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清穿]福晋驯夫记(39)+番外

作者: 茶花女 阅读记录

“阿玛那边还需额娘招呼着,他那身子是该好好养着点,左右都这把年纪了。兄长们可还都好?”

觉罗氏的表情微微顿了下,“都好。五格前些天……被你阿玛揍了一顿,这才愿意领了三等侍卫的职,有富存照顾着,总归不会出错。富昌也是好的,他那性子稳妥,星辉……最近也得了贵人高看,已经调了一次了,说是明年了还会升呢……”

觉罗氏说的含糊,庄婉却知道升迁速度快的不正常,这贵人肯定不是胤禛。自己嫁给了胤禛,连带着乌拉那拉氏一家都成了四贝勒的人,偏偏有人在胤禛眼皮子下面搞小动作,她那爹不管事,作为最得喜欢的长子星辉生了别的心思,可不就是费扬古家的旁的心思了吗。

旁的人不管如何,庄婉就算只是为了自己,都不能任由胤禛把自己娘家记恨上了。想坐稳福晋的位置,甚至在胤禛身边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得宠女人,她就需要更多亲人的力量。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说来,爷对阿玛的身体也很是看重,还特意准备了百年的老参,额娘回去了给阿玛……还是给四哥吧,他心思细又惯来会搞这种费心的东西,且泡成那药酒给阿玛用才不枉我们爷这番心意了。”

还望五格是个不是个真纨绔的才好。

送了觉罗氏出去,那边胤禛便回来了。

庄婉不知道他故意让觉罗氏来看自己,有没有派人来偷听,但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只坦然地起了身,给他换了衣服。

她喜欢把这些贴身的活自己做了,那会让她觉得两人之间仿佛从来都没有那些妻妾。

端起茶润了口嘴,胤禛才继续道,“耿氏擅闯书房禁足三个月学规矩;武氏撺掇丫鬟给福晋下药,心思歹毒禁足抄经百本。”说罢,觑了庄婉一眼,又继续道,“给李氏请侧的折子,先压着吧。”

原本最有嫌疑的耿氏一番表白反到底还是赚了一些印象分,李氏十几年的情谊也不能下手,结果这事便被推到了武氏头上。要说,这奴才都是南院的,若没有上头李氏的放纵和给便利,挺着顺从地武氏打压不一路的耿氏,武氏如何这么容易勾得耿氏的丫鬟?

若论罪,谁也跑不掉。

胤禛的忍和不忍,实则只是,武氏在胤禛心中的地位不如耿氏,耿氏在胤禛心中又不如李氏。远近亲疏,男人下意识就做了这样的决断。

罢了,她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等着谁在蹦出来,一遍一遍消磨男人心中的取舍了。

庄婉点了点头,“竟然是武氏……”

“本就是心思不老实的,你莫费心了。”胤禛拉了把庄婉坐在自己身边,搓着她的手,“方才才送走觉罗夫人?”

作者的话——

感谢虾酥很好吃的礼物!连续催更辛苦惹!

听说礼物钱是不给作者的?具体我也不清楚,所以礼物大家还是不要破费了~以后继续订购文文就好!谢谢支持和厚爱!

第五十四章 深意(三)

庄婉面上笑开,显得格外满足,又有些遗憾地道,“刚走了呢,爷若是早回来一会儿就见着了。不过,妾身做主把爷先前给的老参与了额娘,也算是替爷表个心意。”

胤禛闻言失笑,“原来爷就抵一根参。”

“参有什么不好的,关键时刻救命的呢。”庄婉推了下胤禛的胳膊,起了身坐到一边,“阿玛的身子大概又不好了,额娘虽不说,但那白头发也太多了……那参正好给四哥拿去泡些药酒,既解了阿玛的馋,又能补身子。”

“费扬古大人五格?”胤禛想了想才想到了所谓四哥是谁,“长安街外五更灯,一酒二美三安公。听说小叔子编出来的这两句词,使得安郡王把世子打了一顿?”

庄婉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呛住了,“爷怎么知道?”

