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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77)+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面对沈清书的质问,江殊殷倍感无奈:“浅阳尊啊,世上有些事就是那么巧。谁能想到黎昕随意一个躲战,竟就碰到他了呢?”

“所以呀,这世上很多东西都不好说。”江殊殷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洋溢出些许柔光:“如果说两个人缘分未尽,即便有再多的恩怨,哪怕阴阳相隔,也终究会再见面。”

沈清书默默垂下头颅,长长青丝随着雪白的衣襟轻轻浮动:“的确如此。”

“只可惜,”江殊殷唇角一弯:“林公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远处传来沈子珺和谢黎昕的争吵:“谢黎昕你与林家的恩怨,与他有何干?”

谢黎昕淡淡道:“但他当年不也没有阻止。”

沈子珺道:“阻止?你让他如何阻止?一边是极地宫,一边是他父亲,如果是你,你又会怎样抉择!”

谢黎昕道:“那要怪就怪他出身误。总之我与他的事,沈峰主还是不要掺和。”

江殊殷侧耳听了一阵,回头道:“浅阳尊你看怎么办?”

沈清书一字未说,江殊殷只好自问自答:“这件事双方都有很大的损失,依我看如果事态不严重,你我还是当一名看客,游山玩水去吧。”

沈清书沉默了好一阵,突然道:“好。”

听了这个字,江殊殷微微惊愕,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清书又低低重复一遍:“好。”

游山玩水这种话,其实不过是江殊殷糊口一说,根本没考虑过他会答应。可是如今他突然答应了,江殊殷不由突然觉得心花怒放,惊喜的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喜悦。

然而此人脸皮一向奇厚,即便是高兴的找不到南北,仍然还是知道讨价还价:“不要带沈子珺,就我们两个。”

沈清书没说话,一双剔透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江殊殷表现的很正经,一板一眼的拉着他,凑到可以看见谢黎昕、沈子珺争执的地方,指指点点:“你看看沈子珺,整天板着个脸,跟我欠他银子不还一样,带出去实在太煞风景。所以说,带他做什么?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同游泛湖,摘野果放风筝,他在旁边抱着手冷着个脸,就实在瘆得慌。”

沈清书看了看自己的二徒弟,又看看身旁指指点点的江殊殷,终于忍俊不禁:“但我和他一起来的,独自让他回去似乎也不是很好。”

江殊殷一想也是,漆黑狡猾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一个馊主意油然而生:“其实我也很好客的,不如这样吧,反正你我最近都没有什么事。而霸衡山算是我的地盘,就让他暂时呆在霸衡山一段时间,等我们回来了,你们再回去也不迟啊。”生怕沈清书不同意,他还加油添醋道:“他和谢黎昕还有林怀君都是老相识,你放心吧。我保证他在这里不会无聊的!”

沈清书思索一阵,也觉得没有哪里不可:“那我们择日再出发吧。”

择日?等沈子珺发现他拐人的意图,会不跟上来吗?!

怕是那时跟上来还算小,怂恿沈清书不去才是大!

为了避免这种事发生,江殊殷由衷道:“别等了,浅阳尊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现在,咱们马上走吧!”

沈清书纳闷:“你不准备些东西吗?”

江殊殷拉着他:“没什么可准备的,带上你、带上我、带上银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带的。”说罢,他又朝一干恶人中叫了一嗓子:“老乞!看好兄弟们,跟黎昕说一声好好陪沈峰主,等我此次回来,咱们就立马回西极。还有没严重到出人命,你们谁也别来找我!”

众恶人眼巴巴的仰望着他们,看着那一黑一白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纷纷抬起手遮住光。

等那两个身影彻底看不见了,众人望天咂咂嘴:“爷就是风风火火,拐人都拐的那么霸气,不过他们这是去哪啊?”

一人瞅着天际:“谁知道,反正看这样子,怕是私奔了。”

另一人相当不解:“他私奔就私奔吧,咋感觉跟逃命一样?”

