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种颗小草莓(43)
她从这女孩的穿衣打扮就看出来她的家庭情况了，知道她拿不出这么多钱，算是好心帮她，但也是看在她长得不错才提上一嘴，毕竟这行长相身材最重要。
程雨茉没接话，低头想了想，把名片收了起来。
女人说完就走了。程雨茉把诊断单放进包里，走回病房，看母亲正在看手机，故作轻松地凑过去，“干什么呢？”
母亲指了指屏幕，“连连看。”
“这三个。”她手戳着屏幕，眼睛扫过母亲蜡黄的脸，在心里默默自责，怎么自己早没有发现。
母亲收起手机，“结果出来了吗？”
程雨茉顿了一下，转过身假装一边倒水一边说：“出来了，得做个小手术。”
母亲闷声待了会儿，才问，“手术费大概多少啊？”
程雨茉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一万多。”
母亲“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医保卡和身份证，又把银行卡也拿出来，“这里有两万，你拿去交了。”
“嗯。”程雨茉接过来，转身走出病房，她站在门外实在是忍不住了，趴在墙上默默流泪。
吃过晚饭，母亲催促她回学校，因为晚上还要上班，就没留下来。
她坐公交到了“欢唱”，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看到地面上都是玻璃碴，皱眉嘀咕，“谁干的呀？都没人收拾。”
她拿了扫把低头扫地，迎面走来一个不太熟的接待小哥，笑嘻嘻地递给她一块糖，“给，我的喜糖。”
程雨茉一听是喜糖，忙接过来说了句恭喜，把糖塞进嘴里，糖软糯糯的，不是特别甜，有种特别的馨香味儿。
见小哥走远了，她低头继续扫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在医院没睡好，头晕晕的，她揉了揉太阳穴，但是困意越来越浓。
她拿着扫把进了包厢，看见柔软的沙发就更困了，她把扫把靠在墙边，坐在沙发上，想要稍微歇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左脸一阵疼痛，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个耳光。
她想睁开眼睛，却被困在潜意识里，身体像是和精神分离了，只能感觉到脸上针刺般的火辣，却无法睁眼一探究竟。
“还挺能睡。”一声尖锐的女声穿破耳膜。
紧接着，一瓶水顺着她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她终于在一番蹂.躏中惊醒了，脑袋里满是混沌，头很疼，嗓子渴的像是干涸的田地。
她虚弱地抬起头，终于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她微微蹙眉，想要发声，却发现嗓子里像堵了塞子。
她抬手够放在桌上的矿泉水，手还没碰到，水就被拿走了。
“怎么，一瓶不够，那再来一瓶。”何茜利落地拧开瓶盖，把瓶口对准她的头，冷笑着把一瓶水“咕咚咕咚”全部倒在她的头上，倒完还不解气地把瓶子砸到她的身上。
程雨茉被水浇的迷了眼，又被瓶子砸到头，懵了一下，她没再管嗓子的不适，声音沙哑地说：“你要干什么？”
何茜听到她的声音，很满意地笑笑，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没几分钟，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第三十八章
程雨茉认得他, 是上次“欢唱”和何茜坐在一起的清秀男人。
林凡显然也认出了她，愣了一下才扭头问何茜，“这不是KTV的服务员嘛, 你确定她是梁欢晨的女朋友？”
何茜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她，快去把她衣服脱了。”
程雨茉本就晕头转向，听到她的话，不由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她，“你们到底要干嘛, 为什么把我困在这里？”
何茜面目狰狞, “干什么？当然是让你跟我一样痛苦。”
林凡见何茜有些失控，忙揽住她的肩膀，“没事，都过去了，现在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只要你能开心。”
何茜抬起头, 露出一副可怜相，眼神中的绝望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声音颤抖地说：“我要你上了她。”
林凡的瞳孔微微收缩，搂着何茜的手紧了紧。
何茜看出他在犹豫, 抬手捶他的胸口, 埋怨道：“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只有让她受到同样的煎熬我才能平衡, 梁欢晨当初就是强迫我的。”
她说的自然不露痕迹，林凡信以为真握紧拳头，他的女人被梁欢晨强上, 那他也要从他的女人身上讨回来。
程雨茉看到林凡眼中逐渐升腾的怒火，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个人，他们还是人吗？
林凡松开何茜，从包里拿出相机递给她，嘱咐道：“别拍我的脸。”
何茜点点头接了过去。
林凡深情地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确定产生了生理反应后才松开。
程雨茉见林凡走过来，慌忙扶着墙往外挪，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劲儿。
林凡快步走到她身边，揪住她的胳膊说：“别动。”
“我不是梁欢晨的女朋友，我们分手了。”程雨茉大喊着，试图说服他停止行动。
但林凡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的眼里充满了报复欲。他要向何茜证明，他不是个窝囊的男人。
程雨茉被他拖到了床上，她一直在叫嚷，因为嗓子干哑，喉咙只能发出沉闷的吼声。
林凡被她的喊声折磨的心烦意乱，把纸揉成团塞进她的嘴里，一直手控制住她一只手往下扯她的衣服。
程雨茉拼尽全力扯掉嘴里的纸，声音沙哑地喊，“你认为这样就是报复了吗，你一个大男人只能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觉得她看到我们这样，还会跟你在一起吗？”
林凡眼底的戾气消散了些，他喘息着停下手上的动作。
何茜赶忙放下相机，跳到床上把纸团塞回程雨茉嘴里，捧着林凡的脸说：“别听她胡说，我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林凡看着何茜，激动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永远不会离开我？”
何茜坚定地点点头。
她表情认真，但心里却在骂他是个蠢男人。
林凡拿过相机，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我可以和她上床，但是你不能在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
何茜原本想要反驳，但见他逐渐恢复理智，只好妥协答应，临走前不放心地用手机补拍了几张，才拎着包走出房间。
她坐在酒店大厅等了半个小时，收到林凡的短信，马上就往房间跑。
进了门，见林凡坐在椅子上，她什么也没说就往床上看，看到程雨茉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走过去掀起被子看了眼，满意地放下，转头问，“照片呢？我看看。”
林凡把相机递给她，担忧地问，“她要是报警了怎么办？”
何茜边翻照片边问，“你带套了吧？”
林凡愣了一下，才点头“嗯”了一声。
何茜抬起头，追问，“扔哪了？”
“扔，扔马桶里冲走了。”
他边说边心虚地观察何茜，见她不再追问，才暗自松了口气。
何茜低头继续检查照片，看完后冷笑着说：“没事，她没证据，再说咱们有照片，她要是敢报警，我就把照片发到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她走到床边拍拍程雨茉的脸，“醒醒。”
程雨茉被林凡用枕头蒙着脸，因为缺氧陷入昏迷，何茜拍了好半天，她才睁开满是惊恐的双眼。
何茜把相机里的照片拿给她看，冷笑着说：“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把照片公布，到时候你会连头都抬不起来的，所以最好老实点。”
程雨茉看到照片里的自己，心底的绝望如漩涡一般瞬间把她吸入万丈深渊。
她把头别向一边，从嗓子眼挤出几个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茜才不在乎她垂死的挣扎，反而觉得特别痛快。她的手抚摸着腹部，他终于可以安息了，这个害死他的女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程雨茉闭着眼睛，直到听到关门声才睁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面无表情地走下床，捡起地上湿透的衣服一件件穿上。