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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翼单拉先生(40)

作者: 冰糖炒山楂 阅读记录

裴霁鼠标的灵敏度高,但是一手狙也玩得漂亮。

“砰”

“Nice”

“What’?”

“@!#!”

裴霁扫了一眼击杀公告,发现倒地的正是那个孤军深入的队友,“……sorry?”

可能是误伤队友对于韩国迷弟的打击比较大,迷弟憋了半天,在被敌方突突死之后,冒出来一句韩文。

裴霁:“What”

迷弟:“Forget it.Let’s play it again.”

江汀拍拍裴霁的肩,在他耳边道:“It’s time for us to play together.”

裴霁,迷弟:“……?”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在耳机里听上去带上点轻微的沙沙声,裴霁咂摸着总感觉哪里不对。

迷弟讪讪道:“It’s my fault to disturb you and ……your boyfriend.”话没说完,火速退了游戏。

第33章 Chapter 33

裴霁的手上被放了个温温软软的东西,他下意识低头一看,还没键盘一半大的布偶猫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瞪着自己。

不愧是猫里最黏人的种类,它细细软软地“咪”了一声,伸出了两只异色的爪子……抱住了裴霁半放在鼠标上的手。

裴霁手上的游戏还没结束,剩下的两个队友还在问他为什么突然不动了。

裴霁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一摊白团子,心中暗叹这可怎么动。他抬头用眼神向江汀求助。

江汀伸出手指,点点布偶的鼻子,吓得小家伙连忙舔了一下,“喜欢吗?”

裴霁就盼着江汀赶紧把这难缠的小东西带走,他嗯了一声。

江汀直起腰,“喜欢就好。”他垂下眼睑,看着布偶在裴霁手上嗅来嗅去,“挺黏着你的。”

裴霁不得已直说了,“你把它拿一下,我这里还有半局,马上打完了再说。”

江汀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裴霁,

裴霁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尖,无端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对,“一会儿就好,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那我带走了。”江汀伸手把布偶一把抄起来,从裴霁的鼻子面前擦过去,裴霁这才发现,布偶是真的小,在江汀的一只手里呆的稳稳当当。

裴霁立即重新投入到了游戏里,和剩余两个韩国队友磕磕巴巴地交流。

“我的猫呢?”裴霁打完了一局,这是他连台的第六个小时,他想站起来伸个懒腰,眼前一黑,脚下没有站稳,靠着身后的电竞椅滑了一跤。

“嘶”他用右手顺便撑了一下,刚好卡到手腕,疼得他龇牙咧嘴,“我靠,这也太巧了。”

方文思吃完了饭回来,扶了他一把,“可小心点吧祖宗,你的手都快给上保险了,这么一摔万一出点事谁赔得起?”

裴霁在疼痛里抽空想了想,问对方:“难道不是上了保险之后再摔就是赚了吗?”

方文思细想一阵,恍然大悟道:“对哦。”他满目深情地抚摸着裴霁的手,言辞恳切道:“队里经费紧缺,你看那不如……”

“赚什么赚?”江汀在一边听了气不打一出来,“裴哥你能不能想点好的事,还有队长,你还帮着裴哥一起扯淡。”

方文思若无其事地干咳了一声,收回手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以证清白,严肃批评裴霁道:“你闲着没事瞎想什么呢?职业选手的手是能拿来开玩笑的吗?”

裴霁冷笑一声不想理会对方。

裴霁一直甩动手腕,江汀看得清楚,多半是疼得厉害,他咬紧了牙,心中一阵气愤过后的无力,心里恼恨对方这种不把自己手当回事的行径,却又忍不住为他心疼。

“手给我。”江汀向裴霁伸手,“我帮你按摩一下。”

裴霁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家的,撑了一下扭到了,哪还用得着按摩……”

江汀也就嘴上通知对方一声,伸手利索地把裴霁的手腕窝紧自己的掌心。

“你轻点,嘶。”裴霁没想到对方一上手就是这种力道,整个人疼得头皮发麻,背上的毛竖起一片,“你学过吗?这么重万一给我加重了病情怎么办?”

