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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71)+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秦忌立即起身,仿佛是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吗?”

肖昱道:“我从不骗人,说的出就做得到。”

秦忌抬头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我一定会找到肖公子的。”

落日,在许多人眼中,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夕阳欲坠,天际被渲染的壮烈磅礴,一改平时的清丽温和,变得妖娆绯艳,犹如蒙上一层轻纱,半遮半掩般窥探着世间。

肖昱双手向后杵着地,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滚红的落日。

艳红的余晖映在他暂白的面上,好似覆上一层淡淡的凝霜。

他身后传来阵阵喘息,一人步伐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语气激动断断续续道:“我我,我找到你了,你可,你可不能反悔。”

肖昱并未看他,用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秦忌累极了,也顾不得礼节坐到他身旁喘着粗气。

见他坐过来,肖昱才回头笑道:“这样就不行了?”

秦忌道:“我修为比不上肖公子。”

肖昱轻轻笑起,盘起腿坐着,视线又移到落阳上。秦忌休息一阵,体力慢慢回来,见他抬头看着落阳,神色痴迷。不由轻声道:“肖公子很喜欢落日?”

肖昱道:“不喜欢。”

见他一副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样子,肖昱道:“一个人看落日时,余晖再美,却终究是孤单的。”

秦忌蓦然沉默一阵,婉言道:“如果肖公子不嫌弃,那今后我陪你一起看吧。”

肖昱回头看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他浑身打量一番,嫌弃道:“陪我看落日的人,多了去。”

秦忌并未难过或尴尬,诚心诚意笑起来。

肖昱瞄了眼他的笑脸,心情似乎也跟着大好,淡淡道:“不过如果你想陪着,那就陪着好了。”

秦忌弯起两眼,眼睛漆黑有神:“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从明天起,每晚八点半准时更新~

下一章番外:揭秘沈子珺是如何想念师兄的,以及他为什么讨厌薛墨辕!

第58章 君子竹(番外)

沈子珺第一次见江殊殷, 是在五岁的时候。

那时他刚被沈清书收作记名弟子,还未正式拜师, 就连名字都是沈清书为他取的。

初次来到坠云山,众人待他都不错,但也许是雏鸟心理, 他对沈清书更要亲昵些。那时的他对一切都还很陌生,总是一声不吭的拉着沈清书的衣角, 用一双与常人不同的紫眸瑟瑟的四处张望。

一日饭间,一个女弟子对他道:“子珺你还有个师兄, 他只比你大一岁。很活泼好动,也非常容易相处, 只是有一点, 他特别能捣蛋折腾,就连浅阳尊也拿他无法。所以他要是惹你,你不要理他, 远远的避开他就是了。还有若是他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浅阳尊,不要憋在心里不说, 要不然他蹬鼻子上脸, 老捉弄你。”

沈子珺乖乖坐在椅子上, 点点自己的小小脑袋, 咬着筷子小声道:“师姐那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女弟子道:“他这几日跟弄玉仙子出去了,再过两日你准能见到他。”

两日后的清晨, 沈清书帮他洗漱。晨光从窗内渗入,清风悠悠荡起纱帘,无比安宁祥和。

沈清书在铜镜前为他梳头,力道轻柔垂着眉目。沈子珺在镜中看着他温润的面貌,忍不住蹭蹭他的手指,乖巧小声的唤道:“师父。”

幼子的声线软糯乖张,沈清书目光宠溺柔和:“饿了吗?”