那是五格早些年干的混事了。岳乐当时还在世,袭承安郡王爵位的是长子玛尔浑。费扬古不爱岳乐那一套,在家中嘲讽玛尔浑的儿子华玘偷着去喝花酒安郡王一脉不行了,被五格听到,转头便编排出了这两句,阴差阳错流传出去竟然成了坊间孩童的顺口溜。岳乐在外面听闻后大怒,回家便把偷喝花酒的孙子华玘揍了一顿。

“这事官学里传遍了。”想到当年的场景,胤禛少有地笑了起来,皇子早熟,官学就是皇家未来的人才培养基地,他在宫里读书时也爱打听听些官学的事,“当时五格才十岁?倒是有些意思的。”

“这可一点也不好玩。”庄婉思索着那时候的记忆,费扬古到底只是一个优秀的武将,安郡王却是军功卓越又和皇帝出于同源的权贵,于他们家来说招惹安郡王府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事,“因为这事大哥在阿玛面前跟四哥好事闹了一顿,从那以后四哥就越发跟阿玛生分了……”

胤禛颇有兴致地问,“为什么?五格不还是学的费扬古大人的话。”

“我也就跟爷说说。”庄婉做出悄声的模样,凑过去身子,铺面一阵软香,“当时的安郡王世子跟八……阿哥要好……妾身的大哥似乎被八阿哥的伴读训了,因此才回家恼了四哥的。”

胤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星辉和富昌的八爷党倾向,仔细看来却是老早就有了的。费扬古身上武将的缺点格外明显,喜欢别人奉承不喜欢别人揭他在文上的短。虽然表面上没说过,但实则擅长奉承人长处的八阿哥恐怕也是对他的性子的。

而庄婉如果想洗白娘家人身上的八爷党标签,最好的莫过于放大五格的立场了。

胤禛面上依旧平和,大抵是听进去了,最近他越发能耐着性子听庄婉说话了,记忆中他半个月都不见得和原身说上几句。又坐了一会儿,男人让庄婉好好休息,起身要去前院了。庄婉闻言便给进来的竹湘使个了眼色,把最近新做的褂子取了出来。

“妾身瞧着天变暖和了,爷又日日辛劳易出汗,该找个时间给爷量下衣服,春天的衣服早该做着了。”说着,庄婉从竹湘手里把衣服提了起来。

“婉婉安排便好。”胤禛抬头,看着被庄婉抻开的衣服挑眉,“这是婉婉做的?”

“妾身倒是想给爷做一整件,只是站不得一会儿就累的慌,只补了几针,权且添点别致。”庄婉把衣服递到男人手里,脸上显露出一丝局促和期待,“爷猜猜看,妾身补的哪里?”

胤禛翻了几下,便摸到衣服的边角偏厚,翻过来一看,便看到针脚严密的内外绣,“这边上摸起来倒不像是平日的衣服。”

“这都被爷发现了。”庄婉翻开袖子给胤禛看,“春天的衣服偏薄,反而有些塌。妾身在袖口上试了试内外绣两层,针脚紧一点,倒是显得衣服好看些。绣房的针线娘看到后就把整个衣服都这么绣了,给爷换上试试。”

胤禛默应了,男人身量高,虽然前些日子晒黑了些,但整体上还是偏白的肤色,格外衬那蓝色的褂子。细密的鎏金绣文把衣服的边角衬托地更加英挺,便是庄婉也忍不住赞叹了句。

“真好看。回头得交代绣房,爷的衣服都要这么绣才好。”

胤禛看着庄婉亮闪闪的双眼,心里也越发暖洋洋了起来,“福晋喜欢自然就交代下去。”

他越发喜欢待在主屋,在脱离了之前总是香帐翻滚的日子后,他却反而越发感觉到了流连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可人娇软和自己契合,也因为这个总是故作老城却内里柔软的小福晋,总是能轻而易举带给他不掺杂虚情假意的轻松和温暖,让他可以全身心地休憩一会儿。

真正的夫妻,恐怕并不是李氏曾给自己看到的温顺和不主动请求,而是本就无所诉求却让人感到需要和被需要。

天色有些暗了。

三月的风还有些冷,胤禛走出主屋便忍不住也打了个寒噤,不由加快了步伐。转过主屋前面的竹林,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残余的日光和刚刚点上的灯笼显得那人涂得过白的脸有些发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