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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撞仙(96)

这时候,管事的又领进来一个白净的小倌,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像是在春宵阁里面做杂役的,但一笑就春光无限,还不带谄媚。

章无天眼睛一亮,立刻一把就把人给拽上榻去了,连床幔都来不及卸下来,看来他忍了多时了。

管事赶紧退了出去,而粗布少年被吓着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十分可怜。

路小蝉傻了眼……他不知道那个小倌像不像自己,却听见章无天低吼了一声:“竟敢用剑阵压本君!本君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章无天凶狠得紧,那场面把路小蝉都给震住了,他向后才退了半步,章无天背上淡蓝色的粉末闪烁起荧光。

榻上的小官吓得哭出声来求饶,章无天就变本加厉,舒无隙一道灵光弹了出来,眼见就要穿脑而过,却被路小蝉给拦下来了。

舒无隙抬起眼看着路小蝉,一张眼睛竟然布上了血丝。

他是真的非要章无天死。

“死了就便宜他了。当然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路小蝉的神色冷了下来。

他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头猪竟敢对他动了这样的歪脑经,这是诚信让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啊!

话音刚落,章无天身上的粉末就像烧起来一般,一直往他的血肉里钻。

“啊……啊!”章无天翻下了榻,在地上打起滚来。

他想看自己的后背,无奈他肥硕无比,连转头看自己肩头都麻烦。

“救我!拿凉水来……快!”章无天吼着。

榻上的小倌连滚带爬落下来,赶紧取了一旁的洗脸水,泼在了章无天的后背上。

哗啦一声之后,章无天满身狼狈,但是那些药粉却丝毫没被冲走,噬咬出的伤痕愈发清晰。

章无天满身冷汗,连叫都叫不出来,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路小蝉走了过去,发现他的背上是粉末留下的疤痕,深入骨髓,鲜血模糊……

路小蝉心里直想奔回太凌阁,把昆吾揍个稀巴烂!

他还记得当时昆吾和他的对话呢。

昆吾说:“小东西啊,要是舒无隙要欺负你了,你就把这粉末撒到他的身上。”

路小蝉当时还不明白:“这粉末干什么用啊!舒无隙怎么会欺负我呢!”

昆吾回答说:“这粉末非同寻常,一旦动了欲,就会往皮肤里钻,痒到抓心挠肺!”

看看现在这情况,神他么的抓心挠肺!

路小蝉要真把它们撒到舒无隙的身上,还不得把自己给心疼死!

章无天继续满地打滚,背上都烫出焦味儿了。

娘的,还好在这头猪的身上试了试!

不然哪怕一点点落在舒无隙的头发丝儿上,路小蝉都得心疼得冒烟啊!

路小蝉听见了舒无隙转身离开的声音,赶忙追了上去。

剧痛难忍的章无天还有小倌儿都没注意到门莫名其妙被推开了。

舒无隙走路的脚步很重,速度也快,路小蝉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无隙哥哥!”路小蝉追上去,拽住了舒无隙的腰带。

舒无隙猛地转过身来,周身灵气裹挟着冷厉的气压,路小蝉差一点没站住。

那双眼睛如寒夜冰星,把路小蝉冻得快要裂开。

路小蝉下意识正要后退,指尖才刚离开了舒无隙的腰带,舒无隙却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拽。

“这就是你半夜里要跑来看的东西吗!”

他的灵气化作料峭的寒风,在回廊之中席卷而去,将那几个赶去章无天厢房的人都给掀翻了。

路小蝉的手腕被拉过了头顶,骨头都快被对方给捏碎了,他疼得眼睛眉毛皱到了一起,踮起脚来不然胳膊都得脱臼。

“我……我也没想到那药粉的作用不是让人痒痒!而是这么狠毒……”

舒无隙将路小蝉的手放了下来,路小蝉还没松一口气,他的胳膊就直接被拧到了身后,比拽到头顶上更疼。

“无隙哥哥你干什么啊!”