沈子珺靠在他怀里,眼巴巴的看着他:“还不饿。”

沈清书会意,细细为他梳好头发,牵着他小小的手走过长长的木栏。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木栏两旁的桃花开的诧如点点胭脂,一簇簇、一朵朵的花朵紧密挨着。每至风过总会扬起许许多多的缠绵粉色,飞至沈清书雪白的衣袖间。

时不时有衣饰整齐的弟子排排走过,纷纷恭敬的对沈清书行礼:“浅阳尊。”沈清书轻轻向他们点头。

即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不同常人礼节的脚步声。沈子珺正好奇是谁这样不知礼数,就见一身着白衣的俊俏小公子远远跳过来。

他跳的很欢快,腰间悬着一块翠绿的美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左右摇晃着。

小公子双目灿若繁星,两眼顾盼时灵动活泼。眉宇倨傲似火,姿容端丽且俊秀。然而随着他左顾右盼的动作,他极俏的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狡诈顽皮,仿佛一只年幼捣蛋的白狐,总有使不完的劲。

一看便让人知道,很能折腾。

他是一路跳过来的,见到沈清书很高兴,满口甜甜软软的叫着师父。最后离他尚有些距离,一头就蹦进他的怀里。

沈清书很怕他摔了,赶紧慌慌张张的接住他,最后让他乖乖坐在自己手臂上。

无奈,小公子偏偏不乖,坐在他手臂上左扭右扭,一双小手环着他的脖子,蹬着小腿挤着他,活像一条毛毛虫。

等他闹够了,沈清书才从身后牵出一直拉着自己衣角的沈子珺,打算让他们认识认识。

不料,江殊殷抱着他的脖子,喜滋滋道:“我认得她,姑姑在路上跟我说啦,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陪我玩。”

小孩儿总归是喜欢有同龄的孩子陪伴,沈清书对此暗自松了口气。哪知大徒弟,竟把人家的性别搞错了!

夜里,沈清书屋内是一副对峙的景象。

江殊殷抱着自己的枕头,用力鼓起两边的腮帮,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咬着嘴唇。

沈清书极为无奈,揉揉眉心叹息道:“殊殷乖,子珺比你小,且又是刚到咱们坠云山。他很怕黑,我先带他睡一段时间,等他适应了,再带你如何?”

小殊殷嘟着嘴,满目仇视的看着他床上的沈子珺,心中莫名腾起熊熊怒火,仿佛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他人一手夺去。

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沈清书莞尔道:“请进。”

一位俊秀的青年缓步入内,行礼道:“浅阳尊,弟子是来领江小师弟去睡觉的。”

沈清书低眉:“有劳了。”转目又对江殊殷抱以歉意:“殊殷你先与师兄睡几日,可好?”

江殊殷嘟着嘴抱着枕头毫无选择,只能闪着泪花被那青年男子抱走。

沈子珺默默低着头拉着师父的袖口,沈清书看出他的不安,用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柔声安慰:“不必担心,殊殷很大方的,不会放在心上。”

哪知两人刚睡到半夜,就被一阵慌慌张张的敲门声吵醒。

小子珺懵懵懂懂的揉着眼,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便听屋外一个弟子慌张道:“浅阳尊快醒醒,殊殷赌气吃了半瓶辣椒酱,现在疼的在床上直打滚!还说如果您不过去,他就不让医师看!”

沈清书立即起身,百忙之中却仍旧不忘安慰他:“你好好睡吧,没事的。”说罢,还让屋外的弟子进来陪他。

老实说,这是江殊殷除外貌和腰间的碧色玉佩外,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地方。哪怕多年以后,他成了西极之首,都格外让沈子珺念念不忘——太有胆量了,对自己太狠了!

而从一次洗澡后,小子珺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盯上了。

比如吃饭的时候。

江殊殷:“师弟我总觉得,师父给你的这只鸡腿比我的大啊。”

沈子珺傻傻对比:“好像是的。”

江殊殷:“那我们换换吧。”

沈子珺:“……”

比如听课的时候。

江殊殷手往他发上用力一扯,疼的他“嗷”的一声叫出来。

然后那人一脸无辜的回过脸来,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忽闪忽闪:“师弟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比如沈清书给两人发糖时。

江殊殷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奸滑顽劣、不知廉耻的凑过来:“师弟我听说师父给你带糖了。”

沈子珺点头。

“分我点吧。”

“呃。”看着他伸出的那只手,沈子珺默默给了他几颗。心里却纳闷的很:明明他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