老乞跟着众人巴巴仰着头,鄙夷道:“你们懂个屁!俺们爷可聪明呢,他现在带着浅阳尊跑了,一是怕夜长梦多浅阳尊反悔。二是怕沈峰主知道后,又生变故。你们想想,要是换个场景,不是爷拐人家,而是有人来拐俺们爷,你们会咋滴?”

众恶人收回眺望的目光,一个个瞪着眼睛道:“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拐咱们爷,老子们非剁了他不可!”

老乞耸耸肩:“这不就得了。爷拐走浅阳尊,沈峰主肯定不会放过他。”

正说着,一绿衣之人阴着张脸,冷飕飕从后面道:“你们说什么?我师父去哪里了?”

老乞摊摊手:“沈峰主你来晚了,浅阳尊跟俺们爷私奔了,临走前交代让你跟俺们四爷在这里好好玩。”

沈子珺一双紫眸瞬间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私奔?”

谢黎昕悠悠从他身后走来,表情邪魅妖娆,双足上的金色铃铛“叮叮”响着,清脆悦耳。他额间垂下一粒红火华贵的宝石,身穿一袭苗疆服饰。

行走时,一双雪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异常夺目诱人。

缓缓抬起美目看了眼天际,他挑眉邪邪道:“看来沈峰主这段日子只能跟我一起玩了,不过你放心,肯定不会无聊的。”

沈子珺刻薄的唇角一抽,冷不防往后一退,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第6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一)

话说江殊殷与沈清书出了霸衡山后, 一路北上。

路上江殊殷曾道:“看如今的样子,谢黎昕有意与林怀君在一起。先不管他有什么企图, 真不真心。可这样算下来,齐玉焱小朋友,可不就是他小叔!”

沈清书淡淡的听着, 一字未说。江殊殷又试探道:“浅阳尊这可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

沈清书一抿嘴唇,反问道:“如果真的喜欢, 断袖之癖又如何?”

江殊殷愕然。

沈清书在他眼中,一向清心寡欲, 与“断袖”、“龙阳”等字眼断然是沾不上边的!可谁想, 自己这位师父思想竟如此开放。

不由暗搓搓高兴起来,腼腆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倘若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 浅阳尊你能接受的了吗?”

沈清书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阖上眼叹道:“听天由命。”

两人最终在一处风景怡人的小镇落脚,江殊殷很善于交际, 走到哪都是被众人犹如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

这日沈清书坐在房中弹琴, 江殊殷抱着一大堆东西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来。

一进门就大声道:“浅阳尊今日夜里, 清明寺要给信男信女牵红线, 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沈清书纤长的手指轻轻拨过琴弦,悠悠道:“人家牵红线,你去凑什么热闹?”

江殊殷道:“本来就是游山玩水的, 去看看也没什么。来来来,快点过来,咱们先把今日要用到的花灯做出来。”

沈清书依言过来,挑起眉眼:“花灯?”

江殊殷道:“传说在这天,有缘的人提着花灯出巡,一起到清明寺后山之中游玩。期间若是两人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还能在偌大的山中寻到对方,那么漫山遍野的花灯,就会成为祝福。而那两人最后,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一定会在一起。”

沈清书默默看他一眼,好笑道:“你信?”

江殊殷用力的点着头,口吻坚定不移:“我信。”

说来江殊殷的一双手实在巧,抱来的材料三除五下,被他做成两盏精致漂亮的花灯。此时此刻他手持毛笔,小心翼翼的为花灯上色。

沈清书见他用的颜色都是雍容华贵,艳丽耀眼的。对此,江殊殷是这般解释的:“我觉得做花灯如做人,都是要轰轰烈烈,喜气洋洋的才好。”说罢,他放下毛笔。一双眼睛璀璨无比,隐隐带着期待和兴奋:“我希望今天晚上,我们的花灯是独一无二,最特别繁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