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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顾盼生辉(460)

曹操又睡了一夜,第二天才醒来,见曹盼还守在床前,见他睁眼已经飞速地上前来,曹操张口道:“怎么守在这儿。”

“阿爹,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曹盼跪了过去,拉住曹操的手,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了,“我不要阿爹死,我不要阿爹死,哪怕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阿爹死,不要!”

这一声声落在曹操的心上,叫曹操心痛得都要揪在一起了,他就不该告诉曹盼,不该让她有所准备。

这么想着,曹操哽咽地道:“盼盼,别怕,盼盼别怕,没事的,阿爹刚刚吓唬你呢,从小到大,你没少吓唬阿爹了,阿爹也就是想吓吓你。阿爹还好好的,别怕,别怕。”

这么说着,曹操冲着曹盼道:“阿爹睡了多久了?有些饿了。你让人去给阿爹拿些吃的可好?”

给曹盼找点事情做,这样就不会让她一直都看着他,想着他的事。

曹操有些恨了,恨自己没能陪着曹盼再久一些,恨诸葛亮那个叫曹盼让在心上的人,没有在曹盼最需要他的时候,陪着他。

“阿爹饿了,我去给阿爹拿吃的,我去。”曹盼一把抹了泪,急急地说,曹操点了点头,高兴地道:“是,我饿了。”

曹盼往外去,曹操却在想,曹盼这副样子,他如何放得下心来。

他再是恨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他陪不了曹盼多少日子了。

那么,在他最后的日子来,要找一个人来陪曹盼。

怀着这个念头,曹操唤了暗卫来。

卞氏的病不过小病,休息休息便好了,她这一好便急忙的到曹操的榻前。见卞氏好了,曹操道:“行了,王后已经好了,有人照顾孤,你回你的府邸歇息。”

曹盼的眼下皆是乌青,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休息了,曹操是赶着她回去休息呢。

张了张舌,曹盼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卞氏感觉到曹盼的小心,侧过头问了曹操道:“盼盼怎么了?”

“我病了两日,把她吓着了。”曹操风轻云淡地说着,卞氏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真是的,年轻大了也不知道多爱惜自己,看把孩子给吓得,我瞧着她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了吧。”

曹操应着,心里在想别外的事,世上的事,只怕无心,不怕有意,让暗卫去明察暗访的,还真是有所获,曹操想着这份礼送给曹盼,至少,她一定会打从心里高兴的。

曹操既要设宴,百官都准备起来,上上下下都能感觉到邺城那喜庆的味道。

周不疑他们等着曹盼回来,又因曹操病了一声,曹盼一回来就直接在宫里照看曹操。许久不见曹盼,见曹盼眉宇间的疲惫,周不疑道:“还望娘子保重身体。”

关于曹操的事,哪怕是对周不疑,曹盼也是不能说的,只道了一句知道了。也无精力与他们再说其他,只让他们各自回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周不疑领着人也不多说地退了去。

倒是贾诩年轻大了,曹盼回来了两天,这才去见了曹盼,直言问道:“大王的身体如何?”

这犀利的问话在,捅着曹盼的心痛得都快喘不过气来。

她不回答,贾诩何等人也,她不答他也看得出来。“太医怎么说?”

“只说好生静养。”人老了,太医能治病,又如何治得了命。戴图是曹盼的人,曹操哪怕说了那样的说词,曹盼又怎么可能偏听偏信。

戴图只道曹操年事已高,多年在外征战,如今这般已是不易,至于什么时候,怎么走,他也无法确定。

贾诩看着曹盼那明显浑浑噩噩的模样,“曹明心,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你这副模样,是想让大王不得安宁吗?”

怔怔地看向贾诩,曹盼道:“师傅,我难受,我真的难受。”

怎么会不难受呢,那是她的阿爹,这个世上待她最好,把天下都给了她的人。他走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他了。

“人孰能不死?”贾诩朝着曹盼问,言辞犀利。

“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魏王世女,大王一去,这天下都将因大王而动荡,你如果只一味的悲伤,迎接你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就连大王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番基业都将毁于一旦。你告诉我,你还能难过,还能悲伤,还能痛苦吗?”贾诩毫不留情地直问曹盼。

曹盼笑了,那笑声中的悲凉听得贾诩都要忍不住地落泪。“师傅,是不是成大事者,就连感情都不允许被拥有了?”

“我问你,当初奉孝去时,大王如何?你母亲去时,大王如何?令君去时,大王又如何?这三人,他们是你所敬所爱之人,难道就不是大王所敬所爱之人吗?他们陪伴大王的时光,更远非你所能比。但是,大王还是好好的活了下去,活到了今日。你,曹明心,是不是打算大王故去,你便不活了?若是,那你就当我没说,大王也算是白疼了你。”

“大王将你立为世女,为的是什么?大王是希望你能够,你可以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一统天下,泽被万民。你就这点出息?没了所爱的人,所念的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贾诩把曹盼的性子摸得透,太透了,当初荀彧之死他就明白,荀彧都能让曹盼如此难过痛苦,换成了曹操,只会更甚。

“你看看大王,再看看你。大王的身体如何,你比谁都清楚,我听说大王已经在召各地的将军陆续回朝,那就是在为你安排,为你铺路。你不好好地配合大王,反倒陪在这里头难过,曹明心,大王不仅是白疼了你,更白信了你,我们也都白信了你。”

那样的话,一句一句捅着曹盼的心,又何尝不是想让曹盼认清事实,曹操之死无可避,可曹□□了,她还要活下来,带着曹操的愿望活下来,这才是曹盼最应该做的事。

“师傅就是专门来骂我这一顿的?”曹盼看着贾诩,贾诩挑了挑眉道:“如今这天下,也就只有我与郭夫人能骂你了。”

一个是曹盼的师傅,一个是曹盼的师母,两个都是重量级的人。

曹盼昂起了头,不想叫眼泪再次滑落,可是,止不住。

“师傅,我知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阿爹活着的时候我不为他哭,待他去了,我连哭都不能。所以,你就让我先提前哭了吧。”

听到这里,贾诩也不住老泪纵横。曹盼,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要走的是什么路,面临的又是什么。曹操活着她还能哭,曹操不在了,她连红下眼眶都不行。

“娘子。大王让你进宫,说是有事,催得还挺急的。”曹盼抹了一把泪,外头胡本来禀,曹盼道:“知道了。”

贾诩轻轻一叹,“去吧,我什么都不说了。”

有什么可说的,孩子心里苦,苦着还要硬撑着,他本以为曹盼是迷失其中,结果是人家自己心里比谁都明白着。

曹盼洗净了脸,不让自己看出半点哭过的模样,装作欢欢喜喜地入宫去,贾诩看着她往皇宫的方向处,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进宫的时候,曹操在寢殿见的曹盼,冲着曹盼招手,“来。”

曹盼作一揖而走了过去,曹操道:“阿爹送你一份大礼。”

听到曹操要送她送,曹盼愣了半响,还是配合地问道:“阿爹要送我什么大礼?”

“让人进来。”曹操扬声对外吩咐,曹盼好奇是什么人,待人走近了,曹盼惊得睁大了眼睛,曹操指着那人道:“这份礼如何?”

如何?一身白衣的郎君,长得与诸葛亮一般无二的模样,至少乍一看相似度只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恭敬地与曹盼还一曹操见礼,“拜见大王,世女。”

“起来吧。”曹操挥袖,朝着曹盼再问道:“如何?”

怔过之后,曹盼回过了头,转过头看向曹操,很认真地道:“不必了阿爹。”

这一句不必了,曹操拿眼看向曹盼,不确定有没有听错曹盼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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