指点才找到这,还请两位姑娘为我们通传一声,我们有要事求见秦苏姑娘。”

两位女子一听不救医,纷纷愕然,相互看了一眼才收起剑,欠了欠身子:“二位随我们来吧。”

两人跟着那两名女子又走了一段,终于看到几间屋子错落在林中。江殊殷看了一眼屋外立着的女子,突然插到沈清书身前。沈清书一愣,丝毫不曾想到他会

绕到自己身前,又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不由心间一热。

江殊殷并未与他多言,只是唇角莫名扬起灿烂的笑容,晃的守在屋外的女子都连连朝他看来。

这些女子个个生的明艳婀娜,皆是一袭一模一样的苗疆紫衣。江殊殷曾听谢黎昕说,他们苗疆人胆大豪迈,即便是女子也是英姿飒爽能文能武,不似中原的女子害羞胆小,遵守三从四德,她们不吃那一套的。

果然,见两个陌生的男子闯入,姑娘们毫不畏生的看过来,从上到下将他们通通看一遍。

其中走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眉眼颇为冷冽,好似平白蒙上一层冰霜。冷冷道:“他们是什么人?”

领路的两个女子恭敬道:“师姐他们是来求见姑姑的。”

女子点点头:“请二位稍等,我去通传。”

沈清书微微颔首:“有劳姑娘。”

秦苏果真恨极了九黎,一听人是从他那上来的,毫不犹豫的召见,想看看他是不是想耍什么花招。

江殊殷想,秦苏该是个长相甜美,娇小玲珑的女子,即便是她现在画上浓妆艳抹的红妆,脱去白衣,变得疯狂毒辣,应该还能在她身上看见当年的影子。

而当侍女将水晶的帘子掀开时,江殊殷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看到那一幕,即便是镇定如沈清书也不禁瞳孔一缩,当场愣住!

只见小小的屋中,地上、墙上、桌上、还有椅子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画像,堆的毫无落脚之地,成百上千。

这些画像从头到尾都在画一个人,笑着的、恼着的,或悲伤、或欢喜。

惟妙惟肖,就似真人一般!

在画的中心,坐了一位宽袖长衣的紫裳女子。

她螓首蛾眉,乌发间精致的首饰华丽而冰凉,一双素白纤长的手紧紧的抓着一副俊逸公子的画像,好似握着昂贵易碎的宝物,小心翼翼,一笔一划的描绘着。

神色痴迷疯狂,仿佛深信自己将画画完,画中那位灵秀浅笑的男子就能活过来一般。

对于她的神色,江殊殷一点也不陌生。

因为这样的神色,他曾经也见过。

紫衣女子描了很久,突然吓了一跳,非常慌张的在地上寻找着什么,直到在遍地的画像中,摸到一块雪白的丝帕才松了口气,拿起丝帕小心的在手中的画像上擦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