江汀冷笑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对裴霁道:“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病情’了,刚才摔下去的时候怎么不把这‘病情’当回事呢?”

裴霁耳边满是对方咬牙切齿地“病情”,顿时有种自己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错觉,他顶着江汀的瞪视,虚弱地反驳:“别说得我下一秒就要蹬腿去了似的,行不?”

江汀眼里含着无处喷薄的怒意,“你……你他/妈嘴里还能说点好话吗?”江汀的脸轮廓锋利,现在含了怒意更显得如同柄出鞘的刀,一点少年意气淋漓尽致地铺散出来。

裴霁根本不吃他这套,轻飘飘道:“说两句又没什么……”话音未落脸就硬生生地扭曲了,“嘶,你会不会啊,我的手本来还没这么疼,你一按这疼得什么似的。”

江汀气急,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哼了一声,“你不是说没什么吗?怎么还疼?”

裴霁瞧着少年人生气分外可爱,笑眯眯道:“怎么啦?生气了?来,我给顺顺毛,怎么一言不合就生气,这气性也太大了,嘶……你轻点儿……”

江汀实在不知道该拿这种滑不溜手的老油条怎么办,知道说话多半是油盐不进,怎么出去的怎么给挡回来,只能沉默着给裴霁的手腕加大了力道。

裴霁见江汀不理他,体内熊熊的犯贱之情顿起,“哎我说,你这学过没有啊,贸贸然上手别把一点点事搞大了,你也听见了,队长都说了,我的手上个保险都可以给队里挣点经费……”

江汀忍无可忍,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推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反手关了门。

裴霁乐了,“呦,这还准备干点什么?”

江汀从来没有感觉头上的青筋这么明显过,一跳一跳地彰显存在感,“我去医院问过了。”其实远比这更加细致,他专门远程着了私人医生问的,光文件就接受了十几个G。

医生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告诉江汀,裴霁这手如果是腱鞘炎那就真地一点办法也没有,做手术也不行,不能保证裴霁双手灵敏度也就算了,还有很大几率可能复发,放着不管又有可能会继续发展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像什么腕管综合征什么的,保守治疗也没什么可选的,只有按摩这一条路。

江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诚恳地要求要学按摩的手法。

这手法说来简单,不过难就难在要坚持,而且按摩的时候疼痛在所难免,这时候就一定要强行让病人配合了。

裴霁听到”强行配合“这四个字的时候,表情复杂难以言说。

江汀总结了一下,“所以既然你又没有告诉队里的治疗师,那你就只能把手交给我了。”他停顿了一下,强调道:“医生说了,这按摩是要经常,频繁,最好每天要做的。”

裴霁脑海里忍不住出现每时每刻和江汀拉着手的惨痛画面,他面有菜色地问:“能不能……”

江汀当机立断,“不能。”

裴霁想得挺美,他本以为两人训练之后悄悄在卧室碰个头,又或者是找个四下无人的僻静地方三两下把这要命的按摩做了,也就皆大欢喜,各自生欢了。

但是当他在一盘训练赛打完,刚准备进房间练枪的时候,江汀强行让他下了机。

裴霁被他小了三岁的男朋友扯着,一路从训练室大摇大摆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期间收获了无数或是好奇,或是惊讶的目光,裴霁捂着额头,恨不得直接把脸遮了,“完了,这下全知道了。”

江汀黑着脸,“怎么,你还想瞒着,不给我名分吗?”

“名分?”裴霁被这么个词逗笑了,“江大小姐,我是占了你便宜还是污了你的清白?这么死皮赖脸要个名分?”

江汀用他灰色的眼睛盯着裴霁,瞳孔里依稀有点谴责的意味。

裴霁没和他客气,一屁股坐在江汀房间的椅子上,四处打量对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