今晚上吃多了阳参煮的猪血汤,自己心烦意乱发火是不对!可之前舒无隙也没生气啊,怎么来了春宵阁,他就怒火中烧了?

“你就是为了来让我看章无天怎么对你心怀邪念!怎么把和你相似之人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舒无隙上前,路小蝉后退,退了才三步,舒无隙强硬地手掌一摁,路小蝉又撞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回,路小蝉真的疼。

手腕疼,脊椎疼,胸口也疼。

但是路小蝉忽然明白舒无隙发火的原因了。

“什么……那个……那个小倌长得有那么像我?”

路小蝉从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现在后悔没多看那个小倌几眼,就当是照镜子啦。

“他远不及你万分之一!但是我却知道章无天想的是什么!”

“你又没有他那么不知廉耻,你怎么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路小蝉梗了一下,也许舒无隙真的不知道廉耻为何物呢?

“你怎么知道我想不到?也许我比他想的不知廉耻千倍万倍!”

舒无隙很少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咬牙切齿,蚀心彻骨。

他的声音一直都带着一抹沁人心骨的冷冽,从未像此刻,哪怕再压抑也能听出躁动的情绪。

舒无隙的表情里带着一种极尽克制的癫狂,就像密不透风的邪云,灭顶而来。

路小蝉傻傻地看着他,下意识问出来的却是:“你都想了什么……”

路小蝉完全没有想到,舒无隙蓦地压了下来,路小蝉是极为怀念他嘴唇的触感,但他含吻上自己,以暴涨的气势撬开他的唇缝,毫无克制地长驱直入,路小蝉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舒无隙再亲他一下会是怎样。

蜻蜓点水的温柔。

强悍却带着包容性地包裹他的舌尖。

勾着他的心尖引他回应。

……这些都不是。

舒无隙的舌顶过路小蝉的上颚,几乎要将他的舌尖吸出血来。

路小蝉第一次因为舒无隙的怀抱而战栗,心底甚至涌起了被摧毁的恐惧。

那是被克制了许久的执念,如同猛兽一般,路小蝉不过动了动,舒无隙就一把摁住他的后脑。

他侧过脸的每一个角度都是抵死纠缠,像是要用尽所有方式来拥有路小蝉。

但是路小蝉却更喜欢上一次的吻。

轻一点,慢一点……好不好?

路小蝉用尽灵力想要推开舒无隙,只是想说一句话而已。

但这反抗却让舒无隙的怀抱勒得更紧,连亲吻的力度都像是要将路小蝉的丹元都吸出来。

路小蝉的脚步虚浮,点着脚尖,想要脚踏实地却因为被舒无隙扣着,强迫着仰着下巴达到他的高度。

舒无隙的脚步混乱,因为路小蝉的灵力试图撞开他,他硬生生承受了灵气震荡,向后退了几步,撞在了二楼回廊的护栏上。

灵气把护栏也震裂了,舒无隙一靠上去,就抱着路小蝉摔了下去。

他本来是可以轻松落地的,但他完全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极尽所能地吻着他。

路小蝉的下颌还有两腮都因为舒无隙的狂乱而发酸。

耳边传来哗啦一声,他们一起坠入了庭院中央的假山水池之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四周宾客都傻了眼,因为只看见了水花却看不见是什么掉下来了。

咕噜噜的水声响起,将两人完全淹没。

无数成群的稀碎的水沫子从眼前飞速掠过,映着春宵阁的灯火阑珊。

当舒无隙的后背落入了池底,路小蝉仍旧趴在他的身上,他的脑海中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

舒无隙腾出一只手撑着上半身靠坐在了池边。

路小蝉挣扎着起身,先是摁住舒无隙的胸膛直起背,脑袋探出了水面,他就咳了起来。

等他睁开眼睛看着舒无隙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双手就撑在舒无隙的脸颊边,低下头来正好就能看见他。

舒无隙仰着头,看着路小蝉,灵气勾勒出他湿润的发,蜿蜒地贴在他的额边,他的眼睫大约是被水浸湿了,低低地垂着,看在路小蝉的眼中,七分怜惜,三分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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